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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小燕子上书房(1)

还珠格格之倾城流光

三天之后,乾隆带紫薇和小燕子到天坛祭天,到雍和宫酬神,两位格格的轿子都彰显着皇家气派,既兴奋又紧张的两人看着街道上挤满了观看的老百姓,很多人都在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格格千岁千千岁……”小燕子忍不住将头伸出轿子,笑靥如花地冲人群挥着手……

人群里,一个带着书卷气,又带了沧桑感的年青男子,手里紧紧攥着一支箫,他的黑眸里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和仇恨,握箫的指关节都有些发白。当他看到那个兴奋地在轿子里冲着人群挥手的女子时,他的神情有些错愕,这女孩儿……大大的眼睛,还有笑起来的神采,为什么会跟他的母亲如此相似,会是她吗?他开始留意人群对两位格格的议论……

紫薇坐在气派的轿子里,脸上只是带着浅浅的笑,她不敢像小燕子那样把头都伸到外面去。娘亲,我终于认祖归宗了,您心心念念挂了一辈子的人,对女儿真的很好,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永琪一身皇子朝服,看上去既珠圆玉润,又霸气威武,他忍不住回头看那个不停地冲人群挥手致意的女子,嘴角不自觉向上翘起。她永远都是这么简单随性,高兴了不高兴了毫不掩饰,潇潇洒洒,活出最真的她……

尔康看到永琪的目光,忍不住了然一笑。他勒住马缰,往回走,他和阿玛福伦负责此次祭天酬神的安全,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经过紫薇的轿子时,忍不住向轿子里看了一眼,她沉静如水、楚楚动人的笑容几乎让他收不回目光……

紫薇早在他策马向回走的时候,已经开始紧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了……

一天的盛典让小燕子和紫薇几乎站不住脚,小燕子不时趁着皇阿玛不注意的时候捶捶自己的肩和背,此刻她恨不得一脚踢掉像踩高跷一样的花盆底鞋……紫薇也是浑身酸痛,膝盖跪得都有些肿了,但是这样的大场合,她不敢像小燕子一样随性,只是默默地抿紧了唇,坚持着……

呼,原来这个格格也不是好当的,小燕子翻翻白眼,听着司礼官还在高声喊着:“跪……拜……”她机械地直起身子,又趴下,磕头……

回到漱芳斋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小燕子垮着肩,一进到漱芳斋的院子,立即将脚上的高鞋子蹬了出去,她无力地趴在地上,吓了紫薇一跳,“小燕子……”

“我没事,只是累死了,简直想爬进屋子里……这简直比我在大街上耍把式还要痛苦……”小燕子闭起眼睛嚷嚷着。

紫薇无奈地摇摇头,拉着她的胳膊,“好啦,起来了,明月彩霞,来,帮个忙……”

明月和彩霞笑吟吟地扶起小燕子,“格格,晚膳已经备好了,用好晚膳,奴婢伺候您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小燕子……”永琪一把冲到小燕子身边,他一进到漱芳斋,就看到她躺在地上,以为她又昏倒了……他伸手想要抱起她……

“五阿哥?你怎么来了?”小燕子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抱起,睁开眼,却看到他焦急又关心的表情。“呀……你这色狼,放我下来……”意识到自己正被他抱在怀里,小燕子开始挣扎,她虽然很男儿气,可是从不曾和哪个异性如此亲昵过……

“你是不是累坏了?伤口没事儿吧?”永琪不理会她的挣扎,抱着她就往屋里走,“小桂子,你还是宣太医来给格格看看吧。”

“喳……”小桂子领命要走。

“哎……你……我好好的,宣太医干嘛,你放我下来……”小燕子生气了……

“那你刚刚……”永琪看到紫薇、金锁、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都用探究又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关切表现得太明显了,他的耳根有些发热。

“我刚刚是太累了,躺地上休息一会儿不行啊?”小燕子终于挣扎着下了地,“喂,你别想法子占我便宜啊,哼……”她只穿了袜子踩在地上,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了,你还没说你来干嘛?”

“我刚从皇阿玛那儿过来,他让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跟我们一起上书房……”永琪有些尴尬,赶忙说出自己来漱芳斋的用意。

紫薇和金锁相视一笑,小燕子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

“上书房?”小燕子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啊!!!!!干嘛让我上书房?”她恶狠狠地盯着永琪,“这是谁的馊主意?”

“呃……”永琪的鼻端又闻到了她身上的女儿香,此刻她离自己很近,正气呼呼地等着大眼睛。“皇阿玛说你肚子里的墨汁太少了……”

小燕子一把打断永琪的话,“皇阿玛这不是废话吗?我天天吃饭喝水,又不是靠喝墨水为生的,肚子里墨水当然少了!难道他肚子里墨水很多吗?”

紫薇和金锁都笑了,永琪却一脸无奈,“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墨水……”忽然间,他觉得很无力解释,眼前的俏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让他不忍打乱她独特的思维……

“五阿哥,你告诉皇阿玛,我没有怪癖,谁爱喝墨水谁喝去,我还是更喜欢喝绿豆汤。”小燕子气呼呼地转身,甩开手,大步走回屋里。

“哎……这可不行,你明天一定要跟我们一起上书房,皇阿玛说他要亲自看你去上第一堂课……”永琪跟在小燕子后面,却不敢离她太近。

“那好办,你告诉皇阿玛,等会儿我吃完饭会尝试着去喝点儿墨汁,他总得让我慢慢习惯吧?”小燕子猛地转过身,不悦地噘着嘴,皇室的人怎么都这么多怪癖?皇宫的女人喜欢随时随地跪别人,也喜欢随时随地要别人跪她们;令妃娘娘总让她和紫薇多擦点胭脂,把脸抹得跟猴屁股一样;皇后喜欢找她麻烦,皇阿玛又喜欢装了一肚子“墨水”的人?还想将这种怪癖传给她……

而永琪因为没有料到她会猛然回头,一时没控制住脚步,差点撞在小燕子身上,此时的小燕子仰着脸,一脸不情愿地瞪着他,她柔软的红唇离自己是那么近,近到他的心跳好像乱了……他猛地转过身子,竟然觉得脑子里都在发热,“总之你明天一定要去上课……”语毕,竟十分狼狈地逃开了……

小燕子看着五阿哥逃也似地快速离开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这五阿哥是怎么了?感觉她像是洪水猛兽似的,真是个怪人……

第二天一早,乾隆下了早朝之后,亲自到漱芳斋接小燕子去书堂。而小燕子,在紫薇的解说下,终于勉强接受了“墨水”是诗书的意思。

“皇阿玛,紫薇也一起去书房,行不行?”小燕子涎着小脸,拉着乾隆的袖子,女孩子的娇气可爱毕露。

“本来朕也有意让紫薇同去,不过这无疑是为你找了捉刀之人,紫薇就算了,她满腹才华,再学下去纪晓岚还真是教不了她了。”乾隆揉揉小燕子额头,“走吧。”

“皇阿玛,你看紫薇柔弱的样子,怎么会拿得起大刀呢?再说了,我们是去书房,又不是上街卖艺,不用她捉刀的,皇阿玛您就让紫薇跟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扑哧……”紫薇听到小燕子的话,忍不住笑出来了,她可以看到皇阿玛的额头上,是三根黑线……

“今天你就先给朕弄懂什么叫捉刀!”

小燕子被乾隆忽然大声的话吓了一跳,看着皇阿玛快步向前走的背影,她冲他扮个鬼脸,什么嘛,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不过这捉刀还真是个好怪的词儿,还是拿刀更顺耳一点……读书人有什么好,文邹邹的,说出来的话却都怪怪的……小燕子噘噘嘴,不情愿地转着手里的帕子,赶紧跟上乾隆的脚步,她回头看了紫薇一眼,紫薇露出爱莫能助的笑……

纪晓岚已经带着一众的阿哥、贝勒、贝子等候在学堂门口了,乾隆告诉小燕子,她的还珠格格之名就是纪师傅所赐,纪晓岚文邹邹地跟她说话,贺喜她玉体康复,很荣幸为她讲书授读……

小燕子看他一直弯腰拱手,心里还很开心,这个纪师傅还挺江湖气的,于是她也向他拱手,豪气地道:“纪师傅,好说好说……”

乾隆立即瞪了她一眼,而她看到纪晓岚目瞪口呆的表情,之后赶紧甩帕子,行满清格格礼。

永琪和尔泰看着她,都忍不住无声笑了。今天的她,一身红色的格格装,青春靓丽,多了女儿家的红妆娇美。

纪晓岚要先考考小燕子,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她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待会儿皇阿玛肯定又要吼她了,紫薇不能来,她还真是觉得无助。

“格格不要怕,今日考试只是很简单的吟诗作对,不会太难的。”纪晓岚注意到今日因为还珠格格的到来,屋子里好像多了许万绿从中一点红的味道,平日里无精打采的皇室子弟们,好像都多了丝精神。也是,这还珠格格如花似玉,又如此受皇上宠爱……

“啊?哦……”小燕子带着些微的畏惧偷瞄了皇阿玛一眼,忍不住四下瞄一瞄,会不会有人帮帮她啊?刚好跟永琪的视线撞在一起,他的眸光在告诉她,要她放心,他会帮她;再往后面瞄一瞄,尔泰也在看她,眼神里也是对她的安慰和鼓励。她这才稍稍觉得安心一点。

纪晓岚的考题,由“钟鼓”拉开了序幕……

“萝卜……”眼看着纪师傅的考题,她所有用萝卜作答的对子,都能被五阿哥和尔泰解开,当纪师傅再出题,小燕子想也不想,志满意得地直接答“萝卜”……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对二字对的考试终于结束了,乾隆也警告了永琪和尔泰,要他们不要太一味偏帮小燕子。

虽然五阿哥和尔泰都已经帮她示范了怎么去填诗,但是她还是糊里糊涂,而纪师傅已经开始催促她试试了,小燕子为难地道:“可不可以不试?”

“格格,这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只是试试,很简单的……”

“那要是填的不对,填的不好呢?”小燕子的声音透着弱弱卑微的委屈。

“没关系,填的不对可以改正,填的不好,可以修饰啊……”

在纪师傅的鼓励下,小燕子骑虎难下,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试就试……”

永琪一直在注意小燕子,看她骨碌碌地转着大眼睛,四处寻找灵感,唇畔是温柔怜惜的笑意,这个小丫头脸上丰富的表情让他百看不厌。

忽然,那灵动的美眸带着找到答案的惊喜落在了纪师傅脸上,永琪有预感,纪师傅会被怄得内伤……

“师傅眼睛圆又圆……”小燕子边念出她从师傅身上寻找到的灵感,边用手比划着圆圆的眼睛,此话一出,顿时传出一片笑声。

“一拳过去,少半边……”永琪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出了声音,离她不远的红衣女子,手舞足蹈地挥出一拳,然后十分滑稽地捂住自己的半边眼睛,脸上还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偷瞄了皇阿玛一眼。

“大家笑得乱糟糟……”小燕子尴尬地冲已经瞪圆眼睛却不敢发火的纪师傅笑笑,还讪讪地指着笑成一团的众人……

“皇上一哼静悄悄……”刚好在这时,乾隆一看满屋子皇室子弟笑得都毫无形象,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好似为小燕子最后一句配上情景……

屋子里立即安静了下来,可是大家却都还低着头,想拼命憋着笑,无奈,那个红色旗装的小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还有纪师傅跟吞苍蝇一样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大家憋笑憋的肩膀都有些抖动……

小燕子可怜兮兮地望了皇阿玛一眼,很无辜地扯开嘴角,她的功课本来就很烂嘛……

听着皇阿玛沉重的叹息,小燕子又有些不甘心,忽然想起了紫薇教过她的一副对子,连忙出声安慰皇阿玛:“阿玛,您别叹气嘛,书本里那些文邹邹的东西我是外行,可是外头活生生的世界,我可是行家,你们一定都不是我的对手……”

(某梨花废话:还珠第一部里上书房这集真得百看不厌,太可爱了,就是词穷,写不出小燕子的表情灵动的程度)……

伴随着一声惟妙惟肖的水牛哞叫,整个书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小燕子高兴地转着手帕,听着纪师傅服输的话,再听到皇阿玛爽朗的笑声,她的心也轻飘飘的,也许,念书并不是多糟糕的事;也许,有一天,她也可以像紫薇一样,成为一个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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