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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柳予你

林清延往上抽了一下长出一截的袖子,又拉了拉快要滑下肩膀的领口,最后再提了提裤头,最后不情不愿的走出浴室。

魏枍属实也没想到自己的衣服能让180的人穿出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效果……

虽然两人身高只差9公分,但是体型相差巨大,一个189,190斤左右,一身的腱子肉。一个180,以前还有120斤,现在目测120斤都不太够,浑身上下可能只有排骨……衣服码数相差几个号,可不是“小孩穿大人衣服”么?

再想起之前在楼下大堂把林清延揽上楼,那把腰细得简直不能再细,感觉自己大力点就能勒断,这瘦得也太过分了。

再看看现在这宽大的衣服下,估计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林清延细皮嫩肉,尽管只有一层皮,手感应该也不错……等等!等等……他这是在想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不对劲的念头!!!

魏枍反应过来后,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林清延瘦是瘦了点,但还是蛮有劲的,不然也不会一脚把魏枍踹摔了。

林清延看着正在床上看手机的魏枍疑惑道:“所以……你睡床,我睡沙发?”然后又看了看靠窗的沙发,好像沙发也蛮大的,也不是不行。

也没等魏枍回答,直接就去柜子里翻备用的被子。

魏枍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洗完澡出来顺势就往床上躺,现在听林清延提出来才,反应过来这套房只有一张床。

但也不可能让林清延睡沙发,准备起身主动去拿备用被子,然后滚到沙发上去,但起来了一半又躺了回去,因为他脑袋有点晕。

此时的林清延正跟被子较着劲,蹲着受力点不得劲,所以干脆跪了下去,后面拉了半天没拉出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开柜门的时候把被子夹了一点在合页里。

跟被子较劲的整个过程自然是没心思去管其他,所以林清延完全忽略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一个宽大的领口,而那个领口因为一边肩膀往下榻,所以也跟着肩膀一起滑下去了……

但魏枍只要不瞎就能看到,不仅能看到林清延把自己的衣服穿得这么……诱……好看,还能看到林清延此时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半趴下去跟柜子合页较劲的样子有多……诱……好……干!就是诱人!

变态就变态吧!

魏枍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到林清延身后,双手直接把他从地上抱起来,然后再一次把人甩上床,急匆匆的扔下一句:“你睡床,我睡沙发!”接着就走过去把柜门关了一下再打开,让被合页卡住的位置松动一下就可以直接把被子拿出来。

结果发现刚刚被林清延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这会儿被子已经被彻底卡死了……

林清延一晚上被摔了两次,人都摔懵了,有点火大,准备教育一下魏枍做人不能这么暴力,结果一扭头就看到站在柜子前面沉思的魏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小心翼翼的道:“那个沙发……它应该容不下你……”

说完这句话后不好的预感又加重了……

“林清延……我们睡一张床吧。”魏枍转过身,半眯着眼睛,神色低沉。

林清延咽了咽口水,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要不……再开一个房间?”

“不可能。”魏枍大步跨上床,自己躺下的同时顺带把林清延拉下来,然后给两人盖好被子,一气呵成,只是抓住林清延的手把他拉下躺着以后就再也没放开。

本来看到被卡死的被子,自己只是怀疑林清延是不是做了手脚,但是在看到他说“再开一间房”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随时从床上跳下来冲出房门的举动,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林清延到现在都还想着逃跑!

林清延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举上来:“那你能放开吗?”

“不行,闭嘴,睡觉。”魏枍现在只恨不得拿个手铐把他的手跟自己的铐一起,有什么可能放开,万一趁他睡着又跑了呢?

林清延不舒服归不舒服,该睡觉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论何种境遇下沾床就睡,特别是今晚,又废体力又耗心神,空是想着怎么逃跑就想得心力交瘁。

魏枍等确定林清延才睁开眼睛,床头灯打出的暖光映得人很温柔,特别是睡着后的林清延,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才有机会认真看他。

22岁的林清延比两年前少了稚嫩青涩,多了一些因为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风景的从容,但却少了一些天真和烂漫,但魏枍知道,林清延还是那个林清延……

林清延从小就被林希央哄得很好,总是天真烂漫的,好像随时随地都在笑,哪怕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勾起来的,这辈子也许都会一直这样。

林清延的天真烂漫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那道弯起的嘴角,无论被打破了出血了,还是依旧不会改变那道形状。

魏枍突然很感谢林希央,感谢她把林清延教育成一个永远对世界抱有美好的期待的人,永远善良,永远开心,哪怕是对伤害过自己的人,是要对方真心认错,受到惩罚,他可能真的就不会再去计较。

比如自己……

魏枍以为自己再次见到林清延时,会在他眼里看到憎恨,或者厌恶,可是没有,只有惊慌,疑惑,和些许开心。

可能林清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写在脸上和眼睛里,又或许他根本没想藏,也不会藏。

他就在那里,你一眼就能看清他。

魏枍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林清延,两人从前也不会有这么亲密的时候,虽然林清延是被他强硬拉着睡在一起,但终究是靠近了。

魏枍用手指轻轻拨开遮住他眼睛的碎发,再一点点划过他的鼻梁,鼻尖,和勾起的嘴角,甚至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魏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触碰林清延,是因为他还有一个骨子里就刻着的小毛病,只要一睡着,只要你不大力推,他都不会醒。

从小到大,魏枍对林清完的恶作剧,都是从林清完睡着开始的……

这么多年依旧是这样,也依旧这么好看。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瘦了,下巴尖得都能当钉子食了。

魏枍欣赏了半天,又愁了半天,然后拿起手机交代人在门口轮班守着,才敢放心的睡着。

——

谢致鸿和姜亭深在两人离开后,因为受到了许多的惊吓,一时也睡不着,干脆还是继续买酒喝吧,最起码酒有点助睡眠的作用,不然他俩就这样躺在床上也是一整晚睡不着的。

谁知道刚打开大门,就再次受到了惊吓。

江胜平拿着一壶酒就靠在门边,他们的老板仿佛有预知能力,叫他提前买好了酒,但是不能直接敲门给,他们出来就给,不出来就算。

所以江胜平就跟个傻子似的大晚上蹲在人家家门口,还边嘀咕着:出来,不出来,出来,不出来……

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把酒放门口然后走人,因为老板交代了他不能走,不仅现在不能走,未来还得在这附近蹲几天,而且老板给的加班费实在太高了。

姜亭深“啪”一下把被子砸在茶几上,煞有其事的问:“大鸿,你以前见过小延他哥吧?”

谢致鸿正关心他的祖传茶几没有没被姜亭深伤害到,非常敷衍的应他:“嗯,见过。”

“他哥……以前是这样的吗?”姜亭深迷茫了一晚上了。

谢致鸿突然意思到什么,沉思了一会,说:“不是。”

“那,今晚这个是魏枍?”

“不是魏枍是谁?”

“那,魏枍以前是这样?”

“不是。”

“那,这……还是魏枍?”

“不知道……”

两人边喝酒边打哑谜。

魏枍他们不是没见过,也不是不知道魏枍原来对林清延是怎么样的,这会儿……这俩人怎么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林清延一副待在魏枍身边就不自在的模样,魏枍又是一副“别管,林清延在哪我在哪”的样子。

林清延确实是两年前受到了刺激,才从粘着魏枍到躲着魏枍。

那魏枍又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从巴不得林清延离他远点到我就得贴着林清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黏我时我,我弃之如敝履,你不黏我了,我视如珍宝?

搞不懂,搞不懂……

——

林清延看着好像喂猪似的一桌子早餐,食欲都没了,抬头看了看魏枍,再看看餐桌,幽幽说道:“你刚刚说,这些……都让我吃完?”

“嗯。”魏枍非常认真的点头。

“到底是什么错觉,会让你觉得我的胃是个无底洞?”林清延忍脏话忍得很幸苦,一早醒来就怎么好的心情此时更不好了。

“有什么问题吗?很多吗?……其实你只要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虽然菜品多,但是每份就这么一点点,你如果觉得多,那只能说明你的胃只比猫大那么一点点……”魏枍不理解,并且坐下比划着餐盘里的食物,还举了一个十分生动的例子。况且要不是这酒店非要在吃食上也搞得这么“高大上”,他也不至于点这么多,导致现在林清延看着满桌的碟子就觉得自己吃不下……

“……”林清延默默翻了个白眼,你家猫吃这么多?确实,以前魏枍喂的那些流浪猫们吃得都挺多的,一天一大袋猫粮,十来只猫吃得圆圆滚滚油光锃亮的,但他又不是魏枍投喂的那些流浪猫。

可他怎么可能犟得过号称“犟种”的魏家人?特别是魏枍现在那副“你不吃,我就喂(强)你(塞)”的样子很吓人。

没办法,只得老老实实拿起筷子,勉为其难的开始吃早餐。

谁知道越吃越上头,完全停不下来了,最后撑到瘫在沙发上起不来……

林清延在沙发上足足缓了一个钟,才像个孕妇一样扶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从沙发上坐起来,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魏枍就坐在林清延隔壁的沙发,小声的叹气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那句:好烦……

“所以你打算一直把我关在房间里?”林清延搞不懂魏枍到底想要干嘛。

他早上六点左右醒了一次,那时魏枍正睡得很沉,千载难逢的跑路机会,结果一开房门就被堵了回来,因为套房的客厅里坐了俩人,看到他出来立刻跟鹰看猎物似的直勾勾盯着他,吓得他赶紧关门,后来补回笼觉的时候还差点做噩梦……

不过林清延想了想,如果魏枍真的一直把他关起来的话,貌似还不错,因为如果魏枍因违法拘禁被抓,以魏家的实力不至于蹲大牢,但自己就有机会逃跑啦。

“嗯?你要出去?你说啊,我还以为你在沙发上生根了呢……”魏枍一脸茫然,不是这人自己吃到走不动道?瘫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怕他就那样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会着凉,好心把他拉起来想让他去床上睡,结果还被吼了一句:别碰我。现在吃饱了喝足了,就开始找事了?

“啊……其实也不是很想出去……”没错,林清延就是在没事找事,但他俩一直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待着,莫名让他有点烦躁,所以又改口:“还是想出去的。”

魏枍太了解林清延了,林清延现在恐怕是觉得不自在,所以非常贴心的忽略他前面那句欠揍的话,直接说:“那走吧。”

“去哪?”林清延倒是没想到魏枍同意得这么麻利。

“去你想去的地方。”魏枍说完回房间给林清延拿了一件外套,虽然这里不是北方,但八月十五前后入了夜还是挺凉的,虽然有可能不会这么晚回来,但有备无患。

林清延对这句话非常不屑,魏枍居然会知道自己想去哪?他也就随口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去哪……

谁知道魏枍还真懂林清延想去哪。

魏枍先带林清延去了花店,订了一束玫瑰,明天来取。又带他去了经常买酒的那家店,买完让人拿会酒店,接着又带他去齐家。

对于多了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林清延是这样介绍魏枍的:“叔叔阿姨,这也是新文生前的好友,特地过来看看你们。”

齐爸齐妈有点开心又多了一个没忘记自己儿子的人,都说,一个人去世并不是最终的消亡,遗忘才是,所以多一个人记住还是好的,最起码等多年后他们也离去了,他们的儿子也不会消亡。

但……有有点怀疑自己儿子什么时候结交的这么……怎么说,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人明显不是能跟自己儿子交上朋友的类型……

魏枍被介绍完只有一瞬的愣神,及时打招呼,然后又非常有先见之明的让莫书谨递上提前准备好的礼品。

人家都这么有礼貌,齐爸齐妈也不好让人一直站在门口,就把两人迎进屋。

两人从齐家出来的时候果然已经天黑了,魏枍再次非常有先见之明的给林清延套外套。

而林清延还沉浸在刚刚从齐爸齐妈那里听到的非常震惊的事,所以毫无知觉的乖乖伸手让魏枍给自己套外套。

“还在想?”魏枍给林清延拉好拉链,见他心绪不宁的样子就知道他还在想那些事。

“怎么能不想?这,这种事,为什么……”林清延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按理说这么大的事两年前就该爆出来了,结果现在除了还在关心当时那件事的人知道,并且过了这么久了还在关注的人少之又少……外界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想想都觉得可怕。

“可现在过了这么久,想也没用了,不是吗?”魏枍不知道要怎么开解林清延,只得按事实说,希望他能想明白,再纠结也没用了。

林清延大概是没有魏枍这么现实,再加上齐新文是自己的好友,哪怕过再多年,该清算的还是得清算。

魏枍见林清延还是沉在焦急的情绪里,再继续下去该钻牛角尖了,只好柔声提醒道:“无论怎样,明天先好好过完齐新文的忌日先,后面再说这件事,嗯?”

好在这句话确实对林清延有用,回了神,这才不是走一步停两步,正常的往停车场走。

回到酒店林清延就立刻把在齐爸齐妈那里听到的事跟谢致鸿和姜亭深说了,果不其然,他俩都不知道。

就连齐爸齐妈也是前段时间偶然间听到一个远房亲戚说的,他们年纪大,不太想得明白其中的关窍,但总觉得有问题。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跟林清延他们说一下的好。

谢致鸿和姜亭深听完后也是觉得背脊发凉,但也一致认为先过完齐新文的忌日再研究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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