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狄娅看着德拉科消失在蔓延到地下的楼梯口,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格兰芬多那几个莽撞的小狮子。但她觉得,以他们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更何况,在格兰芬多的字典里,临阵脱逃就是在认输。
她只叹了口气,就转身走去二楼的一间教室。这节是黑魔法防御课。那是在开学典礼外,在那场梦以外,第一次见到奎里纳斯奇洛。
还没踏进门,就一股大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在进课室之前,妮狄娅伸出魔杖,将保护咒点在自己鼻子上。保护咒的好处就在于,能无形地隔离任何有毒物质,包括巫师想要隔离的任何东西。
妮狄娅慢条斯理地走了进去,好在她不是最后一个,也不是踩点。帕德玛看着妮狄娅突然出现的身影,有些意外,却忍不住问,“你又去捍卫霍格沃兹和平了?”
拉文克劳象征着智慧,就算不问也基本猜得到妮狄娅刚刚的行踪。妮狄娅点了点头,耳尖不经意间染了几分羞赧。她翻开书抛出另一个话题,对于和事佬这个话题,妮狄娅不是很乐意继续谈下去。
“这儿,怎么那么重的大蒜味?”
“听上过课的格兰芬多说,奇洛教授在罗马尼亚的时候遇到了吸血鬼,好在被一个女巫救下。但奇洛教授怕再遇到吸血鬼,就弄了大蒜做护身符。”帕德玛言简意赅地讲着,这让妮狄娅想起在开学典礼的介绍。奇洛教授是从拉文克劳毕业的,在任职黑魔法防御课教师前,他教麻瓜研究。
可接下来,奇洛的种种行为,都让妮狄娅以及泰瑞等拉文克劳怀疑奇洛教授到底是不是个拉文克劳毕业生了。
他结巴,又懦弱。甚至都不敢提及自己旅行的经历。每当泰瑞和迈克尔就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时,总能被奇洛敷衍应付。妮狄娅只坐在课桌中间,眯起眸子故作漫不经心地盯着奇洛教授的后脑勺。
奇洛教授和他那无聊的黑魔法防御课,让妮狄娅失了兴趣。她现在唯一好奇的,只有奇洛后脑勺的那张脸。但那只是梦,妮狄娅一边想着一边低下了脑袋。也因此没有看到奇洛教授在讲台上打量的眼神。
早在上课前,妮狄娅就预习了课本知识。但此刻,她仍然对书上所提到的红帽子、狼人、僵尸以及一些咒语而深感兴趣。她只默默地挥动手指,嘴里念念有词的都是无声的咒语。
妮狄娅喜欢魔咒学,这是显而易见的。总不会有人在黑魔法防御课里还念着魔咒。也不愧,妮狄娅会成为魔咒学教授(同时也是拉文克劳学院院长)菲利乌斯弗利维的得意门生之一。当然,另一个自然是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
就在妮狄娅即将沉迷魔咒时,奇洛终于结束他那冗长的对于黑魔法防御课的介绍,讲起了妖怪咒和破解方法。奇洛和弗利维教授说的一样,在施咒念咒时,需要紧紧盯着目标,而破解方法就是盯着目标念反咒。
午夜决斗的事情很快被妮狄娅抛在脑后,因为她正在黑湖边上,对着湖面练习咒语。
“真勤快。”身后传来熟悉的身影,妮狄娅看见浅金色的脑袋逐渐靠近,他伸出手将打包好的三明治拿了出来。明明关心人,却还那么傲娇。只听他飞快别开眼,解释着,“我是说,没在礼堂见到你。哝,给你带的三明治。”
妮狄娅这才感觉到饿意,从下了黑魔法防御课以后,妮狄娅就独自跑到黑湖边上。她总是这样,一专心致志就容易废寝忘食。多莉却只会在妮狄娅休息的时候递上一片面包和椰奶,如同现在的德拉科。
“斯内普教授很好吧?”妮狄娅不知不觉就谈起了魔药学教授,大概是除奇洛以外,她有点讨厌的教授了。嗯,只是有点。
德拉科像是又得了奖一样,扬着下巴,一如赢得飞行比赛时的神情。他兴高采烈地说着他们魔药学的经历,说上次熬制治疗疔疮的魔药时,隆巴顿炸了坩埚,波特被扣了分。格兰芬多在斯内普的课上总是很惨。
而作为斯莱特林的德拉科,总会成为斯内普打O的那个。
他侃侃而谈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被夸赞时的神采飞扬。恍惚间,妮狄娅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变化。或许是因为,他们都默契地没再提及妮狄娅消失的三年。
很快,一年级被课程填满了时间。而救世主哈利则秘密成为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一员,据说是奥弗利伍德的秘密武器。而这些,是赫敏在图书馆学习后悄悄告诉妮狄娅的。
妮狄娅却挑起眉,“你告诉我,不怕我告诉罗杰戴维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队长)吗?”
“我相信你,也相信他们。”赫敏摇了摇头,显然格兰芬多总是信任朋友的。她的话也很明显,就算妮狄娅去大肆宣扬,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也不会因为败露秘密武器而失败!
妮狄娅只耸了耸肩,问起好久之前午夜决斗的事情,“你们后来被费尔奇先生抓到了吗?”
妮狄娅是数一数二的尊师敬长,除了奇洛,她从不会直呼别人的姓名而不带职称。这一细节,之前赫敏也不是没问过,但妮狄娅也只是无所谓又不屑地表示,“那个诅咒不是说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不会连任吗?更何况,他教的还没宾斯教授的好。”
午夜决斗的事情似乎让赫敏很担惊受怕。也是,最循规蹈矩的学生居然会在宵禁以后跟着两个毛头小子,这样的事情的确难以启齿。
赫敏几乎是把妮狄娅拉到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她看着四周无人,清了清嗓子,大概接下来的事情会很秘密。“我们为了躲费尔奇和洛丽斯夫人,误闯了四楼靠右边的走廊。那儿有个房间,我们在那发现了一只有三个脑袋的大狗!你绝对想象不到它会有多么骇人。”
赫敏言简意赅地把他们当晚的冒险经历一一道来,为了形容那只狗的庞大,赫敏还张开手臂划着大圈。她突然放低了声音,嘀咕着,“哈利总怀疑那只狗守着古灵阁差点丢失的魔法石,就在那只狗底下的活板门下面。”
那只狗或许是城堡里的,至于有没有守着魔法石,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也让妮狄娅了然了,关于赫敏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要知道尼可勒梅是谁的原因。
“你们有问过海格吗?帕德玛说,他的小木屋里就有只狗。或者去问问凯特尔伯恩教授(保护神奇生物课教师)?”
在书海里的日子总是飞快,再回到礼堂,弗利维教授和家养小精灵,还有霍格沃兹的幽灵们正积极筹备着即将来临的万圣节。长桌上都摆着几颗南瓜头,半空中悬浮的蜡烛更是拉满了悬疑气氛。
学生们坐在长桌前,期待地谈起第二天的万圣节。千只蝙蝠飞舞着翅膀,南瓜肚里的烛火忽明忽暗。美味佳肴出现在面前,霍格沃兹只有狂欢。就连一向沉稳的拉文克劳和一向冷酷的斯莱特林,都忍不住加入欢呼与享用美味的行列。
可突然,依旧围着他那条紫色大头巾的奇洛,跌跌撞撞地跑进了礼堂。站在门口费尔奇都皱起了眉,不耐地抚摸着洛丽斯夫人的背。
他结巴,又大声地喊着,“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知道。”
话音接着一声巨响,奇洛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他就倒在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中间,妮狄娅站起身,在霍格沃兹顿时哄闹的惊恐的尖叫声中,她就要靠近奇洛,就要伸出手去掀开他那条围巾。
身后的教师席传来雄厚又让人产生安全感的声音,邓布利多把魔杖指着喉咙,“现在!各学院级长带人回各自休息室!教师们和我一起去地下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