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醒醒。”睡梦中的约瑟夫被一阵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不在床上，竟然躺在水上，“跟我来。”

一片叶子围着约瑟夫转，约瑟夫伸手抓住它，它像有生命一样，每次都灵活的躲开。

“忘川！”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约瑟夫回头一看，是一个金色头发的人，衣着偏古希腊风，他正在生气的追着一个黑衣人，看到约瑟夫后，脸上的表情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你来的正好，亚兹拉尔帮我拦住他！”

眼看着这个黑衣人就要撞上来，约瑟夫下意识将手挡到自己面前，那片叶子不知怎么回事飞到那人身上，让他摔了一跤，他扶着腰对约瑟夫说：“亚兹拉尔，你怎么帮着阿波罗啊？”

“我，我没有……”约瑟夫连忙往后退，原本可以站人的水面突然变化，约瑟夫掉进水里，一瞬间的溺水和失重，他又来到另一个空间。

真的是太奇怪了，虽然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但那片叶子依旧围着约瑟夫转，它似乎在指引着让他朝着一个光点走过去。

前面是一个又一个的幻境，不知透过这些幻境能看到什么？

“亚兹拉尔殿下，您真的是一个温柔的神明。”一个短发男生跪在一个画像前，画像上是一个黑紫色长发的人，那个男生留下泪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开出了泪花，“感染不相信您就这样坠落了，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都是值得的，像你这么温柔的神明，怎么会有人舍得遭遇如此痛楚，您不会坠落的，感染会永远陪着您，永远都会守护着您，感染等您回来。”

约瑟夫看着这人有点眼熟，这不是他前几天才认识的好友伊索·卡尔吗？他怎么会说自己是感染？

约瑟夫伸手想触碰他，幻境一下子变成了蝴蝶飞走，没办法，约瑟夫只能继续向着光走。

“亚兹，我给你编发吧。”又是那个叫忘川的黑衣人，此时，他已经脱下了他的帽子，这不就是杰克吗？

“好啊。”这个声音，约瑟夫惊恐地往后退，这不就是自己的声音吗？可是这幻境里的人不是亚兹拉尔吗？

与此同时，幻境突然转变，亚兹拉尔站在坠崖旁，阿波罗一脸担忧的抓住他的手说：“亚兹拉尔，你为他做了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他不能回到神居。”亚兹拉尔推开阿波罗的手，隐去神格，“他是我的天使，是自由的天使，他不应该再回到这牢笼当中。”

约瑟夫看着幻境里亚兹拉尔隐去神格的样子，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这是……”约瑟夫透过幻境可以看到自己的模样，原本奶白色的头发变成了黑紫色，还长出了一对角，就连衣服也变成了暗紫色的袍子，衣摆处是不灭的星辰，“啊！”

约瑟夫被吓得摔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摸自己的头，幸好，是自己看错了，“亚兹拉尔，死亡天使，我到底，是谁？”

所有的幻境全部消失，约瑟夫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水面上，前面有一棵茂盛的树，树下站着的那个人，便是亚兹拉尔。

“亚兹，拉尔……”约瑟夫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个死亡天使。

他转过身，笑了笑，走到约瑟夫面前，突然紧紧抱住他说：“谢谢，另一个，我。”

“等等！”约瑟夫想抓住他的手问清楚，他却如云烟消散，约瑟夫穿过他的身体，“另一个你，我，我是亚兹拉尔？”

“亚兹拉尔。”一个浑厚的声线转移了约瑟夫的注意力，他一回头，场景又发生了变化，坠崖，“你可认罪？”

约瑟夫不自主的往后退，他低头向后看，后面是悬崖，悬崖上是无尽深渊，冷风呼呼吹过像无数的怨灵哀嚎，但约瑟夫无法理解的是，他竟然变成了亚兹拉尔，头上的那一对角那么真实，长发被编成麻花随风而动。

“剥削神格，受八苦之刑，坠落人间，终日不得归属神居！”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还没等约瑟反应过来，便将他推下坠崖。

救命，此时的约瑟夫，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眼看着自己要摔死却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叫出我的名字，叫出我的名字，我可以救你。”有人在他耳边不断重复这句话，好像在诱导他，说出他心底的名字，“叫出来，我可以帮助你。”

“忘川渡人！”

“遵命，我的亚兹拉尔殿下。”

梦，终于醒了。

约瑟夫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外面的天还没亮，他伸出手摸了摸后背，都是冷汗。

“哥哥？”克劳德被约瑟夫的动作吵醒，揉了揉眼睛，约瑟夫俯下身摸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留下一个吻，让他继续睡，自己起床去厨房倒了杯水冷静一下。

这个梦太真实了，约瑟夫靠在窗边，手中还捧着一杯温水，“忘川，杰克……啧。”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杰克房间，发现他正安稳的睡着，莫名其妙有些安心。

约瑟夫小心翼翼的躺在杰克身边，刚盖上被子，杰克转身就搂住约瑟夫的腰，吓得约瑟夫低哼了一声。

“你还没睡？”约瑟夫将手放在杰克的手上，转身面对面。

杰克挑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全是约瑟夫的模样，说：“ 被你吵醒了。”

“对不起，下次我不来了。”

“别啊宝贝，这么晚不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约瑟夫也不跟他闹了，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告诉杰克。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忘川渡人，或者，我是亚兹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