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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入宫

暮回首之此生予你

曾经我只知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遇见殿下才知道和心悦之人白头才是幸福。 ——沅芷

我的父亲沅闫是太傅,也是皇上的心腹,当朝太子殿下的老师,我的母亲云卿璃是太尉云霄最疼爱的嫡系小女儿。我叫沅芷,是父亲和母亲唯一的女儿。

父亲和母亲对彼此很是温柔,但是对我却很严厉,这大概就是望女成凤吧!所以 在别的孩子还在扑蝴蝶的年龄,我已经开始练习琴棋书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毕竟这是每个世家大族小姐们都必须学习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芍药小姐,该用膳了。

芍药是我的贴身丫鬟,也是陪我长大的人,在我眼里她并不仅仅只是丫鬟更像陪伴我长大的姐妹,但是这种心思也只能藏着不能说出来,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丫鬟是低贱的,是卑微的,是绝对不能和小姐相提并论的,若是说出觉得自己和丫鬟情同姐妹,定然是会被耻笑的。

我放下书说了句好,然后走上前去用膳了。今日早膳是桂圆白果桂花羹,虽然它也很可口,可我最爱的仍然是燕窝和水晶桂圆糕。不过即使遇见喜欢的,最多也只能用少量。

我拿起一块糕点,在十分之一处咬了一小口。入口甜润适口,香味纯正。

不知过了多久, 芍药端来漱口剂和手帕说道:“小姐,已经一刻了。”

今日和往常一样,刚好吃完两块半的糕点。我放下剩下的半块糕点,轻轻拿起手帕擦拭手,然后便端起茶杯漱口了。或许寻常百姓家会觉得这很复杂也很麻烦,但是这些规矩却是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必须会的,因为一般而言,皇家选妃都是从世家里选,自然也要懂得一些皇室礼仪。

就像我在三岁时,母亲便拜托贵妃娘娘从宫里找来田嬷嬷教我礼仪,说实话,宫中礼仪很繁杂细琐,我学了许久才学会摸清的。我本以为嬷嬷会觉得我太过愚钝,才会如此,却未曾想过嬷嬷教完后在阿娘那夸了我许久。

可能是看在贵妃娘娘的面上才这样说的。母亲有三个姐姐和四个哥哥,其中贵妃娘娘是她的二姐,跟母亲是一母所生,她自然会很疼爱母亲,对母亲也是有求必应。

“小姐,夫人有事叫你。”春竹匆匆上前说道。春竹是母亲的陪嫁丫鬟,深受母亲宠爱,算得上府中地位最高的丫鬟。

只是她一向稳重,今日为何如此匆忙?

“好,我现在去。”说着,我就起身随她去母亲那了。

母亲的院子离我的有一段距离,但也不是特别远,不过一会儿就到了。

母亲房间室内装饰雍容华贵,最朴素的也只剩摆放角落花瓶里的几朵兰花了。此刻的她正坐在书桌前,身着一件艳红色的齐胸襦裙,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端庄大气。

“母亲。”

云卿璃“芷儿,贵妃娘娘想召你入宫,宫中马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贵妃娘娘?”

我很是惊讶,甚至觉得很不可思议,从我出生起到现在只见过贵妃娘娘一面,还是因为那时贵妃娘娘想念母亲了,可今日只召见我,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

云卿璃“贵妃娘娘说是皇后娘娘要给太子殿下选妃。芷儿,既然这一天已经来了,便好好表现吧!切记,莫要紧张。”

“是,母亲,女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没有很惊讶,因为前段时间,母亲总是频繁地过来检测关于入殿选妃相关细节,从那时起我便知道这一天不远了。

春竹:“夫人,小姐,宫里的人来了。”

云卿璃“去吧,芷儿。”

“是,母亲。”

我一出门,便瞧见站在室外的杨姑姑,杨姑姑是贵妃娘娘从外祖父府里带进宫的人,自然对贵妃娘娘也忠心耿耿。

我叫了一声“杨姑姑”,并出于礼貌准给她行了礼。

杨姑姑:“沅芷小姐,真是折煞奴婢了。”没等我行礼,她就快速将我扶起来了。

杨姑姑:“沅芷小姐,随奴婢走吧!”

“好。”

府邸门口停着一辆很华丽的马车,它的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这般华丽,果然这也只有宫中的马车才敢如此奢侈。

杨姑姑:“沅芷小姐请。”

我朝杨姑姑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马车内部空间很大,中间坐位还挂着白色纱帘,坐垫酥软,坐上去舒服极了。

坐上去不久马车外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用想便知马车已经启程了,我也即将踏进世人心心念念却有害怕至极的皇宫了,我不知等待我的,不知是寂静的空庭,还是相敬如宾的满足感,又或者回到最初的起点,我是个安于现状的人,自然喜欢像如今一样与家人其乐融融。但是身在这样的家庭,却又不得不背负早已注定的使命。

杨姑姑:“沅芷小姐到了。”

“好的。”

不知为何头一次觉得马车行驶的竟然会这般的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回过神,就已经到了终点。

宫门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鲜红的紫檀木雕刻着一龙一凤蜿蜒在大门两旁,显得十分高贵;把手亦是两个黄金做的龙头,把手旁分别镶嵌着两颗名贵的夜明珠,洁白动人;而远远望去,镶满黄金的大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耀眼。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这儿,五岁时,曾和母亲一同过来,只觉得这儿很是漂亮,甚至希望可以常来,而如今来了,却格外想回去了。

杨姑姑:“沅芷小姐,随奴婢走吧!”

“好。”

来不及回头观望一眼,就这样踏进了紫禁城,从宫门到后宫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五岁时我还曾在内心抱怨过这条路为何如此长,而今却希望它再长些。

走在路上,我不敢说话,只是紧紧地跟着杨姑姑,母亲说过入了皇宫,便和府邸不一样了,尽量少说话或者不说话,处处得注意礼仪举止。

杨姑姑:“待会儿入了椒房殿,还有两个娘娘也在,右侧第一个是贤妃娘娘,第二个是容妃娘娘,见到了切莫慌张,行完礼,娘娘们问什么如实回答就好。”

“杨姑姑,那只有我一人参选吗?”

杨姑姑:“不是,还有有贤妃娘娘的外甥女慕容静姝,礼部尚书之女赵紫陌和右督察史之女苏晚宁。”

里面并没有我认识的,但是能作为参选之人实力肯定不容小歔。

杨姑姑:“沅芷小姐,到了,你就在里头等着吧!到时候皇后娘娘的嬷嬷会来通传的,奴婢就不进去了。”

“辛苦了,杨姑姑。”

杨姑姑:“去吧!”

“好。”

和我想得一样,她们每一个都长得很好看,美得各有特色,看来竞争压力会很大。

田嬷嬷:“各位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来不及和她们交谈,嬷嬷就过来请人了,我们也很自觉地排好队,依次跟着嬷嬷一同去了大殿。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好生气派,让人看着叹为观止。 殿正前方坐着一个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身上穿着凤袍的女子,她看起来很是温柔,虽然眉眼透着似有若无的忧愁,却依旧给人一种母仪天下的气派,不愧是皇后娘娘。左侧坐的是贵妃娘娘,今日的她身着一件淡紫兰花襦裙,给人一种清新淡雅却不失高贵的感觉。右侧第一个坐着一个身着橙色菊花襦裙穿戴很是华丽的人,想必她就是贤妃娘娘了,而一旁身着粉色桃花襦裙的便是容妃娘娘了。

田嬷嬷:“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贤妃娘娘,容妃娘娘,人到了。”

我们:“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贤妃娘娘,容妃娘娘。”

皇后娘娘:“都起来吧!”

我们:“谢皇后娘娘。”

刚一起身,室外就穿来一阵尖锐的声响: “太子殿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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