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关府衙内东南角一所隐蔽的小跨院,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
这时,傍晚时分,日落西山,空气憋闷潮湿的连树上的知了都有气无力的一声长一声短的鸣叫着
,忽地有一婢女带着一个老嬷嬷,低垂着头手捧托盘走至院门口。
“令牌。”守卫长伸手一拦,上下打量着她。
婢女身后的老嬷嬷摸索着从袖中掏出令牌向他面上飞快的挥了挥,很是高声的嘲笑道
“王队长,故意找嬷嬷麻烦是吧,等你老子去我那喝酒,看我不狠狠的灌他二斤假酒!”
王队长见这厨上的陈嬷嬷正是父亲的老相好,嘿嘿一笑,道“哪敢,哪敢。”手一扬,高声道“放行。”
婢女与老嬷嬷行至屋门前,又有一长脸侍卫上前,以银针试了饭菜,抬眼见这婢女眼生,
立刻竖眉瞪眼问陈嬷嬷道
“她谁呀,新来的,怎没见过?送饭的小菊呢?”
陈嬷嬷满面堆笑道
“官爷,小菊病了,她是一直在后厨帮忙的小桃,官爷故不认得。”
长脸侍卫梗着脖,一面训斥道“陈嬷嬷你老糊涂了,这是什么地方?关押的可是重犯?
”一面歪着头,呲着牙,伸手指不停的点着陈嬷嬷的鼻尖,仰脸喊道“来人.... ”
那婢女缓缓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忽然脸上闪过奇异的笑容,陈嬷嬷则僵着一张笑脸,
双手向袖中拢去,这时,从廊上走过一个带着宽大官帽的侍卫上前一把揽住长脸侍卫的肩膀骂道
“陈四你张着狗嘴瞎嚷嚷个屁?md你个大傻子,赌局早开了,还不趁着王爷不在府,
把昨儿输银子的赢回来!走,走走,送饭的跟你有几毛关系,人是老王放进来的!你个大傻子,走,走走! ”
一面转过身冲着陈嬷嬷挤了挤眼睛,一面骂骂咧咧的将那长脸侍卫推着走远了。
陈嬷嬷长舒一口气,立刻推开面前的房门,婢女闪身进去,
一双眼死死盯着屋中绑在椅子上的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的年青男子,脸色沉了下来,
只见那人细眉方脸,眉目透着儒雅,但双目烔烔,额角饱满,却在这文雅中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陈嬷嬷飞快走上前去,从袖上掣出短刃,割断绳索,急切的道“大少爷,我们是来救你的。”
那人脸上惊讶之色一闪,但随即消失,紧接着问道“除了你二人,江落思来了么?”
“大小姐来了,在府衙外接应。”良辰小声说着上前,那人立刻道“那我们快些逃出去吧。”
良辰顺口应着,身形一晃,手腕一翻,明晃晃一把匕首刺向那人的心窝,
那人一怔,也不躲闪,空手劈向良辰手腕,陈嬷嬷小声急呼道
“良辰你疯了,不认得大少爷了么。”
良辰并不答话,欺身上前,如闪电般飞快的连刺数刀,将那人逼到墙角,
那人虽功夫不错,却输在临场应变之上,眼看着良辰手起刀落,那人性命不保,
忽地她听到身后恶风袭来,陈嬷嬷面色狰狞手举短刃刺她背后,
良辰身形一转,似早有预料的飞脚踢向陈嬷嬷手腕,这时,只听“咣”一声,
那人身后的墙撞开一个大洞,从里面走出一个混身是血的人,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凶神,
先是左右环视,目光焦灼,不见熟悉的身影
失落之际怒气冲冲直直的走向良辰,抬手抡了她一巴掌
阴沉着声音暴躁的道“没用的东西,江落思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养条狗都比你强,喂块骨头还会摇尾巴叫两声。”
良辰忍辱受痛的屈膝单腿跪地,大气不敢喘的恭敬道“奴才见过大少爷。”
“奴才奉大小姐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