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倒流,景以晴一定要回到几分钟前给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清醒清醒,看清楚眼前人到底是谁!
但......
景以晴抹了把脸再次看向紧闭着的卧室门,末了抬头仰天长叹了一声。
“唉......这是第几次了?”
景以晴想了想,然后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二...五...十......
好吧,具体几次她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下意识的本能伤害了很多人,多到两只手都数不完的那种程度。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景以晴彻底瘫倒在沙发上,目光无神的在客厅里游荡着,此刻的脑子像是台放映机,不断的回放着过去17年里每天重复不断的痛苦还有那种刻在骨髓里这辈子也忘不掉的伤疤,试图在里面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每天被关在那个四面无光阴暗潮湿的地窖里,然后被人一顿家常便饭的痛打吗?还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的觉,只一手握着利器紧紧地盯着门的方向。景以晴问自己,但她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那种无意识的本能反应,恐怕是从自己被最亲的人背叛推下悬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相信任何人了。
景以晴侧头看向沙发上那件散发着浓郁香水味的衣服,伸长手把它拿了过来,抑制不住好奇心展开看了看。
一件普普通通的浅绿色外套,甚至因为颜色过于单调而显得有点老土,不太符合那位高冷美女的穿衣风格。
景以晴再再次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又低头看向自己手里这件香味迟迟不散去的衣服,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厕所的方向走去。
罢了,就当是自己有错在先吧。
二十分钟后,景以晴抱着洗得干干净净只留一点清香的衣服敲响了顾淼卧室的门。
门开了一条缝,顾淼探出头来,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道:“有事?”
景以晴把洗干净的衣服递过去:“那个...我看你沙发上这件衣服香水味太重,应该是不小心把香水洒上面了,我给你洗干净了,没有香水味了的!你可以闻闻。”说着就把衣服凑到了顾淼面前。
顾淼愣了一瞬,衣服凑过来了的瞬间,除了一点皂角的清香味以外,确实没有先前那过于浓郁的香水味了,可想而知这人是洗了多少遍才除去这股香味的。
顾淼下意识地看了看景以晴拿着衣服的手,那双白净、细柔的手因为长时间在水里泡着,都起皱了。顾淼双眉紧蹙,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她其实也没多生气,只是对方对自己露出那样冷漠的表情时,心里头有点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心里面的挣扎和疑惑像是在自作多情,显得自己像个傻子。
但景以晴却把洗干净的衣服递到了自己面前,给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真诚的道了歉,本来不舒服的心里,现在都升起来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