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路曼曼睁开双眼,想要坐起来时,却感觉头很疼。
路曼曼捂着头,怎么头这么疼啊。
好一会儿,她才清醒了些。
往四周一看,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再头一看,自己穿着白色睡裙,路曼曼内心感觉不太好,按照以往她看过的小说剧情,她旁边这堆隆起,可能是与她有了一夜情的人。
是霸道总裁还是黑道少主?
路曼曼一把揭开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姣好的身躯,前凸后翘,长发及腰。
路曼曼拍了拍胸口,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
而安琪儿被她这一操作直接冷醒了,虽说春天的太阳很热烈,可是春天的早晨很冷冽啊。
“你怎么醒这么早?”安琪儿不太高兴,难得的周末,她还想睡个懒觉呢。
“呃……”得知理亏,路曼曼又把被子给她盖好了。
安琪儿打了个哈欠说道:“你要还想睡就睡会。想走就帮我把门带上,想吃点东西就自己做!”
言下之意,不要打扰我!
路曼曼说了声好的,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看样子是安琪儿收留了她,还给她洗了澡。她刚刚就闻到了,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是桂花香味的。
她也不会不知好歹,自然要照顾安琪儿的情绪。
不过这么说来,肚子真的饿了。
路曼曼第一次来到安琪儿的家,和她的人一样,房间的风格类似于那种田园风,清新又优雅。
米黄色的墙,淡蓝色的窗帘,特别是那天花板的灯,是羽毛灯,和桌上的台风以及落地灯都相呼应。
沙发是米色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萌宠玩偶,可爱极了,
对面是一部液晶电视,电视两边摆放着两束向日葵。
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小阳台,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路曼曼来到冰箱前,打开一看,里面有鸡蛋,路曼曼拿了出来。
看到厨房有些面粉,路曼曼将面粉倒在盆里,然后倒入温水和鸡蛋混合液,因为没有酵母,只能加入点白糖,将它们混合均匀后,路曼曼就开始揉捏。
别看路曼曼是个精明能干的律师,但是她也是个会做饭的,厨艺算不上精,但是填饱肚子是完全没问题的。
以前的路曼曼每次上班都会在外边吃,可是有两次在外边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导致了肠胃炎。
所以她才自学做饭,医生建议她多吃点面食养养胃,所以每天的早餐,都是包子面条之类的。
将揉好的面团放在盆里,再拿大个点的盆放点热水,将盆放在水面上,再盖锅盖。
等了半个小时,路曼曼揭开锅盖一看,面团已经发好了,又把面团拿出来揉,给面团排气。
再搓成一个长条,用刀切成一个个小剂子,再将一个个小剂子搓成条,左盘盘,右盘盘,打个结,花卷就完成了。
一共做了八个大花卷,还得醒发一次,才能上锅蒸。
路曼曼这时候看了时间,才八点啊。
将醒发好的花卷上锅蒸,大火八分钟,小火五分钟,关火再过五分钟再揭盖。
闻着这香气,路曼曼肚子更饿了,正打算拿筷子把花卷夹出来,便听到了门铃声。
路曼曼内心不满,一大早的,谁来了。
也忘记了这里是安琪儿的家,更加忘记了她还穿着睡裙。
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将门打开。
马小跳看门开了,正打算进去,便看到了路曼曼
“路曼曼!”马小内心不满,质问道:“安琪儿呢,你没欺负她吧?”
不怪马小跳这么想,路曼曼小时候对安琪儿也不算多好,所以在他打电话后得知。路曼曼被安琪儿带回了家后,他才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安琪儿的家。
路曼曼翻了个白眼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马小跳冷哼一声道:“不然呢,你小时候做的事情还要我一一细数说给你听吗?”
“你——”路曼曼抬起手就想揪马小跳的耳朵,但是马小跳长的比她高很多,可能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路曼曼不服气地踮起脚,手更加的抬高,一把揪住马小跳的耳朵,马小跳的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路曼曼便动弹不得。
“马小跳,你——”路曼曼看马小跳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
自己本身就比安琪儿要高不少,在安琪儿的身上裙摆刚刚好,可是在她路曼曼身上就堪堪能遮住重要部位,这还是她没有什么大动作,比如抬手,将她的春光暴露无疑。
“放开我!”路曼曼挣扎道,听着身后门的声音,路曼曼暗叫糟糕,肯定是安琪儿被他们吵醒了。
她低头一口咬住马小跳的手,马小跳没有防备,陡然被咬一口,马上就松开自己的手。
“路曼曼,你是不是属狗的啊?”马小跳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两排清晰的牙齿印,早知道,他应该穿长袖来的……
“你们吵什么呢?”安琪儿不耐烦地走了过来。
看到马小跳龇牙咧嘴的模样,便问道:“这么早,你过来有什么事?”
马小跳张了张口,目光触及到某人,这母老虎还在呢,可不能说,不然另外一只胳膊也不保了。
一片寂静,路曼曼瞪了马小跳一眼,随即走到安琪儿身边,推着她来到饭桌前面说道:“既然醒了,就过来吃早饭吧!”
听她这么一说,两人都有些愣。
路曼曼做早饭?不好意思,实在不能把他们联系起来。
“来了!”路曼曼将夹出来的花卷摆了两盘子,都端到了饭桌上。
马小跳闻着香气也走了过来,往盘子里一瞧。
淡黄的花卷冒着热气,勾得三人的肚子挨着唱起了空城计。
三人难得对视一笑,自动入座。
路曼曼看到马小跳的手,一把拍开。
马小跳差点没跳起来,这女人是不, 故意的,故意打他刚刚被咬的地方。
“干嘛呢?还不让吃了?”马小跳瞪着路曼曼,路曼曼毫不退缩地说道:“想吃?就给我去洗手,这么大个人了,这么不讲卫生!”
“呵……”马小跳无语地说道:“路大律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都长大了,你没有权利管我了!”
此话一出,路曼曼难以控制地站了起来,语气激动地说道:“马小跳,你要知道,我当年的高考分数,本来可以上最好的大学。我就是为了管你,才跟你报考了同一所大学。”
“一点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遍遍地说,不觉得膈应人吗?”马小跳也豁了出去,在安琪儿的面前,他不能被路曼曼压制了。
路曼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那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可没有请你管着我,没有任何人!”马小跳想了想继续说道:“从小到大,只要有你路曼曼的存在,我的人生才喘不过气。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人生兴趣吗,除了管我?你从来就不知道,你的兴趣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你这只母老虎!”
“马小跳!”安琪儿扯了扯他的衣袖,马小跳却不管不顾地说:“如果我的人生没有你,我相信我可以过得更好!”
路曼曼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她握紧了拳头,看向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人,此刻却把她的心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她一直以为,马小跳会认识到她对他的好,没想到,她认为的好,在他的眼里看来,是负担。
路曼曼忍住双眼即将涌出的泪水,说道:“放心,我路曼曼以后再也不会凶你,更不会管你了!”
说完就起身准备走,安琪儿一把拦住了她,说道:“他这人就这样,你别生气!”
“安琪儿,谢谢你!”路曼曼轻声说道,趁着安琪儿一愣,她将手抽出,快速地远离了这个让她呼吸困难的地方。
安琪儿看着跑走的身影,好像是第一次听见,谢谢她。
马小跳坐了下去,一言不发。
安琪儿转过身看着他,良久问道:“这样,就舒服了吗?”
很显然,她没听到回答,但是她不是想听到马小跳的回答才问的,她只是想替路曼曼说的。
路曼曼为人傲娇,说话也有点不留情面,喜欢管着马小跳,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如今的马小跳的成功,在如今的安琪儿看来,和路曼曼的管教是离不开的。
在上学那会儿,她时常可以看到路曼曼拦住要去打球的马小跳,挑灯夜读做习题,可以说,路曼曼是马小跳的免费私教。
然而,马小跳却伤了路曼曼的心,她不知道马小跳的内心到底怎么想的,到底怎么看待路曼曼的,真的觉得路曼曼是个讨厌鬼,母老虎吗?
马小跳坐了好一会儿,安琪儿也没赶他走,在和夏林果打了个电话后,她就坐在餐桌前用起了早餐。
花卷软绵,香甜可口,很对安琪儿的胃口。
当下决定,其他六个放进冷藏柜,她明日再吃。
“琪儿,你觉得我错了吗?”马小跳犹豫地问着。
“马小跳,这种事情你问我吗?”安琪儿冷哼一声:“你这么问,那是你觉得你没错。”
马小跳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句下次来看你,便走了。
安琪儿愤愤地关了上门,还有下次,想得美。
马小跳喜不喜欢路曼曼她不知道,但是路曼曼对于马小跳是真的喜欢。
在看到路曼曼为了马小跳选择了同一所大学,她就知道,路曼曼有多么喜欢马小跳。
这是她自己所做不到的,她喜欢马小跳,却不愿意为了马小跳失去了自己,她安琪儿是为了自己活的,从来不是为了别人。
虽然小时候把马小跳奉为偶像,但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不能相提并论。
路曼曼走出楼下,风将她的头发吹乱,她一瞬间闭起了双眼。
思绪紊乱,马小跳的话犹如利剑一般将她的心刺得千穿百孔。
以前她看小说的时候,还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主能被渣男的话虐得身心俱裂。
然而事情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才能够体会。
“如果不是我爱他的话,纵使是千言万语,也伤害不到我分毫……”话音刚落,她就被拥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你……”路曼曼抬起头,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双眼架着一副眼镜,眼镜的后面是一双满怀担忧的双眼。
他抿了抿唇说道:“我送你回家!”
“你怎么过来了?”路曼曼看向丁文涛问道。
丁文涛放开了她回答道:“是夏林果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来接你!”
路曼曼了然,肯定是安琪儿给夏林果打的电话。
“你的脸怎么了?”路曼曼看着上面的红痕问道。
“你不记得了?”丁文涛弯下腰,看着路曼曼问道。
路曼曼一阵紧张,干嘛凑这么近,这些男的说话都喜欢凑近点吗?她耳朵又没聋。
“昨晚想送你回家,结果就是不肯下来,还甩了我一巴掌,可疼了!”丁文涛笑着说道,满意地看到路曼曼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就是如此,上一秒可以怒气冲冲,颐气指使,下一秒却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自己的举动感觉到羞愧。
“对不起!”路曼曼细声细气地说着,丁文涛笑了一下,目光触及到她的身后,晦暗不明。
“呵,果然不愧是班干部,和我们这些,就不是一路人!”马小跳冷言冷语地说道。
“呵,马小跳,看来你真的是喝多了!”丁文涛回击道,毕竟在银行呆久了,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地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看着马小跳一脸的便秘色,丁文涛笑了笑,随即就对着路曼曼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路曼曼轻轻点了点头,正准备走,背后不和谐的声音又传来:“路曼曼,希望你说到做到!”
路曼曼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走了。
马小跳内心好像漏拍了一下,路曼曼不理他了,是好事啊,没有人在他耳边咋咋呼呼了,也没有人敢对他指手画脚了,他和安琪儿之间的障碍也没有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丁文涛从自己的摩托车拿出一个保温桶,递给了路曼曼。
路曼曼顺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晶莹剔透的粥粒,浓郁粘稠的粥汤,里面还有许多肉沫,夹杂着几颗翠绿的葱花,路曼曼只觉得香味扑鼻饥肠辘辘。
“快吃吧。自己做的!”丁文涛笑了笑,递给她早就备好的餐具勺子。
路曼曼笑了一下道:“有幸能吃到你做的饭,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
“当然不是了!”丁文涛说道。
“我就问问!”路曼曼撇了撇嘴。
“第一个人是我!”丁文涛将手插在口袋,说道:“自己如果先不试菜,万一把别人毒死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路曼曼被这自嘲逗笑了,双眼弯弯像极了月亮。
丁文涛不禁赞叹道:“还是笑起来的路曼曼晃人眼!”
“就算你这么说,以后你需要我帮你打官司的时候,也不会给你免费的!”路曼曼喝了一口粥又说道:“看在粥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那我真是太感谢了!”丁文涛故意一脸欣喜地说道:“回去就为了路大律师琢磨厨艺。”
“哪位那么夸张!”路曼曼娇呵一声。
丁文涛看着路曼曼吃完了,便说道:“现在江边风景正好,我带你去看看?”
路曼曼点了点头,坐上他的后座,摩托车立马就开了出去。
到了金沙江,天边朝霞都快要消散了。
江边的风很大,丁文涛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路曼曼感受到外套的温度,她咬了咬唇问道:“丁文涛,你对所有女性朋友都这么好吗?”
丁文涛愣了一下,答道:“我又不是蜜蜂,不喜到处采蜜!”
“那你——”路曼曼抬头看着他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丁文涛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却不敢下手,只能忍住说道:“对你好,需要理由吗?”
我就想对你好,没有因为为什么!
风吹散了丁文涛的话,却被路曼曼记在了心里。
回到家的路曼曼,一直魂不守舍,脑海里一直是丁文涛的这句话。
她将头埋进枕头里,丁文涛,是喜欢她的吗,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
想到喜欢,路曼曼想到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好上几分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传来了门铃声,路曼曼光着脚走过去开门,一个靓丽的身影冲了进去。
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有我,想哭就哭出来吧!”
“你这是……”路曼曼看着她拎过来的一袋子罐罐,没看错的话,这是绿岛啤酒吧!
“姐妹陪你,你就安心吧!”夏林果一把将门关好,熟门熟路地把窗帘拉上,把小台灯打开,拉着路曼曼就坐在地上。
路曼曼靠在夏林果肩膀上问道:“果果,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缺心眼的人!”夏林果笑嘻嘻地说道。
“哪里就缺心眼了。”路曼曼不服气地反驳道。
夏林果朝她的额头弹了弹道:“我记得有一次,你看见一个老婆婆瘸了腿在乞讨,你一下就给了她两百元对不对”
路曼曼点了点头,是有这回事。
“过了几天你又遇到那个老婆婆,又给了她两百对不对?”得到路曼曼的再一次点头,夏林果接着说道:“可是你后面跟我说那个老婆婆在逛商场的时候,腿脚挺灵活的,还跑去抢特价商品了吧!”
路曼曼迟疑地点了点头,夏林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谁像你,人傻钱多,诸如此类的事情不止这一次对吧?”
路曼曼回忆了一下,还真是,她垮下了脸,说道:“难道我真的缺心眼?”
“不,你是个傻姑娘!”夏林果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是个只知道默默付出,不知道收取回报的傻子。”
一句话,让路曼曼泪流满面,她咬紧双唇,不想让哭声透露出来。
夏林果将啤酒递给她,路曼曼结果,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啤酒下肚,路曼曼便借着酒劲哭闹着:“我追了他这么久,他都不曾看我一眼,安琪儿,对……他喜欢的是安琪儿,可是安琪儿很早就没理他了,但是他就是喜欢她,这行为叫什么来着?”
“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夏林果搂紧怀里的人,她的姐妹是世界上最好的,马小跳那个瞎了眼的,他不配!
路曼曼听着,也觉得颇有道理:“对啊,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就像那抹月亮,它纯洁无瑕,高挂空中,都想得到的它,而我就像那随处可见的野花,人家看一眼,都不稀罕……”
说着说着,路曼曼就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马小跳就是个混蛋,我不会原谅你的呜呜呜……”
一厅接着一厅,路曼曼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喝醉,她就只放纵这一天,今天过去了,她路曼曼就不会再揪住马小跳不放了……
“曼曼,你喝醉了……”夏林果把人扶上床,路曼曼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这丫头酒量不好,一喝就醉,但是这样的话,就没空想那些伤心事了吧。
夏林果一直陪在她身边躺着,好不容易有机会偷懒,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而马小跳回了家,丁蕊看他去而复返便问道:“怎么了?”
马小跳张了张口问道:“妈,你说一个女生喜欢管一男生是怎么回事啊?”
“诶?你的意思是说有女孩子管你了?”丁蕊明显很激动,太好了,她儿媳妇终于出现了。
“不是,是我朋友问我。”马小跳挠了挠头发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唔,按照我多年来的经验,”丁蕊镇定地说道:“那女孩八成是喜欢上他了!”
马小跳心头一震,喜欢?
路曼曼喜欢他?呵呵,怎么可能呢?路曼曼都不知道有多讨厌他,他也讨厌路曼曼,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人,谈何喜欢?
“小跳?”丁蕊看着喃喃自语的儿子,这孩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