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雾的嘴不难撬开,不过还是用了些刑。整个人被带上来时就显得有些虚脱。
“前几日婢子一时糊涂,被容姨娘收买了去。容姨娘命我撺掇夫人送永辉侯夫人那件大的紫檀榻。待赏花宴那日早上以回去拿紫檀榻为由只走夫人身边的人,然后趁此下手。”
何濯筠面色有些难看:“怎么下手?”
“容姨娘派人跟着夫人,那人点上一只迷魂香,夫人就会头晕脑胀,趁夫人不清醒时将夫人藏起来,整个宴会无人统辖,那时容姨娘在站出来主持大局。”
皖雾越说越害怕,到后面声音小的几乎都听不见了。
何濯筠怒道:“真是好伎俩!”,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的后怕,要是真的中了此圈套,后果不堪设想。
皖雾大哭,不停的磕头求饶。
“夫人,小姐,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就饶了奴婢这回吧。”
何濯筠自知自己有些优柔寡断,在处理一些事上不如女儿,直接没开口,干脆将皖雾交由女儿处理。
齐月兮会意,温柔一笑,语气中却透出不容丝毫置疑的坚决:“我若这次饶了你,那下回谁都敢背主不是?带下去,严加看管,一会儿听候发落!”
一声令下,皖雾被拖着往外走,哭喊声传了很远很远。
申末,齐泉意散值回府。今日一天的事他已尽数听说,简直令他头痛欲裂。
自己的妾氏容谋害郡主,简直令他无地自容。
然而容姨娘这个多年相伴枕边人忽然离去,他又感到悲伤与唏嘘。
还有自己女儿得了长公主的青眼,又救了宁和郡主。他又感到高兴与自豪。
只能说是百感交集。
听说夫人和女儿待在一起,齐泉意也抬脚去了齐月兮的闺房。
“父亲来了。”
齐泉意嗯了一声,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兮儿,你现在怎么样了?”
齐月兮溺水后虽无大碍了,脸上仍显病容。
“多谢父亲关心,女儿感觉好多了。”
齐泉意点点头,嗯了一声:“这就好,兮儿今日很为我们齐家长脸呢。”
“谢父亲夸奖。”
齐月兮微笑着说完,将眉头蹙了起来,面露愁容。
“女儿还好,可二妹妹着实可怜。”说着,又掉下两滴泪来。
齐泉意皱起眉头,心中的伤感油然而生,没有言语,只是长叹一声。
“晚膳时间快到了,不如将二妹妹叫来,父亲,母亲,女儿和二妹妹四人一起用膳可好?”齐月兮天真无邪的看着父亲和母亲两人。
何濯筠笑着看向夫君,表示自己无所谓,让他决定吧。
齐泉意欣慰的看了女儿一眼,忽然意识到明明是大女儿更加善解人意,更加温柔体贴,又是他高贵的嫡长女。不禁疑惑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偏爱庶出的二女儿呢?
“好,兮儿真懂事,去让你二妹妹过来吧。”
“谢父亲。”
齐月兮明媚的笑着,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足以毁了齐月宁一辈子的事马上就要被揭露了。
派出去的小丫鬟迟迟未归,再一回来神色慌张的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