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皮球（5）

时墨一看手机，已经十二点半了，夜路开车也不安全。他正想让白屿卿留下来在会议室挤一晚，白屿卿就跟着他进会议室了：“能睡的时间不多了，勉强在这凑合一晚。”

“……”这人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两人在会议室的长桌上挤了一晚。第二天时墨扶着腰起身，衬衫前两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他愤然看着白屿卿：“管好你的爪子行不行？一晚上搭人家腰上谁受得了啊！”“哈啊……行了，我又没做什么。”白屿卿打了个哈欠起身，桌子梆硬没睡好。

“你！算了，不跟你这种人计较。”时墨嘀咕着扣好扣子，开始叠毯子。白屿卿走到一边穿警服外套一边问：“我哪种人？”时墨呵呵一笑，颇有调侃的意味：“咱们刑侦一队正直可靠的队长~你好了没？”“嗯，这里不方便，以后你来我家住。”白屿卿根本不让他有反抗的余地，直接走出了会议室。时墨一脸惊讶地将毯子塞进柜子里，目送他离开偏了偏头表示不解。

刑警们早已各司其职，苓姝和方琰一同来跟白屿卿汇报进度。白屿卿喝了一口冒着气的咖啡，正了正色：“苓姝你先说，DNA对上没？”“对上了白队，是王秀莉的。”苓姝点了点头，又道，“她头上的那个缺口应该就是烟灰缸造成的，目前缺少尸体，还不能确认致命伤在哪里。”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白屿卿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这件事在网上已经扩散，领导也在不断向警局施压。

“白队我先走了。”苓姝与方琰对视一眼，转身走出办公室。

方琰把文件夹交给白屿卿，汇报新的发现：“这些年王翠芳银行账户不断收到金额巨大的汇款，经郭俊调查发现来自一个海外账户。”“海外吗？牵扯得这么远……”白屿卿摸着下巴思考，“具体是哪里？”“东瀛边境。”方琰早知道他会问这个，“最近政府与东瀛虽表面互不干扰，但还是有偷渡过来的东瀛兽人。”

白屿卿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不说题外话：“徐文庭家里调查得怎么样了？”“还是那样，王翠芳不允许细查自己的房间。”方琰一脸无奈，警队已经跟王翠芳纠缠好久了，对方始终不愿松口。

白屿卿翻出六角星标记和账户资料，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我去跟严局申请搜查令，你们继续调查。”“等等白队！严局不是说这件事过去了吗？”方琰连忙出言制止。“他说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不查那件案子，这件事你别管，回去吧！”白屿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时墨正好跟他撞个满怀，看见他手里的资料，脸色沉了沉：“理由不错，白队加油。”“……以后再跟你解释。”白屿卿有些僵硬地捡起文件夹，与他擦肩而过。

不过一会儿，方琰带搜查令携几名刑警来到徐家。开门的居然是徐志诚，他眨巴眨巴眼发出疑问：“警官先生、漂亮哥哥！你们怎么来啦？”“志诚，阿姨和爸爸不在家吗？”方琰向屋内望去，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徐志诚想了想让开身子：“爸爸昨晚去了阿姨房间，还没出来。”

还没出来……昨晚去的？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啊！

方琰与郭俊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跑向王翠芳的房间，推门没动，方琰大喊：“王翠芳，开门！我们是警察，搜查令已经下来了，再不开门我们只能使用武力措施了！”

并没有人回应他，郭俊低声道：“撞门吧！”“嗯。”方琰神色严肃。

破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地上一片狼藉。时墨抱起徐志诚，温柔地看着他：“有吃早饭吗？现在饿不饿？”徐志诚摇了摇头，委屈巴巴地低头：“爸爸没起床，我不会做饭。”时墨叹了口气，看向房间内：“阿琰，我带小孩去吃饭，你们可以吗？”

“放心好了，有发现电话联系。”方琰回头笑了一下，郭俊正在捣弄地上的黑匣子，几位刑警也在检查墙壁。时墨视力好，隐约看见墙壁裂开了，血光一闪而过，他忙捂住徐志诚的眼睛，迅速走出徐家打了辆出租车。

时墨看着狼吞虎咽的徐志诚，耐心地等他吃完后递出一张照片：“志诚，见过这个姐姐吗？”徐志诚仔细看了一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像堂姐，但堂姐，不是混种。”“你堂姐叫什么名字？”时墨很是激动，说不定这个堂姐见过宁忱。

徐志诚拿纸巾擦了擦嘴：“岚雪。”

又是岚姓，她会和那个组织有关系吗？

时墨联系了白屿卿，商议后决定送徐志诚去表姐王晓璐那里。王晓璐是王家三妹的女儿，毕业于国际外语学院，目前未婚，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

刚送完孩子两人接到方琰电话，说王秀莉和徐文庭的尸体在王翠芳房间暗道找到了，他们通过暗道来到一处贫民窟，发现一个女人拖着王翠芳的尸体，现在已经制伏。

“送警局吧！”白屿卿回应，方琰的声音犹豫不决：“情况有些复杂，希望白队能带着小墨来一趟。”白屿卿看了一眼副驾驶的时墨：“行，地址发过来。”

现场，岚雪双手沾满鲜血，即使被拷上手铐依旧站得笔直，全然没有罪犯的心虚。时墨走过去，发现岚溪也在：“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岚雪上下打量他：“你就是时墨？听说你在找宁忱。”“是这样没错，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时墨坦坦荡荡地承认了。岚雪跟岚溪抱了一下，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妈，再见了。”“乖乖，我等你回来。”岚溪抹了抹泪，走进了屋子。

“宁忱是我的对手，也是恩人。不过她患有躁郁症，没跟我们一起逃走。”岚雪自嘲地笑了笑，“我以为我赢了，实际上她才是那个赢家。”时墨察觉到了一些东西：“我会救她回来的。”

岚雪气笑了：“你不用担心她，她是那家伙的亲女儿，不会死的。”时墨想拍拍她的肩膀，被躲开了。岚雪淡淡地开口：“我有艾滋病，时间不多了。”白屿卿伸手拉过时墨，挡在自己身后：“有什么回警局再说吧！”“嗯。”岚雪没有意见。

最终结果出来了，杀害王秀莉和徐文庭的凶手王翠芳死了，岚雪因故意杀人判二十年有期徒刑。

后来岚雪透露，王晓璐也在接触毒品交易，并且对方来头不小。时墨白屿卿去查时，王晓璐跟徐志诚已经不知所踪，无奈之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