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伏罪没几日,宫中不几日宫中风传余氏因莞贵人而死,怨气冲天,冤魂不散,鬼魂时常在冷宫和永巷出没,甚至深夜搅扰碎玉轩,吓得甄嬛夜夜不能安眠。
闲话总是越传越广,越传越被添油加醋,离真相越远,何况那个封建时代,信神鬼之说者众多,不久传遍后宫。
还有十数宫人妃嫔声称自己曾见过余氏的鬼魂,白衣长发,满脸鲜血,凄厉可怖,口口声声要那些害她的人偿命。直闹得人人自危,鸡犬不宁。
夏冬云知道甄嬛开始搞事了。
夏冬云走在去景仁宫的路上看着这阴沉的天气就知道是今日了。
景仁宫,皇后和诸妃说了一会子话,就已天色大变雷电交加,那雨便瓢泼似的下来了。
因着这雨,直到酉时三刻,雨方渐渐止了,众人才向皇后告辞各自散去。
出了景仁宫,华妃与丽嫔正要上车辇一同回宫,华妃打量甄嬛几眼道:“莞贵人憔悴多了,想来恶梦缠身不好过吧。”
甄嬛闻言吓得一缩,惊惶看向四周,小声说:“娘娘别说,那东西有灵性,会缠人的。”
夏冬云跟着其余妃嫔一道看热闹,看了眼甄嬛夏冬云在心里直呼她演技好。
华妃不以为然道:“莞贵人神志不清了吧?当着本宫的面胡言乱语。”
沈眉庄忙道:“华妃娘娘恕罪。莞贵人此番受惊不小,实在是……”沈眉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实在是很多人都亲眼见过,不得不小心啊。”
富察贵人点头道:“的确如此,听说有天晚上还把永巷里一个小内监吓得尿了裤子好几天都起不来床。”
甄嬛忧心忡忡道:“她恨我也就罢了。听说当日皇上要赐她自尽,平日与她交好的妃嫔竟无一人为她求情,才使她惨死冷宫……”
华妃身后的丽嫔身体微微一抖,面露怯色,便不再说下去。
华妃登时拉长了脸,不屑道,“身为妃嫔,怎能同那些奴才一般见识,没的失了身份。再说她自寻死路罪有应得,谁能去为她求情!”
甄嬛惶然道:“这些话的确是我们不该说的,只是如今闹的人心惶惶的,听闻曹贵人素来胆大,要是我们有她陪伴也放心些。咦?今日怎不见曹贵人?”
丽嫔说是温宜公主染了风寒。
曹贵人这个狗头军师不在丽嫔必定要栽,夏冬云默默想道。
华妃盯着甄嬛,浅浅微笑:“莞贵人心思细密,想必是多虑了,自己要多多放心才是,做了亏心事,才有夜半鬼敲门。”
甄嬛声音像是从腔子逼出来似的不真实,幽幽一缕呜咽飘忽:“娘娘说的是,要是她知道谁教她走上死路恐怕怨气会更大吧。”
丽嫔最少怕鬼,又心虚,脸色微微发白,直瞪着甄嬛道:“莞贵人,你……你的声音怎么了?”
甄嬛兀自浮起一个幽绝的笑意,也直瞪着她,恍若不知:“丽嫔娘娘说什么?我可不是好好的。”
过雨路滑难行,加上夜黑风大,众妃嫔走的极慢,坐车辇的主位娘娘们倒快些,天色如浓墨般沉沉欲坠,连永巷两侧的路灯看着也比平时暗淡许多,夏冬云有意走得快了些紧跟在华妃和丽嫔后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突然一个面身皆被白衣罩住的鬼影从天而降,夏冬云看清楚了,小允子是从旁边墙头跳下来的,但丽嫔可没看到,她本来就怕鬼,这一下就开始发了狂似尖叫。
反正不是自己人不心疼,夏冬云尖叫着上去就给小允子来了一脚,拽着他的手来了两爪,夏冬云带了甲套,嗯……肯定出血了。
后面的妃嫔听见动静连忙朝前方走去,华妃站在她身旁厉声呵斥,却止不住她的尖叫,不去做女高音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