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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通人意

灵魂摆渡四

第二天早上赵吏回到了别墅里,此时娅和冬青还没有起。赵吏瘫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冲着楼上喊了一句:“冬青,下来!”冬青和娅才出了房门,他们站在二楼的栏杆前。娅不开心地冲着赵吏喊着:“叫什么叫,我的美容觉都被你叫醒了,看来冥王那儿进展不错。”

“废什么话!先下来。冥王可是有条件的,这副身体是有保质期的。”

“保质期?多久啊?”

“一个月。”一听冬青和娅就连忙跑下了楼,冬青看着赵吏:“什么?保质期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又成灵魂了。”娅挤到了冬青面前:“啊,什么条件?”赵吏倒了一杯水给自己看着他们俩说:“冥王的条件是她要一把琴。”

“一把琴?”娅惊讶地看着赵吏。赵吏看向了冬青:“三年前的中元节那天你还记得吗?茶茶为何要来人间?”

“我想起来了,她是为了听琴。”

“对,就是因为听琴。那天弹琴的那小子已经下去了,现在就被冥王安插在身边,说实话昨天我还挺感谢那小子的,要不是因为他我昨天就交代在那儿了。现在冥王麻烦的是那小子虽然下去了,但是它的琴还在人间,冥府没有琴所以他现在对于冥王来说就像是一个好的将士没有枪一样,除了冥王能每天看见他,剩下的啥用也没有。”

“咱们是得把他的琴弄坏了吗?这样琴是不是就下去了。”冬青说着,赵吏看着他大笑了几声:“你当冥府是什么地界,坏了的东西都接,那冥府不成垃圾站了。琴必须在弹琴者的手中有了生命,大概意思是跟字灵一样自己生出了灵魂,或者说像是杨玉环的那幅画,起码得有很久远的历史才行,涉事太久了就会生出些东西,这种古老的乐器才是可以进入冥界的,像是般若和早月都是可以的。前者的概率会更小一点,因为字灵那样的事还是太少了,我现在需要一把古琴。”

“既然早月可以,你把早月送他不得了,你也有躯体了这场买卖不亏。”赵吏一听就抄起了身旁沙发上的靠枕冲着冬青就扔了过去。“我他么抽死你我,首先早月是一把哑琴它认主那人弹不响,其次它是无名的我答应了我就得保管好它,还有阿春呢我就这么把它送出去,我 该拿什么找阿春,无名交代的事儿不管啦!”

“是哈!”冬青正挠着脑袋呢,娅突然弹了一个响指兴奋地喊到:“我想到了,昆仑上的神女都是有古琴的,般若就是从昆仑流落人间的。可惜我没有,因为我压根就不会弹。不过琥珀有,但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就跟你没法做早月的主一样我也没有办法把它给你。”

“你这不废话吗?没有还说啥。”赵吏着急地说着。

“你别着急啊,赵吏。虽然昆仑神女的古琴我给你弄不到,但是昆仑遗落人间的古琴总归是有的,但你需要给我时间我要管小白要名册。明天吧,明天我带你们去找。”

“好吧,这人终于有一次靠谱了。行啦,谢谢你啦!今天中午先吃饭吧。有身体就会饿,冬青我饿了。”赵吏向冬青撒了个娇,冬青皱了皱眉头看了赵吏一眼,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要不,给你泡袋面。”赵吏一听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左右看了看找着枕头,此时冬青一看不对撒腿就往楼上跑,赵吏就追了上去。“又给我吃泡面,我的鸡呢,防腐剂你吃不腻是不是夏冬青,你给我等着,看我抓着你的。”

晚上日暮降临,娅站在院子里两只手的小拇指并在了一起,掩住了面娅似是在祈祷着什么,此时一只白兔就突然降临到了院子的围栏上那兔子对着娅说:“娅,你是想清楚了,要和我回昆仑了?”

“我既然爱上了夏冬青就不会轻易改变,爱这种被神称之的疾病感染了琥珀,但我不觉得这是病。我既然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再改了,小白你别劝我了。”

“唉,这么多次劝你你也不听我的呀!上次把你的羽衣偷拿到人间幸亏没被看到,不然我是要受罚的,这次你又要干什么?”

“我需要一份遗落在人间的古琴名册,你能帮我搞到吧。”

“能是能,这倒也不犯戒,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我知道的,你从来也不会弹个琴啊,要琴干什么?”

“没事,你给我搞到就行。”

“给你搞到可以,但我有条件我要吃人间的水果胡萝卜。虽然营养价值没有昆仑的仙草好,但是就是比仙草好吃,我是要吃。”

“你搞下来,我一定给你买。”

“一言为定啊娅,我走了!”说完眼前的兔子就消失了,娅也兴奋地进了屋。冬青和赵吏已经在阳台偷看半天了,娅一进门赵吏就诧异地说:“你这……就搞定了?”

“嗯,过两日就会有着落。”

“就这只兔子啊?你们昆仑可真是奇怪,传说中不都是什么凤凰、朱雀这种神鸟把你们带下来的嘛。看来神话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娅摆了下头看着冬青,在冬青身边围着绕了一圈,插着手说:“我看你是在质疑我九天玄女的实力啊!凤凰和朱雀在昆仑确实有,但是呢!我这种级别的,请不动。再说了我就是个神鸟还需要他们给我送下来。小白本来就是凡间的上次不是见到过了吗?多久就忘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就是他告诉我你杀了…”突然娅捂住了冬青的嘴,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行啦,你还是别想起来的好。本小姐现在要去睡觉了,不跟你们玩了,晚安!”说完娅就上了楼。

第二日清晨,娅刚刚起床就看到冬青在做家务。娅远远的从楼上看着他:“果然啊!做家务的男生就是帅。”娅双手托着腮,满眼的崇拜。冬青转身看了她一眼:“我不做难道你做啊,你什么时候做过家务。”

“赵吏呢?不会还睡觉呢吧,本小姐这点都醒了,还有人比我起的晚?”娅说完就要去敲赵吏的房门被冬青拦下了。

“唉,你别去。赵吏不在屋里,他好早就出去了,我起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我给他打电话说是到乐器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

“就他……乐器店里找到好的古琴他也买不起啊。更何况好的古琴早就进博物馆了,怎么可能在乐器店?这孩子果真疯了。本姑娘不管了,我要去逛街,衣服来回来去的我都穿腻了,我去买几件新的。”

“你等等,我的工资你都花完了,衣服你拿什么钱买啊。”

“用得着你管,反正是本姑娘自己的钱。虽然你们凡人挣你们人间的钱不好挣,可你想我可是九天玄女啊,自然是小case。 ”冬青支着扫把看着娅眉眼中透露着一丝笑意说:“既然你挣钱那么好挣,要不…接济我点。”

“本小姐钱都不够花呢,人间哄抬的物价太高,暂时没有闲钱可以接济你。不过都让你住上别墅了,就别这么挑三拣四了,我要去逛街了,拜!”说完娅就从冬青的眼前消失了。冬青一转头被落地窗外站着的女鬼下了一跳顿时“啊!”的一声,当他再睁眼时窗外顿时变成了三男一女的四只鬼魂,但其四名鬼魂除了女鬼身穿一身青衣头发垂在面前满腹怨恨,其余三名男鬼除了眼底略微显得有几分发黑,像是被某种东西召唤才流连于人间,冬青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但他似乎也没有慌张。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四只鬼魂,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冬青在门前大声的询问着:“谁啊?”

“别给我装孙子,滚蛋,冬青赶紧给我开门。”冬青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赵吏的声音,他连忙打开了门。赵吏仍然是一身暗黑系的服装,腰间挎着冥界的枪。赵吏一进来就觉得冬青的神情有几分不对,看着他说:“你咋了?慌啥?”冬青指了指窗外说:“刚才窗外有四只鬼,看着怪吓人的,不会是丰臣秀吉又活了吧。鬼魂也会成群结队的跑出来吗?”赵吏很快步地走向了窗外左右看了看,捣鼓了一句:“这跑的还真快!”冬青很小声地凑到了赵吏耳边说了句:“这次,你信我了。”

赵吏扭头看了他一眼:“瞅你吓得那样,我不信你成吗?”赵吏又走回了客厅瘫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说:“丰臣秀吉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别自己吓自己,但是一下子出现四只鬼着实有蹊跷,看来得查查了。但是最近冥界并没有偷逃出来的罪犯,我想应该是逗留人间很长时间的厉鬼了,千万别招惹他们。”

“我没事干招惹他们干什么啊,但我怕他们找上我啊。”

“那个二傻子还没醒呢,昨晚又追韩剧了?”

“醒了,出去逛街了。”

“那行,你要真怕你就跟那个傻子在一块儿待着,虽然看着不顶用但关键时刻还是有几分用的毕竟人家是天人,天人的力量有时候还是不可小觑的。”冬青点了点头,又有些不高兴地看着赵吏扣着手嘴里嘟囔着:“你别叫人傻子,多好看的姑娘啊。人家有名字,叫娅。”

赵吏笑了几声:“行行行,叫娅。哎呦,你俩这情窦初开的小孩,我是不管了。”说完赵吏就把手机扔给了夏冬青:“你的手机我找地修好了,下次再碰见这种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倒想知道这些鬼是怎么聚到一块儿的。”说完赵吏就上楼了。

到了晚上,娅提着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回来了。她在楼下大喊:“冬青,赵吏快接驾!”说完冬青就连忙下了楼接过了娅手里的东西,娅抬头一看,在冬青上午所见的位置上那个女鬼又出现了,娅指了指窗外冬青一转身又见到了上午见得那个女鬼。这次赵吏也见到了,赵吏站在二楼的栏杆前顺着娅手指的地方也看到了那个女鬼,这次的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女鬼这次手拿着一把残破的古琴,这把古琴的首尾都已经残破不堪,但是女鬼一直手里死死地拽着它,女鬼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说不出来。片刻间女鬼又从他们的面前消失了,当他们收拾好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娅一直翻看着手机搜索着这把琴的来头,最终在百度上找到了这把琴。

“冬青、赵吏,我找到了!”冬青围了过来,仔细听着娅的话。

“那女鬼手里的这把琴是传说中的‘绿绮’,是把上古的古琴,从历史记载来看是梁王送给司马相如的一把琴。”赵吏听着娅的话接着说:“传说中司马相如在卓王孙的家宴上以一曲凤求凰终是得到了卓文君的赏识,并以重金买通了卓文君的侍女对其表达钦慕之情,后来卓王孙不允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相爱,二人私奔到蜀郡也就是如今的成都,这场爱恋也渐渐被后人传成一场佳话。但是也有坊间传闻说司马相如在写完《子虚赋》和《上林赋》后得到了君主的赏识,一时间负了卓文君便有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名句出自卓文君的《白头吟》。”

“没错,卓文君有两首名诗流传后世《白头吟》和《怨郎诗》像都是谴责司马相如负心所写。”

“娅说的没错,后人传颂的大多都是美好的意向,像是负面的都是在潜移默化中被埋没了,众人也很少提及。现在的人啊!更加愿意相信美好的爱情故事而往往忽略现实。”

“历史记载来看,这把古琴绿绮一直到1940年也还有记载,据说是在香港大学的冯平山图书馆举办的‘广东文物展览会’上再次出现了绿绮的踪迹,但到底是不是真的绿绮暂时还无法考证。但绿绮经历过四代主人,但都是男子,这四个人生前都及其喜爱这把琴,他们分别是司马相如、邝露、邓尔雅和张敬修。相传后三代男主人到死也仍然牵挂着绿绮甚至在临死和病榻上都仍然在抚摸着绿绮,但是这女鬼又是从何而来呢?”娅一说完赵吏就开口了:“你说你上午看见的是三男一女,你想想有没有可能在乎这琴的人未必就是抚琴者。司马相如得梁王赏识才拥有的这把琴,但是他真的喜爱这把琴吗?还只是把它当成一种附庸风雅,攀附权贵的一种手段。古时候的女子大多都是深情的,更何况卓文君这样的才女,她既然因为这把琴和司马相如结识,或许她比司马相如还要怜爱这把琴。如果真的如传言所说司马相如负心,那这把琴似乎就成了当初两人爱情的寄托,卓文君也难免睹物思人,我猜测或许你见到的女鬼就是上千年前的卓文君。”

“啊!四大才女之一的卓文君就是我上午见到的那个女鬼,不会吧!”

夏冬青一脸的惊讶之色他不敢相信上午自己见到的女鬼竟是上千年前的卓文君。

赵吏平静地说着:“现在也只是猜测,如果当真是卓文君那一定有她的栖身之地不然不可能大上午的你能见到她,而且她周围围绕的男鬼魂又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你能见到她,说明她的栖身之地离我们很近,如果她的栖身之地是她手中那把已残的绿绮,或许绿绮就在我们的附近。还是小心为上,她滞留了那么久就一定有她不走的原因。”冬青仔细的想了想又给了他们一个线索:“今天上午我看到的四个男人他们的服饰都不像是同一个时期的人,相隔的历史时期看起来都很久远。有两个服饰相近的似乎都是文人,身着一身民国的服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个男人应该都是曾经绿绮的主人。卓文君的怨气对夫君的怨恨、一生的愁苦都寄托在了这把古琴上。她的怨念存积在这把琴中创造了一个灵压极高的空间吸入了所有对这把琴恋恋不舍的灵魂。那她为何要来找你呢?这是我不解的地方。”

“不会是又是我身边的哪个朋友是司马相如转世来复仇的吧。我经历过一次这个事了,这次我不允许再让她害人了。”冬青在赵吏的眼前慌忙地摇着手,及其的抗拒。

赵吏说着:“我想应该不是,她对司马相如有怨恨但她既然选择死后栖身在这把琴中说明比起怨恨更多的还是爱。她无法割舍和司马相如的感情,所以在绿绮中塑造了一个灵压极高的空间凡是死后仍然心念着绿绮的人都会被这种空间吸入,但她对于这世间的伤害还是小的,因为现在死后大多念着的都是亲人朋友很少有人挂念着这把琴。而且我也有一个疑问你见到的这几个人中是否有司马相如,因为卓文君死的时间是在司马相如之前,她如果想以这种方法去祭奠的话,那么在绿绮中她最想见的还是司马相如。如果里面并没有司马相如的话那就说明司马相如死前也没有心念着卓文君而去在意那把绿绮,如果有的话为何见她的时候怨念那么深,她又在怨谁?”赵吏的一番话又让三个人陷入了沉思,夜色已经很晚了突然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开心的向着阳台跑去。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棉绒衣脸中略带些圆润的男子站在了阳台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娅伸手说:“小白,这么快就搞到了,给我吧!”那人却把册子抱得紧紧的说着:“我的水果萝卜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娅连忙叫道:“冬青,把我上午买的水果萝卜拿过来。”

“哦!”冬青连忙翻着上午买来的袋子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突然赵吏出现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包只剩下两小根萝卜的袋子。赵吏拍着冬青:“还找呢!就是这个。”

“啊!这就是水果萝卜啊。我中午饿了就随便拿了一包吃了点,这……还能交差吗?”

娅又催促着:“冬青!!!赶紧的。”说着冬青就拿着那包省两根小萝卜的袋子拿了出去。娅尴尬地看着冬青:“我买的萝卜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中午我饿了就吃了点。”两人拿着这点萝卜看着小白。小白接过了冬青手里的袋子,看着冬青说:“就这么点…你喂兔子呢?”

“你不就是兔子吗?凑活吃呗!”

“夏冬青,你竟然侮辱我的人格。我是昆仑的神兔,不是你们人间地里的野兔子,嫦娥听说过吗?她手里那个就是我,我可是只高贵的兔子。”娅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打着小白的脑袋说:“你还神兔,我叫你神兔,你不是神兔吗?你敢还手吗?”小白连忙四处躲着,最后躲到了冬青的身后。“还嫦娥,我现在是人间的嫦娥,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跟我神气是吧。赶紧把册子给我。”小白试探着把册子伸了出去,怕被打手又连忙伸了回来。说着说着赵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这时候正开着车回来到了门口,手里提了一大袋的吃的。三个人在阳台上看着他,他转身从院子跳上了阳台把手里买来的一大包水果萝卜递给了小白。“这是你要的萝卜,这是我要的事儿,谢谢了啊。”娅和冬青看向了赵吏总觉得这不是赵吏平时的风格。三人回了客厅开始研读那册子上的古琴,最终发现了记录在册的这把“绿绮”。这个册子是昆仑拿下来的,上面的地点是随着琴地点的转变而变换的。

他们看着这把琴所在的地址,刚刚看完所确定的位置。转眼间纸上的字开始消散,渐渐地出现了一排新的字上面写的地址正是他们所居住的别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突然间娅又指向了阳台,这次出现的是三男一女的四只鬼魂,女鬼手中仍然抱着那把绿绮。他们连忙跑到了阳台,四只鬼一刹那间又消失不见了。但这次他们把这把琴留在了阳台上,断残首尾的绿绮,可琴弦似乎还有几根可以拨动。赵吏伸出手情不自禁地弹拨了一下其中的一根琴弦,顿时间赵吏捂住了双耳,灵魂像是要被震出了体外,可冬青和娅完全没有听到什么振聋发聩的声音。他们看着赵吏,赵吏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突然间跪在了地上开始来回翻滚,绿绮的琴弦声一直在他的耳边一遍遍的萦绕中声音无比之大,直到让赵吏昏厥。娅和冬青惊慌失措地看着赵吏,连忙呼唤着赵吏的名字,可并无异动,他们把赵吏扶上了楼。

这一夜赵吏进入了一个梦境,梦中的他置身于一个很大的宅院,四下的丫鬟和小厮都在忙碌着似乎是一个大户人家。赵吏走到了一个门后面看着门里发生的一切,四下的人没有人能看的见他,门里分为主次的座位是一场庞大的家宴。家宴上的人亲切地称上座的人为“卓王爷”,那一刻赵吏似乎懂得了什么,他进入的似乎是卓文君的记忆中,她通过绿绮让他进入了这个空间内,这个空间内的一切似乎都是曾经在卓文君身上发生的一切。他又往前走了走,突然看见了一个在抚琴的男子,弹奏的就是那曲《凤求凰》赵吏往旁边望了一眼,梅花屏风的后面藏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隔着屏风那女子的一颦一笑竟也是如此的动人。她听着那曲《凤求凰》不禁地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卓文君离开后弹琴的司马相如才往旁边看了一眼卓文君,似乎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这场相遇和钦慕像是一场早就被预谋的故事。

赵吏跟随卓文君回了房间,听着她身旁围着的丫鬟侍女都在吹捧司马相如的琴技并向她说了许多外面对他的夸奖。赵吏看得出那一刻的卓文君拥有了片刻的动心,随后司马相如便总是私下约卓文君见面向她表达钦慕之意。二人的一场私会终是被卓王爷撞了个正着,拉扯着卓文君回了家中,赵吏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直到司马相如从后院进来救走了被关在院子里的卓文君二人私奔到蜀郡。两人陪伴了很长的时间,但始终没有子嗣,终有一日司马相如爱上了一个女子,并以必须要传承子嗣的由头让那名女子进家门。卓文君在家中夜夜悲鸣但始终无法释怀这一切,便伏案写了《白头吟》祈盼着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身旁的侍女为卓文君鸣不平,将《白头吟》誊抄了一份给了司马相如,希望司马相如能回心转意,可决心的他丝毫不为所动。侍女仍然看不下去,为逼司马相如不弃便将其中的内容广在众人之间流传。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司马相如只能一时不提及此事,可渐渐地那份已经生了的情愫逐渐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内心,当事态渐渐平息他便将女子领进了门。卓文君并不想与其他女子共处一室,也无法接受每日晚上见丈夫进入别的女子的房间,渐渐地怨念越积越深却无法违背当时社会的法则,司马相如对卓文君渐渐也没了兴趣,绿绮也一直未被弹响,卓文君只能把绿绮要来放到了自己的房中,每日看着绿绮念着当初的旧情,最终抑郁而终。

赵吏的这场梦也随之苏醒,他一醒就看着坐在旁边的冬青。赵吏坐了起来询问着冬青:“我睡了多久了?”

“你还说呢!你要再不醒,我就和娅把你送医院了,都睡三天了。”

“三天了,这么久了。你还有再看到那女鬼吗?”

“并没有,自从你昏睡后,除了那把琴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四只鬼的踪迹。”

“扶我去看看那把琴。”冬青扶着赵吏下了床,带他到了客厅看着桌子上的那把绿绮。赵吏把手放在了绿绮上,音波顺着断了的首尾向中间聚拢,赵吏感受着这把琴。赵吏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你出来吧!受苦了。”

赵吏又向阳台看了过去,那四只鬼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赵吏走了过去,这次的他们并没有选择逃开,穿着青色长裙的女鬼俯身在赵吏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赵吏看了她一眼说:“你的事我会给你个结果,但这三个人是无辜的,你让我送他们走吧!”那女鬼在面前披着长发沉默了一会儿点了一下头。

赵吏走到了那仨个男鬼魂的面前,双手相合念着:“古有生死,若退若出,亦无在世及灭度者。非实非虚,非如非异,不如三界,见于三界,南无《妙法莲华经》。”

这三个人在即将超度完毕的那一刻都仅仅用嘴型向赵吏说了三个字“修好它”赵吏看得出这三个男人生前一定及其爱着这把绿绮。三人被送走后,赵吏做到了沙发上,冬青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时候娅突然回来了,她看着三个人在客厅里,也坐到了沙发上。

娅询问着那只女鬼:“你为何一直停留在这世上啊!如果你是卓文君的话,那也到如今得有好几千年了,世间的一切都变了,沧海桑田,你还在留恋着什么吗?”那女鬼没有说话,赵吏此时开口了:“就他么这世上负心薄幸的人太多了,有些人上一秒和你山盟海誓下一秒就可能把你扔在那儿管都不管。千年的孤苦徘徊就守在那儿,一遍遍回忆曾经发生的一切。你们天人说的没错爱是一种疾病,它能感染人类让人类产生幸福但也能让部分人类付出一定的代价,时间就是代价,相爱的人珍惜时间,但一旦不再爱了时间往往就是一种折磨人的东西,孤独感一直在蔓延着那是一种无尽的孤苦,像是蚩尤不就是因为爱的疾病才丧生的吗?”

娅焦急地说:“赵吏!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赵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卓文君说:“还在憧憬着些什么呢?满心期盼着终有一日他能想起这把琴来,来琴中找你吗?司马相如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化作尘土了。他就算还爱着你又能如何呢,你值得被爱,只是他不值得你的爱,走吧!他不会再来了。”赵吏起身扶着那女鬼的臂膀,那女鬼拼命的捂着头不敢相信赵吏所说的这一切。赵吏闭上了眼想要超度她,却被她的手拦下了。那女鬼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绿绮,像是满心的怨念也早已消散。她用温柔的语气说着:“谢谢你!帮我修好它吧。”那女鬼的身影瞬间变了模样,赵吏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在梅花屏风后面伊人婀娜的卓文君,一身青色的长裙,挽起的长发,呡着的鲜红唇色,淡淡的胭脂,四大才女之一的卓文君再度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冬青和娅也惊讶地站起了身子。卓文君对着他们行了礼,赵吏在她的身后念着:“佛前有花,名优昙花,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开花,弹指即谢,刹那芳华。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中道义,南无妙法莲华经。”说着卓文君的身躯顿时化为千层花瓣飘在空中渐渐地消散了。赵吏、娅和冬青走到了阳台看着那花瓣在空中飞舞。娅问着:“你刚刚为何念昙花啊?”

“她一世清幽,若再入轮回惟愿她只是一朵昙花。不在沾染这世间半分颜色,缘来缘去终究会散,花开花败也终归于尘。孑然一身的来,空无一物的走才应该是她最好的宿命。”

冬青看着在空中消散的花瓣也说着:“我们学过的卓文君大概是爱情中太美好的样子了,而往往忽略了她作为一个女子本身的样子。我认为不需要爱情来做衬托,卓文君自己可能就是美好本身了。”

“是啊!古时候有太多的女子,但他们本身都很强大。只是被社会强加了一个归于男子的标签。有时候这种现象就是社会上造成的。行了,总算是送走了,明天咱们也该办正事了。”说完他们三个人就各自回了屋子里休息。

第二天,冬青和娅刚醒就看到赵吏从门外回来了。娅说着:“赵吏,你去干嘛了?”

“绿绮我已经交给博物馆了,并且博物馆里的专家已经答应会修复绿绮并在今年下半年的博物馆展出,他们交代的事也已经圆满了。”娅和冬青冲着赵吏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过了一会儿娅突然询问:“赵吏,你把琴送博物馆了,那冥王那儿你要怎么交差,距离一个月满只有两周的时间了。”赵吏冲着娅笑了笑:“绿绮我已经交给冥王了,阿竹将成为它的新主人。当绿绮起初放到博物馆无人问津的时候,这把琴的灵魂就应该到往冥界了。但是由于卓文君的灵魂栖息在琴中,灵压太高才一直不能让琴归到冥界,如今一切都已经平息了,它也是时候走了。”

“那如今你的身体没有保质期了?我们能一直在一块儿了。”冬青问着赵吏

“至少在你死之前,我们都一直在一块儿。”冬青激动的一把搂住了赵吏,赵吏却觉得有些别扭便推开了冬青。“行了,行了。”娅又问到:“琴的灵魂到冥界,其实我一直没有听懂。如果不是残破的琴,那到底进入冥界的标准是什么。”

赵吏低头看向了地面说着:“琴不是残破的琴,要有灵魂的琴。没有灵魂的琴是哑的,上古的琴是神制造的是有灵魂的琴,机器生产的是没有灵魂的琴,是强行通过工序让它发出了声音。现在在博物馆里的绿绮即使它被修复了但它的灵魂被带走了,终究只能变成一把哑琴,无人能弹响,只不过能过在形象上保持它的完整。”

时间是一条永不停息的长河,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在他们的生命里一定有些东西是他们曾经无比珍惜的。他们怀揣着爱与恨在这把承载岁月与情义的古琴之中不停地彷徨于曾经拥有的记忆中,怀念着那些无法割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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