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令妃为小燕子和紫薇都做了好几身新衣服,又教她们穿旗装,穿花盆底鞋走路,紫薇天资聪颖,本就高贵典雅的她很快对旗头和花盆底鞋适应了,但是天性活泼好动的小燕子,就没那么乐观了。眼看着明天皇上就要带皇后来验收她们学习宫规礼仪的成果了,小燕子却连路都不会走,众人都急死了!
漱芳斋里,紫薇和金锁正哄着小燕子再多走几次,明月彩霞和小桌子小凳子在来到第一天就见到了这位还珠格格的可爱和平易近人,在她的眼里,什么等级制度都是浮云!
“紫薇,我本来好羡慕皇阿玛对你那么好,连带我也一块儿封了格格,可是现在,如果我一辈子都要戴着个高帽子,穿个高鞋子,还随时随地都要下跪行礼,说话做事儿完全没有自由的话,我就不要当这个格格了……”小燕子在又崴了一下之后,泄气地一脚蹬掉那中间有个高底的鞋子,她的脚真的是被崴得好痛!
“小燕子,你能留在宫里陪我我真的好开心,你不要说这么泄气的话嘛,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很快就学会的,金锁,你说是不是?”
金锁会意地接下紫薇的话,“是啊,小燕子,皇上不但喜欢小姐,对你也那么喜欢,你每次闹了笑话,皇上总是笑得眼睛都弯了,为了皇上,你也该学会穿这个鞋子嘛,是不是?”
“好嘛,我学就是了。”自从她受伤进宫,皇阿玛一直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她,疼爱她,令妃娘娘也说还没见皇阿玛喜欢哪个格格像喜欢她和紫薇这样,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对她好,那样她一定要加倍回报才会安心。
又是一天过去了,明天皇阿玛会带那个凶巴巴的皇后过来,想到这里,小燕子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她吃得好,住得好,每天还都可以和紫薇在一起,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这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开始怀念在民间的生活了,总觉得她的日子里好像少了什么。
不知道大杂院里的老老少少怎么样了,柳青柳红他们两个人卖艺忙得过来吗?紫薇说她被接进宫的时候很匆忙,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兄妹她的身份,这几天紫薇天天都会吩咐小桌子和小凳子跟可以出宫采买的太监套近乎,为的就是等熟了之后,可以托他们去看看大杂院的老老少少。好几次,小燕子看得出,紫薇对她提议偷溜出宫去看看柳青柳红他们很心动,但是最后紫薇还是忍住了,而且告诉她,皇宫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她不明白,紫薇究竟在顾忌什么,但是她知道,紫薇饱读诗书,又聪明又睿智,听她的一定不会错的。所以,她也都忍住了……
哎,她进宫这么久,不知道那些地痞啊,还有讨厌的富家子们有没有在街上欺负弱女子?看着房间里每一件东西几乎都是价值连城,但是京城里却还是有好多无家可归的乞丐,小燕子咬咬牙,偷偷溜进小桌子和小凳子的房间里拿了两件小太监的衣服,小桌子和小凳子都睡死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衣服被偷了。
打扮成小太监的小燕子在衣袖里塞了很多银子和珠宝,没有惊动任何人,出了漱芳斋。
皇宫真得好大,她头都转晕了,还没有出皇宫。“呼,真是没有想到皇宫的守卫会这么森严,我还天天山珍海味吃啊吃,吃得我轻功都退步了好多……”小燕子懊恼地猫着身子,躲在一座假山后面,一列巡逻的侍卫刚好走过去。
怎么办?在这么转下去天都亮了,她恐怕连回漱芳斋的路也找不到了。小燕子拍拍自己的脑袋,真笨,她应该在白天先侦测好地形再出来的嘛,算了,先回漱芳斋吧,等熟悉了路再溜出宫。
结果,她的衣服不小心勾在了假山的棱角上,发出一阵撕裂的咔嚓声,“什么人?”
巡逻的士兵向着发出声音的假山跑过来,小燕子忙蒙上黑布巾遮住脸,使开轻功逃跑。
“有刺客,站住!”士兵拿着火把追在后面。
小燕子心里慌了,要是被当成刺客抓住了,她不敢多想,只是慌不择路地跳过一个又一个墙头,自己也不知道要藏到哪里去。眼看后面追她的火把越来越多,她翻进一座宫苑之后,随意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贴在门上呼呼喘着气,心跳得飞快。
听到外面侍卫的声音远去,她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打量自己所处的屋子,屋子里的烛火忽然亮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
小燕子吓了一跳,一转身,一把长剑的剑尖已经抵着她的咽喉了,而拿着长剑的人,正是五阿哥永琪。
“嘿嘿……”小燕子畏惧地看了闪着银光的长剑,“那个,你先把剑放下,我们有事好商量……”语毕,她快速转身,拉开房门准备逃跑,却被人一把扯住了衣服后领。
永琪扯着她的衣服逼她转过身子,快速地拿下她蒙脸的黑布,当看清她的面容时,吃了一惊,“是你?”
小燕子看无法隐瞒了,只好又回到屋里,四下瞄了瞄才又关上门,“五阿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他的卧房,大半夜的,他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应该是他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吧?
小燕子看他不答话,只是用探究又冷然的目光瞅着他,心虚地凑到他跟前,“五阿哥,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我不告诉皇阿玛你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你也不要告诉皇阿玛今晚的事情好不好?”
此刻小燕子凑得很近,永琪可以清楚地闻到她身上幽幽的女儿香,那双大眼睛正谄媚地瞅着她,里面写满了心虚,写满了祈求,写满了小心翼翼。
“我没有调戏良家女子。”言下之意,就是不跟她打商量。“不过,如果你告诉我你大半夜穿成这样的目的,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永琪不着痕迹地拉开跟她的距离,她的笑脸总会让他的心软软的。
小燕子狐疑地看着他,似是在思索他的话的可信度,良久,才缓缓地道:“好吧……我只是想把这些珠宝给一些穷人送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