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日子还长,她们无法一直沉浸在欢乐或悲伤中。
妮狄娅也迅速转换状态,投入课程学习,好在今早只有一节变形课,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补回遗落的进度。
麦格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妮狄娅,后者的状态也好了许多。麦格清了清嗓子,在新的课程正式开始前,久违地说了几句题外话——
“首先,我得提醒诸位一件事情。在你们一年级入学变形课刚开课的时候,我就说了,变形咒不能对同学使用!先不说大家的水平是否达到能够熟练掌握变形咒的标准,就说变形咒对人体产生的副作用,很有可能是恢复不了原状的!也就意味着,对人所使用的变形咒,很有可能就把人变成了一件物品一只动物,无法恢复原状的情况下,就是在毁灭一个人的医生!”
麦格所说的,同学们这两天或多或少都有听说。同学们也忍不住唏嘘,开始窃窃私语。霍格沃兹的变形课,拉文克劳一直都与赫奇帕奇同班,因此小鹰们也能在变形课上,偶偶听到小獾们聊起八卦。
此时此刻,妮狄娅就听到身边几只小獾窃窃私语说,麦格教授在另外一个班也是这么说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开场白,不止是规劝学生,更是在讽刺施害者。
妮狄娅还没来得及赞同麦格的话,就听到麦格继续说,“妮狄娅能够在被变形咒击中后,自己恢复原状,的确和她是阿尼玛格斯有直接关联。但大家也知道,妮狄娅昏迷了整整一天,也足以证明变形咒副作用之大。”
妮狄娅感受到了不少人的目光,炽热的好奇和格外温暖的关心。这让妮狄娅一时不愿抬起头来,她不习惯做风口浪尖上的活靶子,更不愿意被唾沫口水淹没。
麦格清了清嗓子,为她这一段长篇大论做收尾工作,“所以,在霍格沃兹不允许对同学使用任何具有一定危险性的魔咒!教授也不允许!”
简明扼要,又点明主旨。这的确符合麦格的行事风格。妮狄娅也明确感受到,大家对这件事的重视,这样坚决的宣告发言,更是对妮狄娅对其他学生的一个权威性的保障。也让妮狄娅知道,有人和她是同一阵营的,有人会站在她身后。
变形课依旧是把一件物品变化成为另一个物品,是对变形咒的深化练习,更是大家对变形咒一个深度的认识。只要她们足够强,就能把任何一个东西变成指定的另一个东西。
但多数的学生都做不到很快上手变形咒,就连许多拉文克劳学生也是需要一到两次,甚至是更多次的尝试与练习。
妮狄娅下了课以后,就和猎鹰组的小伙伴们借了昨天课上的笔记。对于拉文克劳同个学院的学生而言,小鹰们的笔记可以互相借阅,这是她们的知识成果互相交流的方式,但也意味着小鹰们不会随意把笔记借给其他人。
妮狄娅听说昨天的魔药课上,纳威正常发挥,又把坩埚搞得一塌糊涂,正好撞到斯内普的枪口上,被斯内普关禁闭,清洗了整夜的坩埚。据说,德拉科被弗立维关禁闭,还扣了斯莱特林五分;除此之外,斯内普也被邓布利多指派制作更多的魔药。
是惩罚,也是反思。
妮狄娅去到图书馆,她在僻静的角落找了个位置。所有书都被摞在桌上,但她并没有立即复习,而是抽出了几张信纸。
经过那一场算不上梦,更像是灵魂被洗涤的一次新体验。妮狄娅深知,有想法应该和大家一起分享,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但她还是会选择隐瞒危险的计划。她还是那个原因,她不会增加不稳定因素,也不会把生死寄托于其他人,尽管她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羽毛笔沾上蓝色墨水,在纸上雀跃诚恳地表述着妮狄娅的想法。
妮狄娅首先写给了猎鹰组的每一位成员,即使内容差不多,但也有不一样的内容。例如曼蒂的,除去感激的话,还有一些诚恳的回复。
——我知道猎鹰组的小伙伴们都为我做了许多,替我鸣冤叫屈,我很感激。我也知道,你们真挚地说,可以永远是我坚强的后盾,但我想说,你们是我心里最大的力量。心在一起,就永远都能相聚。
——至于曼蒂,纵然意识云游,我现在也分清了当时听到的话,也知道你当时问的问题。虽然有些玄乎,但的确如此。我是听到了天目,知道了德拉科有危险,但也仅此而已。或许只是命中注定,我要去守护德拉科。
她不否认猎鹰组的后盾作用,但对于预言更多的细节,她没法说也不能说,她只借用了占卜课上的话,都把一切归结于天目。
越玄乎,才越不可信。
第二封,她写给了赫敏。
——我从医疗翼出来,见到了海格。知道赫敏你帮我收集了炸尾螺的资料,详细又全面。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我希望能有机会再和你深入合作。很感谢你在这几天做的,或许是举手之劳,但刻苦铭心。
——对了,替我和哈利罗恩还有纳威,也带一句感谢。
第三封,也是妮狄娅写的最忐忑的一封。她不敢提及自己的英勇事迹,但转念一想,或许盖勒特早就知道。她没得隐瞒,只好尽数相告。却以最温柔的笔力,书写她最惨痛的经历。
——盖勒特舅舅知道讯息的速度了得,我希望克洛伊罗齐尔(她自称是维达罗齐尔的养女,听说维达曾是您的助手)是受到了您的安排,如果不是,那克洛伊这个人很危险。她在霍格沃兹出入自由,简直比我还要熟悉霍格沃兹。
——另外,我知道舅舅的能力自然不会屈于纽蒙迦德,在那苟且一生不像是舅舅的风格。克洛伊今天跟我说,“要独善其身,留有退路,才算是最佳的战略。”
——那么,舅舅你的退路,是不是那些高塔消失踪迹的助手们。
羽毛笔被投入笔筒,也意味着信笺的内容终了,妮狄娅慢条斯理地合起信纸,精致地写下一个个收件人的名字。
她写完信,就去了猫头鹰棚寄信,却正巧碰到了德拉科,后者似乎刚寄完信出来。德拉科没急着离开,他只斜倚在门口,等着妮狄娅将信一封封寄出。
猫头鹰棚在塔楼之上,秋风萧瑟,吹得两颗心连连颤抖。她们似乎还没反应彼此的关系在融化在贴近,氛围尴尬又暧昧。妮狄娅扭过头,看见德拉科站在原地。
她忍不住问,“少爷这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