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那天下了一场好及时的雨。 他遇见了此生最挚爱的人。
文案向芋在11月29日产下一子。 取名靳嘉澍。 “澍,时雨,降雨。 时雨可以澍万物。” 靳浮白用这个字来纪念,2012年雨夜,与妻子的相遇。 他所有爱意,都在那晚暗暗滋生。
文案“一,你就像美梦成真。 二,就想和你厮守。 三,很明显,女孩,你就是我的唯一。”
文案他怎么会忘记她呢。 他明明那么深爱她。
文案“他会记得的,只要我站在他面前。”
文案他知道自己忘记一个很重要的人,可他想不起来。
文案“靳先生说,他想要完全记起来,想要给你完整的爱。” 可他越是逼自己,越是情绪难测。
文案她忽然站在一片狼藉的两辆车子旁笑起来,笑得呛了夜风,有些咳嗽。 心里想的却是,活着就好。
文案你说你不在时,让我别哭,说别人都哄不好我。 那我就不哭了。 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否安全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随便被什么绿化带里的树枝就给扎死了。 你说对吗,靳浮白。
文案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其实用她自己的方式,找过靳浮白了。
文案“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永远爱你。”
文案他知道,向芋早已经把那些传闻,一字一句都细细记住了。
文案好像任何事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大事,永远从容。 可这样从容的男人,在他们分别时,落了一滴眼泪在她手背上。 她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看到他是怎样离开的。 只是回忆起那一天,总觉得手背有种被滚水灼伤的痛感。
文案她经常做梦,梦不到靳浮白的身影。 却总能梦见一条长街,她跑在其中,却永远看不到尽头。
文案那个在长沙酒店里、在暴雨中,风流地偏头,问她要不要去他套房的男人。 他在她的回答声里,留了一滴眼泪,砸在她手背上。 无论做过多少准备,他们依然,依然会为了分开流泪。
文案“向芋,这些年在我身边,你开心吗?” “非常,非常开心。”
文案靳浮白笑了笑,亦如她刚在长沙看清他长相时的样子,令人着迷。 机舱门开启,乘客开始准备下飞机,嘈杂声淹没不掉情绪,向芋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感觉到靳浮白起身,鼻子酸酸地闭上眼睛。 不能哭啊,哭了他又要哄的。 又不是没分开过,像以前那样潇洒地分开多好?
文案她想过自私点,留他在身边。 可是她无法忍受,他将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无法忍受他,锦衣玉食不再,穿着廉价的衬衣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 无法忍受他可能会变成那样的普通男人,囿于菜市场一块八毛的计较中。和她聊着排骨又涨价了,或者是,最近车子油价上涨骑自行车更方便。 他一定也不想,在她面前变成那样的人。
文案“等你结婚,我就是三儿了,我不要那样的关系,我不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 “我不知道怎么告别,可我希望你,永远健康永远开心。”
文案“而且,有一些地位,是你站在上面,哪怕舍得下来,其他人也不会允许的,你明白么?”
文案我难道只为了一点自由,看着他们压垮我? 我们这样的人,谁能同意自己落魄到看别人脸色生活? 谁用自己永远失势的代价,敢娶个普通女孩,腆着脸去公司里讨个没实权的职位,靠人家施舍过日子? 然后隔三差五,再看着以前不如你的人,随便谁都来踩上你一脚,哔你一口,问你,呦呵,怎么不牛逼了?以前你不是牛逼得很么? 这圈子又是现实得很,捧高菜地一流,退出去再想爬回来,那可能真是有生之年都难了。
文案那是她爱靳浮白的,所有温柔。 那场气生得真的好短促,只有一个拥抱的时间就化解了所有。
文案只是那双总是透彻的眸子,抖动得如同晚秋枝头残留的叶片,摇摇欲坠。 他动作稍稍一顿,看见向芋短暂地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走开了。 靳浮白在那个瞬间,清楚地感觉到胸腔里有一种什么东西被撕裂的感觉。
文案那阵子他们真的是一直在玩,只要有空,天南海北哪里都去。 这种疯狂享乐,其实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减肥前的最后一餐暴饮暴食,像是开学前的最后一晚通宵打游戏。 怎么说呢,像是最后的狂欢。
文案她忽然清晰地感觉到,跳伞这件事,就像她爱上靳浮白。 她总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也总以为自己能在爱情里足够理智,可以及时脱身,免受伤心。 其实不是的,她在爱里,如同此刻,只能清醒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坠。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唇边还残留刚才接吻的触感,她几乎笑起来,坠就坠吧, 她不怕。
文案“我不在时,可别哭,怕别人哄不好你。”
文案那天的夕阳很美,橘粉色的光线笼了一室,靳浮白站在这一天的余辉里,怀揣着笑意,同她玩笑。 他笑起来眉眼舒展,没有一丝深夜里蹙眉的痕迹。 可向芋忽然觉得,他皱眉时的所有心事,都是因她而起。 他也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的。
文案彼此都想到,也许不是不打理,而是没有办法打理。
文案人们渴望爱情,却又总被条条框框胆胆怯怯束缚住,不如就放肆去爱一次。 也好过遗憾烙在经年岁月中,想起来就痛。
文案也许她认为,他失去外祖母是失去一份爱。 所以她在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温柔地填补他的失去。
文案其实她明白,靳浮白说搬过来和他住,其实是在问她,敢不敢。 敢不敢走近他的生活,敢不敢陪他看看那些人的真实面目。 如果见过了,你还敢不敢,继续爱我。
文案如果说爱一个人能够用声音传递。 一定是靳浮白此刻满是焦急的呼唤。
文案有那么一个瞬间,靳浮白忽然庆幸,他爱着一个人。 所以会在这样的夜里,保持一份温柔。
文案在这样嘈杂喧乱的场子里,在灯光暧昧却缺乏真情的圈子中,他们意外地拥有一份真挚的感情。 其实哪有那么多天长地久,只不过此时此刻,他们所有情话、所有对视里的深情与温柔,都是真的。
文案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也许像被子弹贯穿心脏。 只不过她的扳机是靳浮白扣动的,贯穿她漫长又未知的一生。 其实靳浮白对她真的是很温柔很温柔了。 向芋都知道。
文案她眉眼舒展,发丝随晚风浮动。 笑起来比满天烟火更加灿烂。 她年轻,她朝气蓬勃,她性子讨喜。 又太容易被人记挂在心里念念不忘。 这样的姑娘会有很多人想要陪在她身边。
文案“如果不是爱,我就不要了。”
文案“靳浮白,我很贪心。” “我对你的喜爱还不够” “不要喜爱,要爱。”
文案他的那些温柔不过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性格,和深情与爱,没有半分关系。
文案所有人都没留意,靳浮白是什么时候拉下了脸,又是什么时候站到向芋面前。 他沉声说:“向芋,跟我走。”
文案她在那一刻,突然很想很想吻他。 这是第一次有人,只因为想见她,买下一层商用办公楼。 靳浮白像云朵,你知道他漂浮不定,也知道他不止会停留在你头顶这片天空。 但他所有随意变换的形状都令你难以自拔地着迷,这一点十分让人头疼。
文案其实那个瞬间,当很多年后她回忆起来,仍觉得是生命里不可多得的宝贵瞬间。 他们身处不同的办公楼里,隔着厚厚的玻璃窗,隔着一条车水马龙的街,相视而笑。
文案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是能要的,什么是不能要的。 她这么聪明,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呢?
文案向芋搂着他的脖子,看向靳浮白的侧脸,他却冷不防回眸,眼里深情万顷: “我锺意你。”
文案爱情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浪漫情怀,反而像是疯魔的笑话。
文案向芋知道,自己也算是孤注一掷。 没人能知晓她未来在他生活里留下的痕迹,能否有这个烫伤深刻。
文案他没有说什么令人感动的告白,也没有说喜欢说爱,只是轻飘飘一句“你跟着我得了”。 那个瞬间说不上为什么,向芋涌起一种宽容和温情。 她甚至想,还指望他说什么呢?也就这样吧。
文案他们这种人,随便玩时怎么玩都行,就是不能谈感情。 谈什么感情,反正最后也要联姻,谈了也是白费神。
文案他好像又不是很甘心和向芋做陌生人。
文案有过犹豫么? 其实有过。 他们这个圈子,没有几个人是同真正爱着的人结婚的。 说得难听些,他们这些家庭中并不存在爱,只有利益体系像是大树的根系,粗总复杂却也牢不可破。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轨迹,所以大家都不打破。 爱情才是他们的奢侈品。
文案不合适的人就是不合适啊,就像她迷恋长沙那家饭店的骨汤煮木槿花,却又不可能把厨子塞进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