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一边躲着老虎的扑击,一边朝秦臻喊道:“秦臻你疯了吗?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袭警!”
秦臻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语气冰冷像是在宣告时墨即将死亡:“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袭警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怕吗?”
“艹,你大爷的……”
原来那老虎趁其不备,咬住了时墨的衣角,时墨回头一看,从袖子里滑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用力朝虎面上一划。
老虎吃痛松口,后退了好几步,一张虎脸被时墨划开了大半,一颗眼珠子往外耷拉着,面上血肉模糊。
“秦臻,你有本事就别躲在后面!”时墨趁机闪身,匕首从他手中飞出,直直刺向秦臻。
秦臻下意识侧身,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左脸,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正往外渗血。
秦臻抬手摸了摸伤口,神情似是有些恍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像……?”
“刑警一队时墨,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时墨知道秦臻要说的那个人,直接打断他的话,扭住了他的两条胳膊。
秦臻反应过来,朝老虎看了一眼,老虎直接朝时墨扑了过来。时墨钳制着秦臻,要是躲避,秦臻肯定会逃之夭夭的。
时墨没松手,身后一声枪响,子弹穿过老虎额头中间,老虎应声倒下,激起周围一片灰尘枯叶。
“你不要命了?”时墨身后,白屿卿沉着一张脸,将手枪插回腰间,向着他走过去。
时墨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赶来支援的刑警大概有七八个,凑一个支援小队还是够的。
于是对白屿卿笑了笑,道:“我的命不值钱。”
一个刑警上前拷住秦臻的双手,朝时墨点了点头,神情中满是佩服:“时警官,辛苦了。”
“没有没有,你们把他带回去审吧!”时墨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在一旁看着几个刑警处理老虎的尸体。
伏桃站在一边也不说话,随着白屿卿的视线看去,月光洒在时墨的侧脸上,尤为好看。
回到警局,秦臻坐在两位刑警对面。右边是老刑警邵庄宇,二阶Alpha棕熊,由他负责审问嫌犯;左边是坐得笔直的方琰,负责记录嫌犯口供。
“秦臻,死者许寺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杀他?”邵庄宇坐镇审讯室几十年,不紧不慢地开口审问。
秦臻没有回答,抬眼看了看他们身后的玻璃窗,陆良正坐在审讯室外的长椅上,频频回头看屋内的自己。
两人视线相撞的一瞬间,陆良眼神中带了些慌乱,动作幅度很轻且快的摇了摇头。
邵庄宇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伸手敲了敲桌子:“问你话呢,不回答往外边看什么?莫非你的伴侣也参与了这次谋杀?”
秦臻收回视线,浅浅笑了一下,其中有慌乱,也有释然:“邵警官想象力真丰富,不过很可惜,许寺就是我一个人杀的,陆良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哦,是吗?据调查结果反馈,许寺和你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却和你的伴侣有着复杂的联系。”邵庄宇忽然严肃起来,盯着秦臻的眼睛发问,“秦臻,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杀死许寺,是不是因为他曾经侵犯过陆良?”
秦臻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他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些什么,但闭了闭眼才说道:“面对我这种普通人,邵警官居然还有使用特殊能力的必要吗?”
邵庄宇的特殊能力是催眠,被人拆穿的他索性靠在了椅背上,视线移到方琰的记录本:“秦臻,你很聪明,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但你认为自己的操作真的天衣无缝吗?警察不可能查不到这些东西。”
“陆良与许寺同出身于岭安孤儿院,二十三岁成年,两人毕业于严安县重点大学。就是在那年的毕业典礼上,许寺侵犯了陆良,过后谎称是醉酒。”
“陆良无权无势,不敢把事情闹大,于是毕业典礼过后就离开了严安县,搬到江北县租下了素言路的房子,在一家奶茶店上班。”
邵庄宇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秦臻的动作。此时秦臻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紧抿嘴唇眼中有着愤恨的情绪,邵庄宇不予理会,继续说着:
“直到五年前,四十五岁的陆良在奶茶店与你一见钟情,后来你们结了婚,才真正买下素言路的房子定居江北县。”
“婚后的第三年,你发现陆良在被人勒索,勒索者就是许寺,他以当年的事情为由,威胁陆良如果不给钱,就把这事发到网上,反正自己也只是个混子,不在乎什么名声面子。”
方琰看到秦臻额上已经冒出一层薄汗,悄悄看了一眼邵庄宇,内心感叹:不愧是邵前辈,真厉害啊!
“你带着陆良去报警,报的是二十年前的侵犯案,但因为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于是在驯兽学院的你起了心思,通过野生捕捉你获得了一只猛虎,凭借优秀的驯兽技术,在不久前将它驯服。”
邵庄宇说到这里,再次将目光转向秦臻:“你是在复仇,但杀人的不是你,而是你的伴侣——陆良。”
“胡说八道!”秦臻生气了,咬牙切齿的开口,“邵警官你就算再怎么想破案,也没必要连累别人!人就是我一个人杀的,凶器就在那座森林里,我认罪。”
邵庄宇发出一声冷笑:“自你坐在那里,就已经是认罪了。陆良杀了人,而你自愿帮他善后,故意报警撇清嫌疑的方法也是你想的吧!”
“凶器怕是早就不在森林了,只要我们去你家地窖一搜,应该能搜出不少东西。”
秦臻失去了一开始的冷静,他甚至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有些嘶哑了:“我说了,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尖吻蝮是我饲养的,红酒味香水是我常用的,分尸的工具是屠宰场用的大砍刀。这些事情驯兽学院的学生只需要驯服猛兽,那么一切都很简单。”
“呵,说的倒是有理有据。”邵庄宇站起身,拍了拍方琰的肩膀示意审讯结束,随后走出了审讯室。
白屿卿此时正站在陆良右边,时墨则是坐在陆良左边。被夹在中间的陆良则是低垂着头不说话。
“秦臻招了吗?”白屿卿抬头问,邵庄宇皱了皱眉:“还没,死鸭子嘴硬,非说人就是他杀的。”
时墨起身拍了拍陆良的肩膀,把一页纸递给邵庄宇:“没事儿,他不招,陆良已经招了。人是他杀的,秦臻只是帮他善了后。”
邵庄宇喜出望外,接过纸看了看:“哟,不错啊时警官。小琰你去整理一下,过不久能结案了。”
“好的邵前辈。”方琰接过纸回到工位上敲键盘。
陆良这时才抬头,声音有些轻微的问时墨:“时警官,我全招了,秦臻他能不能……”“放心,帮凶刑期不比主谋。”时墨看了他一眼,如果二人的智商用于公,那么将会起到很大作用,可惜了。
时墨的拍的照片和录像已经交给了白屿卿,他不属于公安机关人员,所以提交的证据可以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