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敏敏格格可真如格桑花般绚丽夺目,希望十三爷能消受了这个福气。”若曦笑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明宜自是听出了,转头看她,“怎么地了,十三爷不是这几日在教你骑马吗,是教的不够尽心?”
“反正他惹到我了!”若曦想起那张冰块脸,以及嘴上骗明宜说是喝茶急了碰出的伤痕,她就更气了。都怪十三放她鸽子,还将冰块四推了过来,还自以为做了好事,那她就仿他一次送他个草原美人的炽热之情吧。
自十八皇子病重的消息自京中传来后,万岁爷已许久没有休息好,难得今日有了困意午憩。明宜与若曦没有守在帐内,在泡茶的营帐里说着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起身向主帐走去。适才走到主帐前一个哨岗,只见大阿哥风尘仆仆,脚步急速的冲向主帐。
“你说,太子擅骑了御马?”康熙爷震怒地摔下朱批的紫毫,巨大的压迫感让大阿哥惊慌地跪在地上请罪。说自己没有尽好大哥的职责,未能约束好太子。
明宜垂眸与若曦相对视了一眼,大阿哥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她俩脸上了。有这来告状请罪的时间,没有制止太子的时间?没有为太子扫尾的时间?太子此刻还是万岁爷心里头的肉,大阿哥还敢捋龙须,真是勇气可嘉。
也难怪大阿哥这么果决,要挑十八皇子病重这节骨眼上,势必要给太子一个重击,也的确达成了初步目的。
一废太子的时间就快来了,若曦捏紧了茶盏,感受着帐内的风云变幻。
夜间忽传疾报,十八皇子病逝。
明宜望着高堂上的万岁爷,此时这位大清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只是个失了幼子的垂垂老矣的老人,原本威严挺立的的身躯已经微微弯垂了下来。
“太子爷竟还在饮酒作乐?”李德全听着下人回话,只觉背后发凉,不敢禀告万岁爷,也不敢不禀。
万岁爷此时丧子最需要人关慰,却未召见其余阿哥。前头刚训斥了太子无孝悌仁爱之意,嚣张跋扈,这头太子也不知道圆滑着点,若当真诚恳认错了万岁爷哪还舍得罚他。还未等李德全纠结完,门口就有了响动,是谁敢在万岁爷门前这么大的胆子?
是太子啊,哦不,这下子成了二阿哥了。李德全已不用纠结了。
太子爷胆大妄为,先是在兄弟病重时饮酒作乐,后又擅骑御马,再又窥视主帐,这次又惊扰圣驾。当真是失了心智般在皇帝的雷区疯狂试探。
但一废太子的引发的风波却才刚刚开始。
“明宜,若曦。”是十爷的声音。
朝上关于废储的风波刚平,立储的风波却又起了。
明宜与若曦从殿中才退出来就被守在拐角的八爷党堵住。
“皇阿玛和李德全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虽是对着两人发问,但九爷的眼神却紧盯着若曦,若曦还未开口,就被明宜拉在了身后。八爷才开口止住了九爷,示意若曦不必回答了。
明宜望着眼前几人,御前伺候的人最忌讳的便是沾亲带故,她与若曦本就是八爷府里出来的人,不能避开也就算了,偏将若曦拖进他们权力争夺中又是什么做法。
明宜一双清亮的眸子看向八爷,八爷神色自若,但眼底却多了一丝被看穿的闪避。若要制止老九,早在他开口前就能截住,又何尝不是想知道若曦的答案呢。
“奴才与若曦一直在门外候着,什么也没听到。里头就李公公一人伺候着。众位爷若是无事,奴才们就先告退了。”
老十感觉到身边的低气压,有些疑惑,“九哥你这是怎么了。”九爷黑着脸不说话,看向八爷,“这些个就是你府里养出的人。”说完拂袖大步往前跨去。
论什么避嫌?他就是想试探若曦到底有没有出自八爷府的自觉,到底站在哪边,要不然就像明宜一样,一边都不沾。若曦先与八哥纠缠不清,上次又泼茶帮了老四一党,这次连带着明宜那个蠢丫头也帮着若曦,让她不插手皇子们的事。若曦到底是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屋子的蠢货,只有自己才是最清醒的。
谁也没注意到十四已经溜走,抄近道等在了明宜的院子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