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执慎眉心跳了跳,看着她吃进去一个饺子后满足的神色,空气中充满了醋的酸涩味,冯执慎蹙起了眉
冯执慎少喝点汤,对胃不好
他停了停,又补充道
冯执慎你胃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以后注意点
年恹咽下口中的饺子 芹菜的清新混合着猪肉的鲜嫩,另她心情都不由自主的好了不少
年恹我的胃很好啊
冯执慎得了吧,之后再睡到中午才吃饭 看我怎么收拾你
尾音低沉带足了警告的意味,薄凉的唇瓣像洁了层冰,下颚线分明利落,给人一种王者的风范
年恹眉眼弯弯,根本没有被他这句话吓到,反倒偏要和他对着干,不让自己喝汤那她就喝完一整碗
某人的目光越来越危险,年恹被盯的发毛,心虚的放下手中的勺子说自己吃饱了
年恹找到大叔付了钱,顺便和大叔妻子问了个好
年恹阿姨,我会想你的
大叔妻子阿姨也会想你的,小丫头
她目光一瞥就瞧见不远处的冯执慎,少年五官立体张扬,一只手正插在兜里,另外一只控制着手机,慵懒的站着但又很吸引旁人的视线
大叔妻子你男朋友?
阿姨好歹也是个母亲,这点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这少年表面虽盯着手机在看,实则不知道偷看了这小丫头多少眼
年恹顺着阿姨的话看去,点了点头
年恹嗯,我男朋友
大叔妻子生得倒是俊,不过丫头你们还在上高中吧?
年恹对,高二,怎么了阿姨?
她听出阿姨话里有其他意思
阿姨拽过她和她的距离更近一分
大叔妻子丫头,阿姨把你当成自己的闺女,阿姨就直说了
年恹觉得好笑
年恹你说,我听着呢
大叔妻子丫头,阿姨不支持你们现在处对象
年恹没打断她继续听着,她知道这个阿姨是真心为她考虑的
大叔妻子你们现在还小,明年也要高考了吧,想过考哪里了吗?
年恹没有
年恹诚实摇头,冯执慎应该已经想好了吧,以他的成绩保送的名额已经归他了
大叔妻子双方父母同意吗?
年恹阿姨,我爸妈都不在了
大叔妻子不要胡说
阿姨脸上堆满了严肃,年恹只好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
年恹不同意吧
大叔妻子丫头,不是阿姨故意打击你们,可是你们在这样的时间实在不能做这种事情,到了大学,随便你们 不会有人议论什么的
大叔妻子你也说了,你们高二了,很好的年纪,如果真的爱对方,那就要为对方多想想
—很好的年纪
—真的爱对方
—就要为对方多想想
—冯执慎,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会
年恹脑中来回播着冯执慎和早餐店阿姨的话,理智告诉她,阿姨的话是正确的,私心告诉她,留在冯执慎身边和他在一起才是结果,两股声音激烈的争吵着,占据年恹整个脑袋
悬崖断裂处,年恹站在一头,面前有两条路,必须要选择一条才能脱离险境
一条是一直和冯执慎在一起,别无所求,一心只想要在一起
还有一条,就是放开他,也放开自己,各自努力,再次相遇
年恹眼神空洞,瞧不见一丝光亮,痛苦地抱头蹲下,无形中她能看见冯执慎抚摸着她的脑袋,眼底含笑,声音全是宠溺与纵容,他跟着她蹲下来,抱住她,静静地抱着她
“这个选择对你来说很残忍也很困难,可是你必须做出决定”
她嘴唇紧抿,冯执慎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看她的次数多了起来,不安的起身来回徘徊,下一秒就会冲过来的模样
她怎么会舍得,舍得放开她,她受过太多的伤害了,她只有冯执慎了,她放不下他,除非他放开她
年恹阿姨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听的,我得走了,有缘我们再见
阿姨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
大叔妻子阿姨知道你懂事,好好学习啊,阿姨看好你
年恹再见
大叔妻子再见
年恹快步回到冯执慎身边,主动扣住他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
冯执慎很意外,屈指在她挺翘的鼻尖上一刮
冯执慎又打什么坏主意,很反常啊你
年恹低着头不去看他,只是和他的距离又紧了紧,她多么希望和他融为一体,这样就不能分开了,永远都不能
冯执慎嗯?怎么了,跟我说说,谁欺负你了?
她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反常,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和她平时的表现截然不同
没有回应
冯执慎干脆掰过她的她的脸,捏住她的下巴和她平视
年恹尽可能平静,掩饰住眼底的水汽
年恹我没事啊
冯执慎说实话
冯执慎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年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年恹疼
冯执慎没有松手,但年恹可以感觉到他放轻了力道,他还是不忍心的
年恹没什么啦,就是有点想哭,不知道怎么的
冯执慎蠢,受委屈和我说
年恹真的没有
冯执慎是那个阿姨跟你说了什么
年恹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咬了咬牙
年恹冯执慎,我想回去住一段时间
冯执慎不喜欢我那儿?行,我陪你回去
年恹不用,我自己回去
冯执慎你到底怎么了?
冯执慎探究的目光扫视在她身上,年恹急忙挣开他的束缚,故作轻松
年恹你让我早跑
冯执慎可以不跑,但你要知道,我是为了谁
年恹而且我们还在上学,同居不合适
冯执慎现在放假了
年恹冯执慎,我认真的
年恹直视他的眼睛,外表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慌得一批,她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阿姨的话是正确的,但也不全是,她想听从自己的内心,前提是在保证冯执慎的未来顺利的情况下
她承认已经喜欢上他了,做出这个决定,很困难,她不想和他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
冯执慎理由呢?
年恹不要无理取闹
冯执慎行
冯执慎侧过身 俊朗的五官看不出情绪,可年恹知道他是生气了
凉风吹来,早晨的温度格外的寒冷,空气仿佛结了冰吹得人直打哆嗦
好比年恹现在的心情
僵持了几分钟,年恹快要被冻成冰糕了,还是强撑着站在他面前
冯执慎气笑了,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自己只剩一件毛衣
年恹你干什么?!
年恹不要身体了吗?
冯执慎啧,管这么多呢,不是要回自己那里?
冯执慎跟上
最后还是冯执慎亲自送她回去了
在小区门口停下,年恹想把大衣还给他,可这男人气的不轻,放下她以后就让司机开走了,速度还加快了
小孩子
年恹嘀咕了几句,心中全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