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女儿,她为什么不能跟我走!”
“你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女儿,当你摔断我的腿然后自己远走高飞,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她是你的女儿!”
“她是我九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就凭这一点她就该和我走!”
“周雅我告诉你别这么不要脸!我辛辛苦苦把孩子拉养大,这期间你人的影子都没见着,现在要来和我抢人,你拿什么和我抢?”
“我管你之前有多辛苦,我把她带走后我会好好养她,我会给她更大的舞台!”
许向晚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觉得有些窒息,十五年,这是她十五年以来从未谋面的母亲。
看着她许向晚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只不过岁月在脸上留下了痕迹。
周雅看见呆站在门口的许向晚,从沙发上弹起来激动的看着她开口。
“晚……晚回来啦!”
许向晚走进去,叶殊抬头擦掉眼泪,许向晚看着她,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头看着周雅,轻轻的鞠了一躬。
“你……你好。”
周雅的眼里流露出忧伤。
十五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许向晚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一个亲生母亲。
许山青看着向晚轻轻的说。
“晚晚,你和阿姨到房间去,爸爸来解决。”
许向晚点点头,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雅,然后把叶殊扶进房间里。
窗外的雪还在下,比刚才还要大些,一片一片慢慢的飘落在树枝上,冬天什么时候结束,今年的冬天好冷啊。
许向晚和叶殊坐在床上,谁也没有说话,门外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叶殊皱着眉头,压抑着眼里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这是许向晚第一次看她哭,以前无论许山青怎样打她骂她,都没有哭过,像是一个被人摆弄的玩偶,不哭不闹。
是许山青毁了她。
“向晚,你恨你爸吗?”
许向晚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恨啊,我恨死他了。”
叶殊抓着许向晚的手,好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句充满恨意的话语吐露出来。
窗外的雪停了,已是白茫茫一片,天与地似乎相接,望不见尽头,隐隐约约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棕榈街不会因为一个家庭的争吵而停下它喧嚷繁乱的节奏。
门外的争吵声愈来愈小,传来女人的抽咽声。
“我会去找晚晚谈话的。”
说完便摔门离去。叶殊离开房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许山青一言不发。
许向晚坐到书桌边去写作业,拿着笔却一个字也写不出,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泪水在作业本上蔓延开来,像是霜降时节绽放在树枝上的冰霜花,水汽与严寒的知遇,来的悄无声息,让人措手不及,灿烂又有些忧伤。
今年的冬天又冷又漫长,偌大的城市下了雪,可飘落在手心的雪掺满了悲愁,知更鸟在南方还好吗?它们何时才能归往阿拉斯加,何时才能为人们带去春的消息。
周雅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眼泪被时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