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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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约，结束了
青铜门开了，张起灵出来了
“妈的”
吴邪看着张起灵冰冷又警觉的眼神，便知道这瓶子又格盘了
“你是谁”
张起灵只觉得眼前的人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第一反应不是觉得他不该在这里，而是觉得他不该这个样子
这么疲惫沧桑的样子
吴邪抖了抖烟灰，又吸了一口烧到屁股的烟，将它扔进雪地狠狠踩了一脚捻了几下
“你是谁”
张起灵没得到回应，向前逼一步，眉头紧锁
“你管小爷是谁”
吴邪的脾气没有前些年那么好了，瓶子格盘又让他烦躁，管他什么张起灵张起开的，我去你娘的
“下山，找一个胖子，他是你兄弟”
吴邪背上了背包，颠了颠，那东西还在，又掏出了一支烟，没点，就叼在嘴里
“可信，顺便告诉他我回不来了”
吴邪抖了抖身上的雪，越过张起灵往青铜门里走去
“你是谁”张起灵拉住了他的手，他觉得这个人他应该认识，而且，他应该被自己保护地好好的
“我是谁？”
吴邪看了看自己没被抓着的手，笑了笑
“我是谁？”吴邪的笑声越来越大，却尽显悲凉
“咯咯咯…张起灵，你不该管这些的…咯咯咯…”
吴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啊，他是谁啊？
西湖子畔的那个小郎君？吴山居浅眠的小老板？天真？吴邪？小三爷？还是……吴小佛爷？
张起灵好像想起来了什么，那名字却梗在咽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起灵…”吴邪擦了擦眼泪，甩开了张起灵的手
“你不该管这些的”
吴邪与他对视，平静的深渊里好像又有着什么
“我叫关根，你可以叫我吴邪”
吴邪挑了挑眉，那支烟在吴邪的嘴里叼着，他没点，冰天雪地的打火机都罢工了
还是王盟好
吴邪甩了甩打火机，又一次尝试擦亮火光
张起灵抬手，又放下，侧身帮吴邪挡住吹来的风
吴邪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身过去，背对着他
他不需要张起灵的帮助了
他把背影留给张起灵了
“咔”
烟点燃了
吴邪深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出
“你下山吧”
吴邪拢了拢风衣，没看张起灵
“吴邪”
张起灵拉住了他的衣角
“张爷，这可不道德”
吴邪又吸了口烟
屁不道德，吴邪现在爽得很
终于把背影还给他了
终于……还给他了
吴邪的眼眸暗了暗
好像还有点疼
心疼
“张起灵”
吴邪叫他的名字
他叫得很慢，一字一字落在张起灵的心上
“放手吧”
他说
“放手吧，张起灵”
在长白山，青铜门前
他，对张起灵说
“放手吧”
真是疯了
疯到把背影还给张起灵，疯到对他说“放手吧”，疯到居然心疼
张起灵放手了
他还是没想起，他只想起来他叫吴邪，很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
还有山下的那个胖子
很重要，很重要…
他，张起灵，倒斗天花板，在此刻感到刺骨的寒冷
有什么在离他而去
而且
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风，依旧在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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