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被迷晕的人们才逐渐醒来,一个个灯笼照亮了夜里的漫长,吸入过多烟雾的倾希和伤势较重的两人迟迟未醒,人们检查了三人的伤势;霁向卿手上流淌的血早已凝固,两道深深的伤痕显得格外狰狞,宋暮延脖子被刺入的伤口在霁向卿的拉扯下并未扎入多深,倾希身上有多处擦伤看样子应该伤得不重但腹部被巍戬予踹地出现一片淤青,青得泛紫看着有些吓人。
值得令人高兴的是三人都没有伤及到要害,替他们上药包扎,经历下午那些事大家紧绷的神经到现在实在是有些疲惫,早点铺的李大娘提着灯笼招呼着人们回去休息由自己来照顾他们,“李大娘,麻烦你了”“哎呀,说什么麻不麻烦的,我还得谢大伙来帮忙呢,只可惜了雨儿啊······”“····平安啊”
“嘶·······”不久倾希醒了,看了眼手上绑着的绷带和身上的被子,有些吃力地用手臂撑着坐起感到腹部一阵疼痛拉开衣领发现肚子上一片淤青,“倾儿,醒了啊,饿了吗大娘熬了些粥喝点吧”抬眼见到大娘的一瞬间恐惧涌上心头“大娘!立雨呢?!”
大娘抿了抿嘴不做声蹲下身将温热的粥递进倾希的手中后并没有起身;此时无声胜有声,一阵冷风吹过此刻的沉默犹如一双冰冷的大手死死捏住倾希跳动的心脏,倾希一时间竟有些呼吸不过来,捧着碗的手微微地颤抖明明手中是还冒着些许热气的白粥倾希却感觉全身的血液一遍遍地倒流感受不到一丝应有的暖意。
看着这样的倾希最看不得年轻人难过的李大娘心痛地握住倾希没有任何温度的手轻声劝道“倾儿啊,你不要自责,雨儿会没事的你先吃点东西吧”
“哎呦,那厮手劲还真大啊”霁向卿扶着额头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躺在旁边的宋暮延,先是把手放到宋暮延的鼻子下,确认完毕后快准狠地往他脑门上反手一敲“还不快起来!”宋暮延被他敲得也“哎呦”了一声,缓缓坐起身道“你还真是不留情啊”
尽管受了伤两人依旧跟没事人一样走出了房间,注意到立府厨房那屋是亮着的,空虚了许久的肚子在这时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咕咕”的响声。
“哎,你们醒了啊,快来坐着喝点粥吧”大娘拿来两个碗盛着粥,坐着的倾希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手上和脖子上的绷带心里更是生出浓浓的愧疚和自责。
“怎么这样看着我们,我们又没啥事,对吧暮延”霁向卿用手肘戳了戳宋暮延,“对啊,这些都是小伤,我们还是活蹦乱跳的”说着两人端着粥坐到倾希旁边。
倾希搅了搅面前还剩一点的粥,抿了抿嘴低着头道“对不起”霁向卿一脸震惊地看着倾希,手上快到嘴边的木勺都掉回了碗里,宋暮延更是喝到一半被呛地偏过头咳嗽起来。
都说当一个看似没有任何弱点的人有了爱人,那么他的爱人将会是他最为致命的软肋;在这之前霁向卿对于这句话是有些半信半疑的,直到现在他才确信了这句话。
霁向卿和宋暮延当然了解倾希的脾性,只是从未想过他会这么直白,被吓一跳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两人对视一眼,霁向卿冲上去狠狠捏住倾希的脸颊往两边扯道“对不起什么啊!你这家伙!咱们还是不是兄弟啊!立雨是你最重要的爱人!也就是我们最重要的家人啊!”宋暮延勾住倾希的脖子狠狠地揉着他的头发道“你不需要对我们感到愧疚!你自己也不要自责!我们一定能接回立雨的!这么阴沉你还是不是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倾希啊!”
沉重的气氛被宋暮延和霁向卿巧妙的化解了,被两人的话触动的倾希感到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观察到倾希的样子不再那么阴沉,霁向卿笑道“这就对了嘛,振作起来来商讨一下对策吧”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了桌上,类似于某座城的通行牌。
宋暮延盯着那在烛光下映衬着不详的木牌陷入沉思,倾希拿过木牌端详着上面用铁丝镶嵌进去的两个字“丰物”,“这东西你哪来的?”“我顺的”霁向卿的回答干净利落还带着些得意;倾希有两个选择:一夸他,二吐槽他。
倾希罕见的选择了前者“干得不错”面对倾希对于自己的夸赞霁向卿不禁抓住身旁宋暮延的衣袖,这时沉默许久的宋暮延开口道“这地方我知道,我阿爹曾经带我和娘亲在那居住过一段时间!”“当真!?”这一惊喜的发现让倾希和霁向卿齐刷刷地看向宋暮延“当真,但那时并不需要通行牌,据我阿爹曾同我说过丰物城镇是一个和平的城镇,欢迎各路商人和旅客歇脚或是交易,丰物城的大门常年打开并不会关闭,此称呼是因那地的物资丰富而取,这么多年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