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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我要攻略清冷上尊

“刚出炉的包子哎,香呦——”

伴着一声悠长清脆的叫卖声,一只粗糙的手从一旁摸了一块浸了些油渍的布,迅速盖住蒸笼的一角掀了起来,一阵热气扑面而来,栖梧的眼睛被勾了去,指了指蒸笼里白白胖胖的包子,道:“你这包子好吃吗?”

摊主闻声看了他一眼,手上依旧忙碌着。

“我这包子,保证个个都包进去一头牛!”

栖梧眼睛亮了亮,从怀中夹出一叠铜板朝着摊主道:“那麻烦您给我装一个包子。”

“好嘞,您接好!”

摊主接过他递过来的几个铜板,拿一块油纸包了一个包子回递给他。

栖梧接过包子,一个侧身钻进了烛九阴的油纸伞下,他朝着烛九阴笑了笑,烛九阴面无表情的侧目看了他一眼,手上的伞却是十分刻意的朝他那边偏了偏。

“呼——好烫。”栖梧拆开油纸,掰开了热气腾腾的包子,包子里确确实实满满都是油亮晶莹的肉,葱白如玉,葱段却如翡翠一般青绿,缀在颗颗饱满的肉粒上让人食欲大振。

只不过这包子掰的太不匀称,一半都是肉,一半却只有半扇包子皮,他一口把包子皮塞进了嘴里,一边扇风一边把另一半包子递给烛九阴。

“妖尊,你记得吹一吹再吃,这包子卖相蛮好,吃着也还凑合,怪不得这样贵——我刚才还在想他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他的包子车踢翻!”栖梧一边笑着说一遍比划,烛九阴嫌弃的躲开了他一段距离,他垂下手抻了抻烛九阴的宽袖。

“干什么?”

栖梧长呼了一口气,抬着手不停朝着嘴角扇着风,眼睫微微垂了下去。

“烫到了?”烛九阴抬眸眯了他一眼。

“还好。”

“你不要一口吞掉就不会烫到了。”

烛九阴把包子换了个手,架起胳膊晾在一旁,远远一辆马车疾驰过来,栖梧眯眼瞧了一阵,揽过烛九阴的肩膀把他推到了自己里侧。

“你干什么?”

“喏你瞧,都是泥点子,你爱干净,白衣服又不耐脏,我的黑衣服擦一擦就好了。”

烛九阴听完淡淡笑了笑,吹了吹手上的包子递给栖梧。

“不烫了,趁热吃。”

栖梧的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嬉皮笑脸的看着烛九阴,抻了抻他的衣角。

“哥,喂我呗。”

烛九阴听完嘴角抽了抽,皱着眉把包子塞进了他手里。

“不吃就给本尊滚出去。”

栖梧仍是喋喋不休的抱怨,烛九阴捂住耳朵撑着伞快步甩开了他。

“妖尊!你等等我。”

栖梧抬手挡了挡雨丝,囫囵把包子塞进嘴里,忙去快步追他。

“以前不也喂我吗,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栖梧委屈的呢喃着,烛九阴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捏了捏眉心,道:“你都多大人了,二十岁还和十几岁的小朋友一样么。”

“还是小时候好,小时候你都不和我发脾气,那——我今年三岁了。”

“无聊……”

烛九阴懒得睬他,步子迈的很快,不一会就落了他一大段路。栖梧也懒得去追他了,背着手晃晃悠悠在街上瞎转,突然他停在一大堆人围着的小摊前不动了,烛九阴走了一段见不到他人,叹了口气,又折回来找他。

栖梧推开围了一圈的人群,俯下身去摸了一张画像,画中这人尖牙利嘴,眼珠子都凸出来了,鼻头比嘴巴都大,栖梧一脸嫌弃的把画放了下去,又开始看其他的画。

这地方摆了二十多幅画,画中的人个个都是仙风道骨,唯独是刚刚这一副画和紧紧挨着它的另一幅画青面獠牙、丑陋至极,最要命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两幅画上清清楚楚写了两个名字“栖楚辞”“烛九阴”。

栖梧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烛九阴见他蹲在那久久不动,收了伞也挤了进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妖尊,你看看他们把咱俩画成什么样了。”栖梧轻轻骚了骚烛九阴的手心,指着地上的两幅画,烛九阴顺着看过去,眼睛都睁圆了,愣在那说不出话。

栖梧挑了挑眉尖,朝着小贩问:“喂,你这话画的是谁啊?”

“嘿!小伙子,这不是写着呢嘛。”小贩双手一拍,起了个高腔接着道,“你要是不认识,这俩人呐,我可要给你讲讲!”

“嗯哼,讲呗。”栖梧眼睛骨碌转了一圈,又落在了烛九阴的身上。

“你左手边这个啊是烛蚀尊——烛九阴,他旁边那个是箫梧尊——栖楚辞!这两个人可是救过我们命的大圣人啊!诶,你记不记得天裂那次,要不是做两个人誓死相守你我那还有今天?”小贩又一拍手,说的更起劲了,“这两个人可是大英雄,常年除魔卫道平定混乱!悄悄和你讲,他俩好像还是一对同性道侣,啧啧啧,最开始大家伙都接受不了,你猜怎么着?他们硬是靠着两个人堪比顽石一般的感情感动了苍生!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听完两个人都轻轻笑了笑,刚要离开,小贩又故作玄虚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腿说了两句:“可惜啊,可惜……”

栖梧偏头问他:“可惜什么?”

“可惜这俩人长相奇丑无比,大抵是天妒英才吧,也许是两个人都太过丑陋才相互依靠相互扶持走在了一起。你说要是长得好看…两个男人也不该相互喜欢。”

烛九阴和栖梧都怔住哑了声,小贩看着两个人的表情,更是不解。

“你们俩不会真不知道吧?这两个人可不该没听说过,我看你俩长得仙风道骨,要是连他们俩都没听过也别怪我说你们粗陋无知了!”小贩的眼睛不停打量两个人,敲了敲锣鼓大声叫嚷起来“你们大家说!你们听没听过栖楚辞和烛九阴啊?”

这一声喊完,附和声仿佛要把呆滞的两个人淹没了,栖梧突然弯腰从地上摸起来一张画像,他端详一阵开口:“谁说我们不认识了,我敢说,没人比我们更熟他俩了。”

“要我说小伙子,年纪轻轻少吹牛,啧啧啧,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他们两个人呢!”

栖梧展颜一笑,两颗小虎牙和酒窝显得他有点稚气了,他把画贴到自己脸侧,偏头说:“这不就见过啦。”

“哪哩?哪哩?我咋看不到哇。”小贩仰起脖子四处张望,栖梧咳了一声指了指自己,只见那小贩眼睛都瞪直了,抬起手指不停颤抖着指着栖梧。

“你?你?!”

“还有他呢。”栖梧笑着拉过烛九阴的手腕。

“别胡闹。”烛九阴皱着眉训他。

小贩眼睛都亮了起来,抓住栖梧的手忙追问:“你是不是烛九阴?长得可真俊呐,这眉眼简直比画勾出来的都精致!”

烛九阴垂下眸子,合了伞淡淡答到:“他是栖楚辞。”

“那你是烛九阴?!小的真是有眼无珠,烛蚀尊更俊,我从没见过生的这样好看的人!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烛九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栖梧拿肩膀顶了顶他,眨了眨右眼轻声对他说:“我就说你这名字和你的长相毫无关系,之前和你说你还不信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你管。”

“妖尊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脸皮薄,说几句就臊的要死一会儿又要跑走了,哈哈哈哈哈。”

烛九阴把伞夹在胳膊底下退出了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群,栖梧连忙跟上去,烛九阴把脑袋扎的很低,步子又快又急。

“妖尊。”

“妖尊!我错了,你等等我。”

栖梧抬手挡了挡雨丝,望着疾步而去的烛九阴。烛九阴生得极好,眉目干净的就像是泉水打磨出的一般,虽然是有些凌厉的长相看起来却很温润,长腿窄腰,乌发如缎,被他那身白衣衬得更是仙气凛然。

这样一看确实同栖梧所说,烛九阴这名字一点都不衬他。

栖梧被一堆人围住,怎么都脱不开身,突然又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烛九阴却只顾闷头走根本没注意,栖梧瞳孔骤缩,推开人群疾步朝他跑去。

“烛九阴!你看路啊!”

“躲啊,你楞什么!”

栖梧一把扑了过去,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栖梧把烛九阴护得极好,自己滚成了泥人也舍不得烛九阴被溅到一个泥点子。

马车擦着两个人奔去,见烛九阴没被撞栖梧才长舒一口气。

“吓坏我了,伤到没有?”栖梧撑着胳膊从地上站起来,把烛九阴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无碍,小梧。”

栖梧放了心,亲了亲烛九阴的耳鬓。

“我记得你那时分明才到我胸脯,什么时候长得比我还高了。”

“长高才能保护你,我从小就和你说,你从都不信我。”栖梧蹭了蹭他的脖颈,烛九阴推开了他,摇了摇头。

“谁说我不信了,你第一次说我就信了。”

栖梧笑了笑拉住烛九阴的手,烛九阴没挣扎,两个人十指相扣离开了纷纷攘攘的长安街,在出城的前的一个转角,忽然有人喊住了他们。

烛九阴反射性的抽出了手,两人回头看去,那是个算卦的老人,他衣衫褴褛,戴着一个破了个角的黑圆眼镜,他的指头颤颤巍巍抬了起来,沾了一口唾沫摸起了一张符,神神秘秘提笔写了四个字。

栖梧不想去理会这个奇怪的老人,烛九阴打着伞走到了老人面前,抬起衣摆半蹲着去看他写了什么,老人拿手半掩着,写完后折了三折递给了烛九阴。

烛九阴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轻轻拆开那张薄薄的黄符纸,赫然映入他眼帘的是四个字——荧惑守星。

他瞳孔骤缩,忽的攥紧了那张纸,颤声问:“您是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明年会有血光之灾。”

“不过已经晚了……怎么都逃不掉了。”

“我看你有血光之灾还差不多,见个人就想骗钱?”栖梧眉头紧锁,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拉住烛九阴的手就要走。

“小梧!”

烛九阴推开了他,这世上从始至终只有他知道栖梧是生在荧惑守星,他明明已经施法不让其他人看到栖梧身上有祟气,可是这老头还是一眼看了出来。

“你远离他吧,不然你也会跟着倒霉。”

烛九阴急急忙忙从怀中摸出了一些碎银两,老头叹口气摆了摆手。

“没用了,晚了。”

“妖尊,你这人怎么这么迷信?每次别人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要信,我说的你怎么就从来没信过?”栖梧绕道背后推了推烛九阴,烛九阴摇了摇头,轻声对他说:“要不你先走吧?”

那算命的老人看着争执的两人苦笑了一声,道:“你也别为难他了,我年纪大了,眼睛花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珍惜吧,你们两个长久不了了。”

栖梧听到这句话面色一阴,眼底闪过一丝杀机,烛九阴眼睫突然低垂下来,他有些茫然的牵住了栖梧的手,轻声说:“别听他瞎说,妖尊不丢下你。”

“走吧走吧,你别回头看了。”

烛九阴急急忙忙牵着他快步离开,他不停回想刚才老头的话,走起路来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心中无端的烦躁起来。

雨越下越大了,行人都散光了,雨滴落在青石板上飞溅起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两个人撑着伞走进了一家酒馆。

烛九阴去二楼寻掌柜,栖梧就拉着一个凳子坐了下来,他用手拄着脑袋,两只腿架在饭桌上,微微垂着眸子听隔壁一桌人的闲谈。

“你们看一旁那小丫头,声音又俏又好听,长得也白净顺眼……你们说,我这两块银子能不能玩上一晚?”男人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色眯眯的瞧着一旁端着盘子的小姑娘。

“嘿!少了,没个三五块还想要个这模样的?多少钱问问不就知道了?”另一个男人也打量了打量小姑娘,朝着她吹了个口哨。

“我长得也好看,要不先问问我?”栖梧拄着脸笑嘻嘻的看着两个男人,眼底的阴冷却不似这笑容一般亲和。

“你一大男人耍什么流氓?一边凉快去吧。”

“怎么?那你一大男人耍什么流氓。”栖梧把腿从桌子上翻下来,一脚踢翻了男人的桌子。

男人气的不轻,抡起拳头就要打过来,栖梧抬起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他轻轻收了收指节,只听一阵咔咔骨节破碎的响声,男人龇牙咧嘴的惨叫起来,栖梧刚刚抬起脚要踢过去,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栖楚辞!”

栖梧听到这一句心里咯噔一声,抬起来的脚僵硬的收了回去,低垂下脑袋偷偷瞄了一眼烛九阴的神情。

也不只是栖梧愣住了,吃酒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栖楚辞”这三个字几乎是人尽皆知,世人皆知他两面三刀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下的人数都数不清,他可谓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年少的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可是烛九阴把他拉了回来,他居然没有再走那根独木桥而且一起和烛九阴习了正道,可是这三个字却成了吓唬小孩儿常喊的名字。

烛九阴陪着笑脸赔付了掌柜银两,然后黑着脸看了一眼栖梧拂袖离开了,栖梧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垂着脑袋跟在他屁股后面,心虚的要死,他刚要开口说话,烛九阴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我刚走十分钟就要闯祸?”烛九阴皱着眉训他。

“这不还没闯。”

栖梧委屈巴巴的看着烛九阴的眼睛,烛九阴被他堵的没话说,白了他一眼。

栖梧咯咯偷笑了一阵,伸手把烛九阴搂过来,环抱了他个严实,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了烛九阴一缕发丝绕在指尖。

“我错了,别生我气啦。”

烛九阴不想理他,栖梧就又喊。

“烛九阴,你理理我。”

“没大没小,是你叫的?”

栖梧想了一阵,轻声说:“那…媳妇?”

“滚。”烛九阴的脸腾的红了,猛的推了栖梧一把,栖梧却摁住他后颈在他唇上不轻不重亲了一口,烛九阴眼睛睁得浑圆。

“好了好了,不知羞耻、下流至极、不要脸、臭流氓…我都替你说了,你就别凶我了。”

“滚!”烛九阴一拳打在栖梧右肩上,咚的一声闷响,栖梧被这一拳震得后退数步,他捂着肩头,蹙了蹙眉。

“下手好重,骨头都碎了。”

“再胡说,全身都让你碎一遍。”

“行啊,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一样。”

他话音未落烛九阴就从腰间抽出一把雪白的长剑,栖梧瞳孔骤缩,举起剑鞘顶住。

“真打啊?”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一阵噼里啪啦剑身相撞的声音,栖梧的身法明显要比烛九阴慢太多,对峙了十几二十招就跟不上节奏,他一边退一边逃,直到到了小路尽头。

烛九阴一脚踢开他手上的佩剑,狠狠把他踹倒在地上,抬起一只脚把他摁在了草地上。

“好痛,轻一点,骨头都被踩断了。”

“知道自己不行就把嘴巴闭好。”

栖梧笑着扒住了烛九阴雪白的裤子,嬉皮笑脸的看着他,朝他眨了眨眼。

“你那么威风,到了晚上怎么就厉害不起来了?”

“你…不知羞耻!”烛九阴狠狠一脚踢在了他肋骨上,栖梧惨叫一声不再动弹了。

“哥…疼,这次真的碎了。”栖梧眼眶汪了一圈泪,再也笑不出来了。

“碎…碎了?”烛九阴抬起衣摆蹲了下来,摸了摸栖梧的肋骨,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过了好久,他站起来有些倔强的问道:“那我背你?”

“抱。”

“…行吧。”

烛九阴俯下身去抱栖梧,他打横把栖梧抱在怀里,栖梧勾着他的脖子,又偷偷亲了他一口,烛九阴没有再计较,只是脸上浮了一层薄红。

他把栖梧抱到了附近一处小亭避雨,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突然开口问:“我是不是太凶了?”

“哪有拱了白菜还嫌白菜不好的道理。”栖梧打了个哈欠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你又骗我。”烛九阴又假装生气皱着眉训他骗人,结果确是忍笑未果,害得他一瞬间没了威慑力。

两个人盯着被雨水湿透的长安城,栖梧从腰间摸出竹箫悠悠吹了一段小曲,他转过身侧目望着烛九阴。

“妖尊。”

“嗯?”

“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有什么好讲的……无非是被你这个小骗子耍的团团转。”

“就讲一次。”

“那…那你坐下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他的故事,就是从雨中的长安城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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