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蝉鸣声中,初中三年的时光就此结束。
中考完的少年们脚底像生了风似的奔向各自的父母。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江暮便显得格格不入。
“江暮,你爸妈还没来接你吗?”老师担忧地问,“这都放学1个多小时了。”
江暮抿了抿嘴,一脸歉意地说:“抱歉啊老师,我自己回家吧,我爸妈他们不会来的。”
江暮的父母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已经扎根在他们脑子里了。
自从生下江暮后,江暮母亲的身体已经不支持她怀二胎了。
所以便日日看她不顺眼,在江暮4岁时,夫妻两人将她丢给卧病在床的爷爷和年迈的奶奶,他们两个则跑到离A市很遥远的B市。
爷爷奶奶便养着江暮,结果越养越喜欢。
江暮的父母每年还是回来那么几天。
只可惜江暮在他们眼里犹如透明一般,而江暮也乖乖地不打扰他们。
思绪回转,老师对江暮说:“你一个人回家怎么行,我把你送到家里吧,你父母也真是的,今天发了消息说接你,结果人影都没见到。”
江暮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随后又慢慢低下了头:“没事老师,他们是不会来的,他们烦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接我。”
想到这里,江暮自嘲地笑了笑。
老师怜惜地模了摸她的头:“唉,我要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该多好啊。”
确实,老师这话也不假,江暮生得唇红齿白,皮肤嫩得好像剥了壳的鸡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好似有星辰大海,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陷进去,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老师拿起江暮的书包,让她坐在自已的车上。
路上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江暮的家。
到家后,江暮往那个房间里喵了一眼。
“果然,又走了。”江暮想。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愉快的暑假也已经过去了,在一片哀嚎声中,开学如约而至。
江暮以A市200多名的成绩录入了A市第一中学。
阳光明媚的一天,一中新生报名了。
奶奶拿着通知书问东问西,终于给江暮报好名了。
“乖乖,奶奶的店里临时有点事,得回去。”奶奶一脸歉意地说,并给了江暮30元,“乖乖你拿着这点钱去吃个饭吧,别饿着了。”
“好。”江暮接过钱,毕竟从早上8点吃完早餐到下午2点,她也确实饿了。
等到奶奶走后江暮才发现她好像不知道要去哪里吃。
江暮正想着要去哪里解决温饱问题,身侧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小白!”
江暮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阿拉斯加,吓得立马尖叫起来。
所幸阿拉斯加只是围着江暮绕了两圈。
“小白,快回来,你吓到人家了。”少年的声音略带几分无奈。
听到这句话,阿拉斯加摇了摇尾巴,跑到了少年身后。
江暮的眼前出现了一张俊脸,只见少年对她宛尔一笑。
该怎么说呢,这个笑好像黑暗里的一束光,照亮了整个黑暗,也照亮了江暮的心。
人总是会寻求光明,躲避黑暗,就如同动物们趋利避害一般,可是如果一个人追求到了光明,那么他就不愿再回到黑暗里。
人就是这么贪得无厌,把一时的光明当作救赎,妄想将光明据为已有。
江暮也不例外。
看着呆愣的江暮,谢昭将手在江暮眼前晃了晃,见江暮逐渐回过神来,一脸歉意地说:“抱歉啊同学,让你受了惊吓。”
江暮声音有些颤抖:“没…没关系。”
谢昭松了口气:“你没事就行。”
这时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年轻女人,揪着谢昭的耳朵说:“谢昭你个小兔崽子想造反呀,快点走,你还没报名呢。”
谢昭连忙说了句“抱歉”,就被女人揪着耳朵走了。
不远处传来女人和谢昭的声音,这声音渐行渐远。
“唉呀妈,别揪了,疼。”
“你不是挺能的吗,你老妈我就和人说了句话你就跑了。”
“唉呀妈,是阿拉斯加跑出来了,我害怕它走丢了。”
“你看我信吗?”
……
等到女人和谢昭的声音消失后,江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来他叫谢昭。”
江暮脸上泛了些许红,勾唇一笑,心里也涌上一丝甜意。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也许会有一些不起眼的种子们植根在了少年少女们的心里,当然,这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