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浩宁的身体似是冻住般僵硬地卧在地面，原本应该蒙住他双眼的黑色布条，此刻正如同轻纱般慵懒地挂在他的鼻梁。
在方才的那番费劲的挣扎中，他全身仿佛经历了一场风暴，从头到尾都显得颇为凌乱。而他的领口也不禁微微敞开，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肌肤。
“小马啊...”
极具魅惑的声音逐渐逼近，和心脏混乱跳动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紧张的情绪渗透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随着悠闲的脚步声慢慢朝着马浩宁靠近。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来人站在马浩宁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马浩宁不清楚来的人是谁，也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太多的谜团把他搞得晕头转向，精疲力尽。
他已是没有什么劲再来做出应对了。
“你是谁呀...”
声音散慢又无力，语调却像是在求饶。让来人很是诧异，他蹲下身来，近距离的看着马浩宁那张脸。马浩宁感受到了来人的接近，原本有些松懈了的身体突然紧绷起来。
房间足够安静，屋外也没有什么吵闹的动静，这个距离足以让马浩宁清晰的听到来人的呼吸声。
马浩宁全身都紧绷着，以至于有些迟钝，在他还未反应过来那刹，自己已经被扯着头发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痛的想要蜷缩起身体，但却被甩出，脑袋被甩得向后仰去，后背就这么沉沉的磕在了墙上。
“艹...”
这袭击过于突然，疼的让他弓起身骂出了脏话。
他的头脑变得越来越昏沉，双腿甚至虚弱得开始颤抖，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刻，他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他的眼罩已经被人摘去了。
面前是无比刺眼的白光，蛰得他眼睛生疼。
他有些烦躁的将头埋下，不在理会周遭。
“马医生，赏个脸呗。”
马浩宁微微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高斯那一张肆意绽放且充满恶劣笑意的脸庞。
“马医生，考虑和‘我们’合作一下吗？”
“只要你不想死的话。”
马浩宁望着他，眼神有些发愣。
他感觉自己有点累了。
“我要怎么做？”
高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眼神从没离开过马浩宁，对马浩宁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的细节都牢牢地捕捉在眼里，没有丝毫放过。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发现马浩宁有什么不对劲。
他也只是迟疑了一瞬，随即便恢复了神色。
“我要你杀了204号病房里的人。”
马浩宁脸上原本慵懒的神态僵住了，他一动不动地将目光挪到高斯的瞳孔，妄图窥见他眼底究竟藏匿着些什么。
“...你跟他，有什么过节？”
高斯就这么盯着他，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那是一种满足的表现。
满足于马浩宁的茫然无措，亦或是恐惧。
“没有。”
“那为...”
“马医生，有时话说太多也不好呢。”
马浩宁的话卡在嘴边，他怔愣地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脑子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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