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系闪耀星 严浩翔×宋亚轩
* 私设请勿上升真人
“呼——”宋亚轩从一家音乐行走出来,抬头看着天,长叹着气。
彼时的重庆尚处春寒料峭时节,那半空中飘散着虚浮的白色烟雾,就像宋亚轩此时惘然的思绪。
他原来想就背着他那把破吉他去北京闯,可当初在广州买给他票的中年男人告诉他说去北京,必经重庆,于是他傻乎乎的交给那个票贩子五百块钱买了张去重庆的票。
后来到了重庆,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摸摸口袋,只剩下他老娘给他的二百块钱,就只好留在重庆了。
谁说重庆不能闯出个名堂,指不定他哪天就成了大音乐制作人呢!
随后他耸耸肩,头转向月亮,嘴里碎碎念着勉励自己的话,然后浅浅笑了。
严浩翔刚走到街角,撞见了这一幕,竟滞留了脚步,多看了宋亚轩几秒。
也许是因为严浩翔被刚刚在夜宵店和的两瓶啤酒熏得有些醉,将他看成了一位旧识。
几秒后,他被街角那阵风吹醒了,眼前也清晰了许多,方才在嘴边的名字也一同被吹到不知跑哪去了。
严浩翔撇过头,径直走进音乐行,与门口的宋亚轩擦肩而过。
“严哥。”老板陈羽笑吟吟地迎上来,拖出了一张高脚椅给严浩翔坐。
“今天有没有人买?”严浩翔手抵在眉心,用力地揉了揉。
“没有。不过今天有个…有个人,说要预定,用作商演,哎,我当时就说,他真有眼光…”陈羽没有着重强调了那个“人”字,只是随后说着一大堆无关紧要的用来凑数的话,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头试图掩盖他的心虚。
“有个啥子?”
“有个…有个商人,说要买。”陈羽难为情地揣着手。
旋即,严浩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变了脸,抬眼冷冷地看着陈羽。
“不卖了。”
说着转过去和茶水间的另外几个打着牌的人说:“二十三,老吴,方庆,等会儿和我一起把这个琴搬回我家。”
“诶不是,老大,你这个琴不是给我了吗?”陈羽搓搓手,难为道。
“老子现在要拿回家,你有意见?”严浩翔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又说道:“你放心,我会按那个人出哩价格给你的。”
“可是…”
严浩翔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闭嘴,然后叫上那几个人,抬走了钢琴。“走啊,你几个!”
陈羽知道他死倔,更知道他对企业家几个字不一般的敏感,最后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更因为,那架钢琴,对严浩翔意义不一样。
十分不一样。
严浩翔曾有位故交,是个大排档卖烧烤的,大字不识几个,却爱弹琴得很。
上流社会的东西,一个微如蝼蚁的人怎能攀附得到。所以后来那位故交拼了半条命,换来了一架自己的钢琴,自己的企业。
也换来了和严浩翔四手联弹的机会。
月亮不会奔他而来。
但是严浩翔会。
比起冷冰冰的月亮,严浩翔更像是暖阳。无论是严浩翔第一次在他那儿吃烧烤时的解围,还是往后商场上的仗义出手。
从一文不值的烧烤小贩到后来的大企业家,从《致爱丽丝》到肖邦的《夜曲》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努力褪去身上晦涩的卑微,一步一步走上塔尖和严浩翔一样成为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
严浩翔在他的企业成立后,送了一架上世纪独家制作的钢琴给他。
不知道怎么,严浩翔就喜欢看他站在人群里发光。
大概率是此时也觉得自己或许是一颗卫星,按命定的轨迹守护着他的梦。
万物皆有裂痕,严浩翔的心自然也不例外。
人前高贵肃目,冷言冷语,对谁都一副钢铁冰山模样。
可于衍似乎用了一把最便宜的钥匙,打开了他的心扉。
商场如战场,在诡谲多变的商场上,不缺有野心的,不缺有头脑的,不缺有权有势的,缺的就是那份难得的真诚。
如果说所有人给严浩翔搪塞一把又一把的玻璃渣,那么那位故交注入他裂痕里的是缤纷香甜的糖,碎星星一样闪着光。
临走前,严浩翔问了一嘴店里有没有人来应聘。
陈羽说有个毛小子来应聘过,就刚才,不过当时他都准备打烊了他才来,然后自己就让他明天再来了。
早上那个小屁孩?
严浩翔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幅度小到自己都不曾察觉。
随后点点头,拐了陈羽一瓶白兰地就走了。
一瓶白兰地,对于他来说不是春寒时取暖的饮料,更像是把自己从痛苦的清醒中过渡到麻木的温柔乡里的工具。
如果两瓶啤酒是微醺,那一瓶白兰地就是烂醉。
所以他在烂醉里恍惚地又摸上了钢琴键,学着他那位旧识的坐姿和手法,弹了一首《夜曲》的B大调。
嘴里含糊不清地念道:“月亮啊,月亮。你能照到南边,也能照到北边,你照到嘉陵江的时候,就帮我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想他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