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冯欣上前将豆浆正准备递给他，秦时却匆忙转头顺着前门进了班，肢体间的动作有些僵硬，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冯欣拿着豆浆的手有些收紧，在他之后不久也进了班。

秦时低声喊了一声报告，就在同学的羡慕中坐了下来。一抬头和老师来了一个深情对视，所幸老师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讲题，谁知道秦时坐下的时候不知怎么扛了一下桌子，扑通一下的桌上的书倒了一半，不少掉了地，老师抬了抬眼也没管，继续讲着题。秦时想了一下只得蹲下身去捡书，林昭帮他捡，他摇头示意不用。捡的差不多，准备起身的时候，桌拐狠狠的撞上了腿侧，忍不住的嘶了一声。

英语老师手上的书狠狠砸在了讲桌上，用手扶了下眼框就骂到：“秦时，你干什么呢？”

秦时：“我……”话没说完，老师打断了

“你什么你，你是保送了，但不要影响别的同学啊，你一早上又是迟到，又是制造噪音，多影响复习，保存安静”说完也没再理秦时，又开始讲题。

秦时低了低头，站着没多久就下课了。

“秦时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老师拿上书离开了教室

秦时低着头跟了上去。英语老师也没有骂他，就是说他下次记得不要迟到，在他准备走的时候，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清凉油递给他。

英语老师说到“看你撞的挺狠的，等会儿自己涂点，快高考了，别搞些幺蛾子”看了看秦时又说“保送了也不行”

秦时点点头，收下了药油对老师说了句谢谢，看没什么其他的事了，就回班了。

裤兜里装着药油，但也没那么严重，估计就是撞青了。

林昭看着他没多大问题，就顺嘴说了一下毕业典礼，让他几点和冯欣商量曲子什么的。

秦时就低声嗯了一下，林昭看他兴致不高以为他是被训了，也就没再说话，转过身做题去了。

……

晚自习的时候，秦时和王崎请了一节自习的假带着冯欣去练习。王琦也没拦着，就对着冯欣说适当放松放松，别累坏了。冯欣成绩也不错，是正常的六边形战士，不像秦时偏科的比较厉害。两个人跟着老师去了一间音乐教室，没多大的地方，屋子里只有一个窗户，教室里只摆了一架钢琴，放了几个木箱子。估计是学校的艺考生排练的地方。

那个带路的老师走了不久，秦时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些什么，又是和冯欣一起练习，一起演奏。他拿出小提琴正在上松香，手被人抓住了，他动了两下，没挣开。

抬头看冯欣“松开你的手”

冯欣顿了一下，松开了。

“你的豆浆我喝完了”冯欣又说“不能浪费食物”

……秦时一阵无语，没搭理他。

冯欣张了张嘴，见秦时没搭理自己，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不是那么那么擅长言语的人，即使对方是秦时。

冯欣坐在木箱上，弹了两下钢琴上活动了一下手指，就和秦时合奏了曲子。

两个人都不住校，之前微信里聊的如火如荼，如今只是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对话。

顺了几遍，又找到了默契感，虽然秦时拉的一般，但是冯欣弹钢琴的技术不错，不会盖住秦时的琴声，但又融入的很好。

秦时这几天整了挺长时间的小提琴，抱了抱佛脚，拉出来的不算优秀但还是可以听的。

秦时看时间差不多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箱子，拉开门准备走。冯欣猛地站起来了，向前走了几步，拉住了他的衣角。在秦时甩开他之前，冯欣将兜里的云南白药药膏塞进了他的手里。低下头在他耳边不远的位置说“清凉油对淤青不太好，这个会好一点”说完自己耳朵红了，拉开门让秦时先出。

自己又关了灯，锁了门，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