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酒吧的灯光很晃眼,我还是看清了他。
ren。
他坐在二楼一个沙发上,跟那天和我初遇倒是有点像。
在酒吧这样的地方,他竟然要命的穿了白衬衫,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互相交叠,随意中透着散漫,更让人心痒。一黑一白的冲撞更是衬得他本就出尘的气质更贵气,禁欲中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
他两指夹着高脚杯,轻轻摇晃,深红酒液也好像被他迷醉一样荡漾。他脸上的表情也要命,狭长的眼睛微眯,嘴角一抹笑,唇色被酒渍染的殷红。
他是去开发什么新技能了吗这一个月??
酒吧灯光旋转,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鼻骨高挺,脸上阴影时隐时现。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旁边贴上一个穿酒红色短裙的女人,挽上他的臂,亲昵地朝着他的唇索.吻。
我一瞬间僵硬,死死地看着他。
ren没有推开,任她贴着。却在她快碰上他的唇时笑着偏了下头,于是那抹深红印在下颌,与男人锋利至极的下颌线相衬,格外惑人。
我这才看清他的衬衫领口也有几个唇印,很扎眼。
他把酒杯放在桌上,静静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脸上的笑消失。
他开口,唇张张合合,我听不见,下意识往上走了两步。
“…没人交代过你我不碰嘴?”
他极浅地皱了下眉,像是不愿意为此动气,可还是烦躁一样靠回沙发背,脸一半隐进阴影中,慢慢吐了个字。
“滚。”
我愣愣的看着他:要不是那次第二天我起来发现下唇都微肿了我还真相信他说的不碰嘴的话了,…
刚发现他声音很是沙哑,也低沉,和之前的清澈温柔完全不同,像有细小的沙砾划过一样,不刺耳,却很让人浑身颤栗。
我心里很乱,虽然说没有很深爱他,好感肯定是有的,看到刚才那一幕当然会不太舒服。刚准备转身走,就听见身后一声娇滴滴的——“ren”
那声音真是百转千回,我都忍不住哆嗦了两下,忍不住有些好奇他什么反应,还是扭头看了一眼。
完,完了
对上眼了。
我撞进一双被灯光打得看不清原本颜色,深邃的狭长眼睛。
我太知道他这双眼温柔起来什么样。
此刻他瞳孔紧缩,一瞬间。
我竟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念头,腿都有点发软。
真正紧张到定在原地根本不会动弹,天!他从哪来的这压迫感??
我正忐忑着,他竟然收回了目光,好像没看见一样,竟然笑起来。
然后继续喝酒,眼睛也眯的更狠,笑容却很灿烂。
他揽过刚才娇滴滴的细腰,指节修长又有骨感扣在柔软腰肢,微微垂下头在她背后蝴蝶骨的位置轻轻一吻。
我被这样瑟.情和性张力爆炸的动作激得快烧起来,连恼怒都顾不上,慌忙转身想走。
我往楼下走,甚至像慌张被放入网的猎物,一时竟不知道往哪跑。
突然胳膊被大力拽住,我吃痛回头,看到是他。
所以刚才是…看到我了。那亲那一下是故意的吗?
他发丝都散乱,眼里带着颓靡,和怒意,不敢置信,和一点极难察觉的……兴奋??
是恼怒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密没有反应吗?
我脑子乱成糨糊,下意识甩手。
他眼中陡然掀起风暴,竟然扯着唇角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一下。
下一秒我被大力扣在他怀里,几乎算不上拥抱,这是一个强势的,控制的,占有的姿势,没有一丝温情。
我发现ren的笑从来只是他用来掩饰的面具,真实的他就是现在这样,面无表情,唇紧抿着,大掌扣在我脑后,唇覆上来。
难以想象平日温柔安静的他会有这样堪称粗暴的吻。
我想抗拒,心里好像有什么堵着,他察觉到我的退意,动作一顿,慢慢松开掐住我下巴的手。
他轻轻哼笑了下,带着嘲弄,不知道是讽刺我还是自嘲。
“嫌我?”
我愣了下,艰难的摇了摇头。
其实有…一点点嫌…毕竟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和别的女人那么亲密,虽然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拽着我来到一个小包间。
里面很安静,和外面的震耳欲聋成鲜明对比。
我的心又忐忑起来。
我以为他会让我们面对面会谈解开疑惑。
没想到他直接把我的扯到他的腿上,就这么搂着我的腰,然后单手从另一侧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木盒。
食指在盖子上轻压,拇指和中指再并拢挑出一根细烟。
他竟然抽烟?!
我不是反感…只是有点没想到。
我忽略身下他大腿那层薄薄的肌肉带来的坚硬,和肌肤紧密相贴的炙热,就着这个高度,低头看他。
因为俯视的角度,能看见他眉骨很高,睫毛纤长软翘,鼻梁高挺…脸真是优越。
他将烟夹在唇间,微抬了下巴示意我给他点火。
我僵硬着在他不清不楚的低笑声中从他腿侧西裤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咔——的一声捻开盖,大拇指用力,幽蓝色的火苗飞蹿着冒出,舔吻上烟头。
火光后他的脸轮廓深邃,眼眸暗沉。
火星从烟头冒出,他夹住烟,侧过头,轻吸一口气,右手取出烟,缓缓从口中吐出烟雾弥漫。
我这才看出来他抽的是女烟,很细长,烟嘴是一个粉色的的小桃心。他抽却不显女气,反而多了种别样的冲击。
我心跳强烈,带着自己都茫然的颤栗和鼓动。
这个男人,总在人想要放弃时,再给你心上烧一把火,让你外酥里嫩,四肢麻痹。
他很快抽完一支烟。
忽然张口,我以为这么久没见,他要问我当时候的情况,为什么消失,去了哪里,我到底是谁…
哪知道他把我向他的怀里扣紧,头埋在脖颈蹭了蹭,问了一句“冷不冷?”
我突然有些愣,没有想到,他第一问我的是这个问题。
心脏突然有点酸涩。
我走时是夏末,一个月时间,足以让秋的寒风上线。
而我还穿着初见是那身短的吊带白裙,不可否认,真的有些凉意。
我木木地点了点头。
……ren,你这样的人,我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