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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穿书:画地为牢

  在家待了快一周,才终于把崴伤养好。这一周的时间因为几乎没跟荆麟碰面,好感度毫无进展,等腿脚一利索,我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给荆麟送饭了。

  “下课了吗荆麟?饿不饿呀?晚上想吃什么啊?我今晚给你送饭过来。”

  我殷勤得像荆麟的狗腿子,荆麟不假思索回答,“清汤排骨,两份。”

  “两份吗?”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

  “还有一份阿姨你吃,”即使隔着手机屏幕,我仿佛也看到了荆麟脸上那抹揶揄又恶劣的笑,“毕竟中老年人都骨质疏松,阿姨你要多吃点补钙的。”

  我吸了口气,“那真是谢谢你了。”

  做好排骨汤给他送过去,我却没有在教室看见荆麟的身影。同学们这个点都去了食堂,好不容易逮到他一个同班同学,他却支支吾吾地半点不肯说。

  我情急之下搭住他的双肩左摇右晃,“你快说啊同学!荆麟他去哪了?他是不是又逃课去上网了?没关系你跟阿姨说了阿姨是不会告诉他的。”

  被我问话的同学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我差点把他眼镜摇到地上。他可能是受不了我这么纠缠,扶好眼镜怯生生地丢出一句,“他逃课去跟人打架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荆麟好像惹了事,被校外的混混盯上了。”

  “他惹什么事了?”我皱眉。

  眼镜男生一看就很内向腼腆,跟我对话时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偶尔对上一眼,还会闹个大脸红。见他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我也没了耐心,径直跑出校门,无头苍蝇似地满大街找荆麟。

  找得满头热汗,我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老巷里看见了荆麟的身影。我赶到的时候,他正被一群混混围在中间,很狼狈地在挨揍。少年干净的蓝白校服沾染上了不少污渍,有泥土、也有血迹。

  而殴打他的人有四五个,都是一副社会青年的打扮,一头黄毛、清一色的手臂纹身,还有一个化着浓妆的小太妹叼着烟站在一旁。她显然是为首的,一声令下,那伙子小混混打得更猛了。

  人多势众,荆麟显然毫无还手之力,小太妹一招手,那伙混混纷纷停了下来。她在满身伤的荆麟面前半蹲下身,朝着他俊秀的脸吐了一口眼圈,娇笑着说,“荆麟,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拒绝我的时候不是挺嚣张嘛。”

  说着伸出涂着指甲油的手,拍了拍荆麟的脸,清脆的两声响回荡开来,“没想到是个没用的孬种,还手都不敢。”

  荆麟一张脸白净俊秀,毫发无损。他们虽然打他打得凶,但没一个伤了他的脸,想来也是这个小太妹的命令。

  “啧,也就这张脸还看得过去,做我男朋友,我可以让他们放你一马。”

  荆麟被两个混混一左一右地押着,迫不得已半跪在地。即使满身伤痕,但他脊背却挺得笔直,嘴角扯出熟悉的嘲讽弧度,“可你太丑,配不上我。”

  小太妹气急,用力薅起他的头发,“你他妈说谁丑?你是不是眼睛瞎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哪丑?”

  荆麟没拿正眼看她,却准确无比地说出了小太妹用浓妆所掩饰掉的所有面部缺陷,“皮肤黑、有雀斑、眼睛小。”最后还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一句,“看你一眼,都脏了我的眼。”

  “……”

  我算是明白小太妹为什么会专门喊人来揍他了。

  “打他!都给我往他脸上打!!”

  小太妹气到都破了音,眼见着一伙混混抡起拳头朝他靠近,我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他被人揍破相,心一横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了荆麟身前。

  这美救英雄的剧情、这护崽子的姿势,我要是来一句“你们谁敢动他,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保证贼有魄力,但我实在害怕,别说放狠话了,我连睁眼睛直视面前这群妖魔鬼怪都不敢。

  我承认我是个怂包,不然就不会看他被揍半天才敢冲上前。从小到大我都活得如同温室里的花朵,经历过最残暴的事都只是上课睡觉被老师罚蹲马步,所以面对这种阵仗我是打心眼里害怕。

  我紧闭双眼,突然感觉头皮上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小太妹狠狠拽住了我的头发,拖着我往另一边走。不想被拽成秃子,我只能踉踉跄跄地跟上去。

  荆麟你看我够讲情义吧,挨揍我都陪着你一起,这回头不给我加下好感也太不厚道了。我苦中作乐地心想,已经做好了被怼墙角扇巴掌的心理准备,下一秒就见小太妹像张纸似地被掀翻了。

  她噗通摔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而荆麟面目阴沉地站在她身前,一脚用力踩在她娇嫩的手背上,“刚才用哪只手拽她的,是这只吗?”荆麟眼神狠厉,抬起球鞋,这次是沿着她精心保养的白皙手指,残忍地一根又一根碾压过去。

  我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五指连心。小太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荆麟很厌恶地撇过头,“聒噪。”

  见自己的大姐大这么被人欺负,混混们都怒骂着一拥而上,有的甚至捡起巷子里的碎砖头朝荆麟砸过去。而不久前明明被揍得狼狈不堪的少年,现在却能游刃有余地应付这帮手持武器的人。

  以一挑五,甚至还隐隐占据上风。

  看着荆麟矫健的身姿,迅猛的出拳速度,利落又专业的打法,我终于意识到,原来之前被打趴在地不是荆麟他打不过,而是他单纯地想挨揍而已。

  巷子里的哀嚎一声高过一声,荆麟白净的脸上沾了血,不过并不属于他。有人颤声求饶,荆麟置若罔闻,下手狠厉毫不留情,如同阎罗王转世。

  我感觉我要是不阻止,荆麟能活活把人打死过去。我紧紧抱住他一条手臂,任他怎么拉扯都不松手,“荆麟!别打了荆麟!我报了警的,等下警察来了都分不清受害人是谁就遭了!”

  “……”荆麟这才停手,喘了口气偏头看我,他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看着挺骇人,声音被巷子里的风割裂得喑哑,“阿姨,你有哪儿受了伤?”

  我一愣,“断了两根头发丝算吗?”

  荆麟笑了笑,似乎这才松了口气。

  少年原本白皙修长的双手,此刻血迹斑斑,他伸出一只手,替我将散乱的碎发撩到了耳后,“阿姨没事就好。”

  他眼神很温柔。我一时看呆了。

  远处传来模糊的警笛声,荆麟神色微变,接着反握住我的手转身就跑。

  我都懵了,“不是咱俩跑什么?又不是我们带头揍的人。”

  “麻烦。”荆麟说。

  转过一个又一个拐角,荆麟带我跑到了一条寂静无人的老街。我气喘吁吁地停下,见荆麟一直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腰腹,掀开他衣服一看,果然,一大块紫色淤血覆在他皮肉上,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到了他胯骨边。

  我心下一惊,这不得疼死。而荆麟只是难耐地皱着眉,一声痛也没喊。

  我把他按坐在公共长椅上,“等着,你的伤得处理一下,我去给你买药。”

  我跑到附近的一家药店,买了药出来后,见荆麟仍坐在长椅上安静等我,低眉顺目的,模样好不乖巧。

  他的伤大多都在腰腹和后背,他一个人处理起来多有不便,我拿出药膏,“我来帮你涂,你忍着点。”

  荆麟嗯了声,径直脱掉了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上半身。我看着都疼,不由问出了我憋了一路的问题,“我就纳闷了荆麟,你明明打得过那伙人,为什么当时不还手,就傻站着挨揍?”

  荆麟没说话,抿着薄唇。我看了他一眼,他嘴唇在斗殴中擦破了皮,有丝丝鲜血渗了出来,将他唇色染得殷红,有种诱人亲吻下去的吸引力。

  我脑中莫名闪过那天的吻,忙掩饰性地轻咳两声,移开了目光。

  荆麟双手无所适从地摊开搁在长椅上,垂眸看着身前小心翼翼为他涂药的女人,眼神比暗下去的天色都要幽深。

  为什么当时不还手呢?

  荆麟猩红的嘴唇勾起抹病态的笑,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女人的头发丝。

  可能就是等着这一刻吧。

  等着她专心给自己涂药的时刻。

  他喜欢看到她心疼自己的样子。

  为此,他无论忍受多剧烈的疼痛。

  也甘之如饴。

  ……

  在处理最严重的那块淤血时,因为靠近胯骨,我不得不抽出他的裤腰皮带,把他裤子往下拉点。

  关节处淤青一大块,还得用手去把淤血推开。男女有别,我这么做多少不妥,便提议荆麟自己来。

  荆麟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把脑袋一歪,很无辜又无奈地看着我,“我手使不上劲呢,阿姨。”

  “……”刚才摸我头时也没见你抬不起来,我只好自己去扒他裤子,“那你忍着点,揉淤血会很疼。”

  “嗯,我不怕疼。”

  [攻略对象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80,感恩值+10,当前积分600,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85]

  荆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着女人将手伸到他裤腰,喉结往下滚动了下,没觉得有多疼,倒觉得这个姿势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简直就像……

  他耳根浮上一层诡异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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