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回家的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夹杂着一丝清新,照抚着大地。我蹲在前屋的门槛上,由于刚起床的缘故,眼神有些放空。我盯着远处的山,一语不发,只觉得浑身自在。
祖母这时祖母的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阿瑾,洗脸刷牙,去把锅里蒸的馍馍吃了”。
陈瑾“哦”我漫不经心的应道。
陈瑾猛地站起,头有点晕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哈”打了个大大的哈切。
祖母“你啊?昨个又睡到多晚了,怎么火气连天的”祖母见此,不住的嗔怪道,手中的活没有的停歇,拿着用旧的铲子拌着鸡食。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水井边,拿起了牙刷,刷起了牙。
这个水井已有几十年,具体多长,我也不知道,只听祖母说过嫁到祖父家就有了。我拉起一桶水,足够我洗脸用了。
我朝井里看去,深深的井水,有些幽暗,井壁上有着深绿色的苔藓,足以见得它的年纪。
阿黄似乎已经散步回来,它见我,撒开它的四条腿,露出它的舌头,欢快的朝我奔来。昨天对我还“旺旺”叫,今天却如此热络,让我很是奇怪它,难道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我们这多以颜色来称呼狗,而阿黄也不免如此,它全身有着茂密浓厚的黄毛,只有鼻子是一点黑,所以取“阿黄”。
陈瑾“阿黄,阿黄”我叫着它的名字,它就不停的摇晃这尾巴,以示“它在”。
我们一前一后,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般,彼此有着许多的事要分享。
我5岁那年,父亲离家出走,了无音讯,谁也不知道原因。母亲总是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那时的我总是会帮她抹去泪水,再后来母亲也走了,把我托付给了外婆。母亲走的那天,空气中弥漫着冷气,大概是12月份了,我只知道我醒来,母亲已经走了,我哭着问祖母,祖母只是眼中含着泪说:
祖母“阿瑾乖,你妈妈啊去城里上班了,乖”,只见祖母撇过脸来,偷偷的抹了抹眼泪。
再后来,母亲就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上学的时候,我努力的学习,就想着有朝一日能考上大学,能凭着自己的努力找到母亲。我没日没夜的学,终于我考上了京大,我尝试着寻找母亲,可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我甚至有些累了,我想着回来陪陪祖母,她的眼睛有些看不见了,兴许是为我操碎了心。
陈瑾“祖母,我可能后天就走了”我小心的开口道。
祖母祖母停下了手中的活,失落的说:“这么快啊”。
祖母随后又对我笑着说:“你去吧,好好读书阿瑾,祖母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
陈瑾“嗯”我轻声应道。
祖母祖母是个开朗的老太太,她从来都是很坚强,她永远会笑着面对困难,她一笑,就会露出自己微微发黄的牙齿;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待我宽容,就算我犯了错,她也会很耐心的跟我说:“阿瑾啊,有些事呢,我们要学会知错,知错了呢,我们就得改正”。就算生活再困难,她都会说:“阿瑾啊,加油!加油我们阿瑾是最棒的”。她一直鼓励着我。
陈瑾“我走了祖母”我背着黑色的书包,向站在路边的祖母挥手。
祖母祖母笑着挥手道:“阿瑾啊,好顾好自己”。阿黄也对我摇着尾巴,吐着舌头。
汽车开动,小小的阿黄追了过来,被祖母呵斥了。
祖母“快回来”阿黄还是不听话的追走,直至实在跟不上了。
我望着祖母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心中说不出的失落,像是一个塞子塞住了我的身体,微微的喘不过气。眼角也有些湿润了。
我还是忍不住的望向那个路口。我想起了母亲离开的那个清晨,大概她那时的心情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