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惜面上不显,手指却握紧了酒杯,……冲动了。
张启山冷笑,等着用这招打霍锦惜的脸呢。
自家的副官有多少本事,两人心里头都明明白白的。
得到长官的授意,张日山下手越来越狠,石副官再怎么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大小伙子,还没接下几招,便有些吃不消。
一个不慎便被对方控制住,面对着裆下一脚这种有些下三滥的招数,他显然略急,可对手不知怎的力气比他大了不止一倍,眼睁睁的看着。
“嗖——”
张日山的那一腿被一个酒杯打偏,他反转一下,稳住身形。
“张副官力大无穷,好身手,当真是好身手。不过这既然是友谊赛,这种招数就不必用出来了吧?”
霍锦惜鼓了鼓掌,面上笑盈盈的,可言语里却是一股子冷意。
“霍长官也是好反应,看来与传闻中并不一样啊?”
“呵呵,张长官,这霍长官能从常德打完进入缅甸,再回来,自然是有过人之处。传闻不可信的。”
见气氛冷场,中间的王长官和稀泥,打圆场。
“这副官也比了,倒不如,两位长官为我们展示一下身手如何?”
霍锦惜递给台上的副官一个眼神,他低头下来,走到她身边站定。
“这比武没轻没重的,张某是个糙汉子,怕下手重了,伤了霍长官,有伤和气,此举不妥。”
“张长官此话怎讲,莫非是说锦惜是个娇弱女子了?古有木兰从军之时,大多数人也狗眼看人低,这谁说女子一定不如男?”
张启山这话可谓惹恼了霍锦惜,她重新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倒了一杯酒。
“那这样,到不如两位长官手下见真章。”
这话多少是有点偏心霍锦惜,这一战,张启山赢了,便是欺负女子,胜之不武,他要输了,就是狗眼看人低。
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喝下一杯酒,褪下军大衣,两人活动一下手脚,走上台去。
其实要是论硬功夫,霍锦惜很明确自己的地位,的确打不过张启山,可谁说一定要用硬功夫了?这么多年,霍家的软骨功,她可一点没忘。
一番交手,台上真刀真枪实打实,可台下看上去,好像是在耍杂技。
什么友谊赛,一番试探,张启山竟然暗中吃了点小亏。
左腿虚晃一招,引开她的注意,上面的拳头同时偷袭,本以为这招势在必得,但她却身形一转,轻松躲过。
他和霍锦惜交手,感觉对方就像个泥鳅一样,怎么抓都抓不住,打也打不到,身体接触还被借力打力。
霍锦惜同样也没好到哪去,每一次借力打力都以自己身体为基础,一番下来,体力消耗不少,对方明显比她体力高处许多,这半天连个气都不喘。
不再一味躲避,她右腿以一种很弯曲的方式勾上他的左腿,正面予以肘击,张启山明显身形一晃,强行用力气稳住身体。
一力挡十技,这话真不假,寻常士兵她这一绊,非得摔个狗吃屎。张启山,的确是个难对付的对手。
两拳相对,一方消耗太多,一方身形摇晃,同时退了几步,算是交手完了。
“张长官,承让了。”
霍锦惜笑吟吟的开口,张启山明显呼吸有些紊乱,眯起眼,泛起几分怒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点头。
“两位长官当真是好身手,长沙方面有你们镇守,乃是长沙之幸。”
很晚了,宴会才散了,坐到车里,她揉了揉小腿。
“长官,我冲动了,给咱们师丢脸了。”
副官一脸的愧疚,在前排闷闷的出声。
“没事,他是诚信逼你出手的,你要不出手,反而是怕了他,下次注意些,别让人套进去就行。”
“是,长官,这次交手,我看他比您多退了半步。是您赢了吗?”
“明面上我占了优势,也没讨什么好处,张启山要比你想象的难对付多了。我们也不用非要针对他,小心狗急跳墙。”
“好了,很晚了,去一趟卫生部,找黄医生。你可以回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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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霍长官,您这铁打的身体,怎么也找上我了?”
卫生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对于她来说都很熟悉了,此时她正坐在椅子上,听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