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泉意没有想到的是,人只有没有那么亲近,才会更加谦逊有礼。
上一世,宗亲称帝后,收了齐月兮外祖家的兵权,满门抄斩,念及齐夫人何濯筠是皇后的嫡母,诛九族时就没有算上她。
何濯筠受不住打击,大病一场,又没有了娘家的依靠,在齐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接着,何濯筠私通奸夫的丑事就被爆了出来。
齐月兮当然知道母亲是冤枉的,只是那是的她已深陷平伯府的囚笼,自身难保,实在对母亲那里爱莫能助。
闹出这件事后,齐泉意怒不可遏的休了何濯筠,然后将齐月宁的生母容姨娘扶了正。
何濯筠病中被赶出了齐府,堂堂一代诰命夫人,活活病死在了街头。
就算父亲无法明辨是非,念及多年情分不把母亲赶出府。那母亲何至于惨死。
齐月兮怎能不恨!
不过,齐月兮并不会找齐泉意复仇。她明白身为女儿自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会永远跟父亲捆绑在一起。
没嫁人时,父亲的地位就是她的家世。
就是嫁了人,以父亲为首的娘家也关乎到她在夫家是否有底气。
就是说,父亲齐泉意得了报应,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她不干这亏本的买卖。
齐月兮从新躺在了床上,齐泉意坐在床边,温柔的替女儿掩着被角。
齐月宁站在一边上,恭敬的行礼道:“月宁见过母亲,见过大姐姐。”
齐月兮淡淡微笑,应付了一句:“妹妹来了。”,便没有开口说话。
齐月宁表现出一丝紧张与不安,向父亲齐泉意可怜巴巴的递去不自在的目光。
齐泉意似乎有所察觉,正准备开口让二女儿找地方坐下。
齐月兮看在眼里,抢了先机,笑着开口责怪道:“晚瑶你们怎么回事,妹妹来了也不拿个凳子。”
众丫鬟听的一愣一愣的,以前明明是小姐自己说的见二小姐来了少搭理她。怎么“出尔反尔”了
晚瑶很机灵,忙拿来一凳子,赔笑道:“二小姐请坐,原是我们再给大小姐煎药,竟疏忽了这里,还请您勿怪。”
齐月宁没有立刻坐下,而是低头扯着帕子,摆出一副自责的样子:“打扰到姐姐熬药,到底是月宁不好。”
齐月兮强忍着心中的恶心,笑容不减的拉起齐月宁的手,安慰道:“你看你,还是不自在了,等下我给你说她们一顿。”
齐月宁一愣,她本想装可怜来博取父亲的怜爱,怎么经齐月兮一说就好像自己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一般。
记得从前齐月兮的嘴可没这么厉害,对自己不屑都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怎么生了一场病了竟变了这么多。
齐泉意见这姐友妹恭的场景很是欣慰,笑道:“兮儿越来越有当姐姐的样子了。”
齐月兮皮笑肉不笑:“父亲谬赞了。”
略微寒暄一阵,齐月兮掩嘴咳嗽了两声,她实在不想再和齐月宁待在一起了,提醒两人自己还病着,需要多休息,是时候该走了。
齐泉意见此,识趣的起身说道:“兮儿你好好休息,我和你妹妹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