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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互相安慰

暗恋的因果

此时的他则像一只刺猬向我张着他强有力的尖刺,试图让我退回到他认为的安全距离,但是他的尖刺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我不害怕,对我而言,这是我靠近他的唯一机会。

我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像虔诚的信徒,我想让他感受到我的温度,也想让他感受到我的心里,我半搂着他又将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

我说:“王成畅没有人会因为可怜而一直无限对他好,而我想对你好,是因为你就是你,因为我也想对你好,因为自从我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

我不知道我怀里的王成畅,在想些什么,但他却没有继续反抗我的靠近,我想我成功了。

王成畅搂的我很紧,但我喜欢这样的力度,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人,我承认我很卑劣,我很会抓紧,每一个获得好感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王成畅渐渐的松开了我看着我,眼神中终于流露出几分人气,他笑了。

我也朝着他笑,不过是傻笑。

不过却是傻笑。

直到爸爸让我去厨房端盘子,准备吃饭,我看了他一眼,心里乐开了花。

看着我走后,他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他用手拨弄着桌边的薄荷糖,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听着传来的脚步声在抬头时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嘴角多了一抹笑容。

他走了过去,我为他扶好座位,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谢意,他又看了我们一眼才开口。:“郭叔叔,王阿姨,谢谢”

郭父与王母相视一笑,郭父拍了拍他的肩“小畅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嗯”王成畅微微晗首。

我看着他似乎有些局促,只见他一口一口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小心翼翼的缩在自己的空间。

我看着他用公筷夹了个鸡腿放在他碗里,王成畅先是看了鸡腿,一眼又抬头看着我,我看着他也加快了夹菜的步伐,将菜夹在他碗中堆个高高。

一旁的郭父也注意了过来看着我打趣地说“看我们的姜姜长大了,知道疼小畅了。”

  那一瞬间我愣了。

虽然,如今的关系王成畅就此住在了我家,但他迟早有一天也会离去,且不说这个关系,就算是这类性别都深深将我打回原地。

  我想保护呵护的王子住在了高塔之上,而在高塔下面的我,却始终迈不过,那满是荆棘的台阶,我只能在高塔之下仰望,可求王子能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我久久才回过神看着郭父。疑惑的眼神对他摇了摇头,我垂下眼眸有些沮丧。这时一双筷子伸了过来,一个油光满面有色有味的鸡腿被人夹在我的碗中,我猛的抬起头,只见他已经收回了筷子,我看着他内心的沮丧一扫而空。

王成畅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半抬头看着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轻笑了一声,将鸡腿吃下。

  其实我不喜欢吃鸡肉,但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吃。

我看着王成畅内心做了一个决定,即使我处于高塔之下,我也会一直守着你,不会将未来以后你所缺失的幸福,尽我可能的去守护你。

  即使父母不在身边,我也会一直陪伴着你。

  以家人之名。

但我却始终也没有发现,我碗里的鸡腿,竟是我之前夹给他的。

卧室,王成畅坐在我床边,室内的灯照的格外和谐,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相安静好。

他说:“郭姜姜你想我做你弟弟吗?”

  我身子一僵,看着他那一刻,我想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是我第一次迫切的想要人的想法。

  我看不透他,灯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我望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喉中一凝,转过身拖着书桌边的椅子坐在他面前。

  “不,我不想”

  我无法迈过那荆棘,但我想以家人之名将你束缚在我身边,但我也劝不过自己,我只好放手一搏。即使不能做你的弟弟。即使没有亲人的关系。

“嗯”王成畅是这样说的,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低气压,他不高兴了。

  是讨厌我?

  还是因为我的拒绝?

  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床边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余泽洋站起身,他背对着我,一步一步走出房间,他的每一步像是踩在我心尖上,每一步都让我窒息。

我鼻尖有些发酸,喉咙像是被水泥冻住,声音略带嘶哑,我问他:“你去哪儿?”

  “沙发”他一字一句的回答,却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你去沙发做什么?卧室床很大,你可以跟我.....”我话还未说完,余泽洋便走了出去,关门声明明很小,但它却像是有回声,一般最后又消失,硕大的卧室只剩下我一人,我看见余泽阳离去的方向,我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哭泣,却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我瘫倒在床头,看着门又像是在想些什么。

他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在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他的眼神不经意扫过照片上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照片上的男孩笑得十分灿烂,炯炯有神的双眸望着你时,就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郭姜姜沉默了许久,从口袋拿出手机,将男孩的模样拍入导进私密。

余泽洋半转头看着卧室的门,眼神深邃,对着门的方向轻声呢喃“郭姜姜我不想做你弟弟”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晚上是这么难熬。

  夜幕深深降临,就在高塔上的王子,最终还是来到了我的身边,即使他仍旧是那副冷峻的面孔,但却也始终让我久久不能自拔。

我是被郭父的敲门声叫醒的,等我收拾好自己回到餐桌上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是晃动的,我坐在他身边,餐桌上只有筷子撞到碗的声音很清脆。

他筷子伸来的那一刻,我竟没有反应过来,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不明白,昨天晚上还生气的他今天会为我布菜,我喜欢吃饺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或许是巧合,但我却不希望那是巧合。

他见我微愣着无奈一笑“吃啊,王阿姨说你喜欢我特意给你留的。”

  我点了点头,一边吃一边看着他,连油什么时候沾到我的嘴边也不清楚。

我看着他,他抽过一张纸巾,轻轻印去,我嘴边的油脂,真是很温柔,我沉溺在他的柔情里无法自拔。

  那种神情就好像他爱着我一样。

王妈放下了碗筷,看着我们嘴角抹着笑,用眼神示意郭父“看,这哥俩感情多好”

  “是是是,小洋啊,一会呢,我们吃完饭我就送你们一起去学校”

闻言他松开了手,将纸巾揉成一团,伸进脚边的垃圾桶带笑点了点头,我也很高兴,我可以跟他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回家。

一旁的他不动声色地抽出纸巾,餐桌挡住了他的动作,只见余泽洋慢条有理的擦拭者,刚为我拭去油脂的手又加快了擦拭的动作,原本白瓷细长的手背搓得泛红,但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的笑容一下子定在了原地,我看到了明明很嫌弃,却还要假装,他这时看到了我,眼中带着戏谑。嘴角勾落出一道冷笑,快到消纵即逝,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会伪装。

  我走进卧室整理着自己的书包,当我正准备转身时,余泽洋就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他站在那儿多久,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站在那眼神的笑意洋溢着。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我将木何必到我面前“见面礼物,”姜姜

  我望着他,看着木盒伸手拿过,我拿着木盒又看着他,那是一个普通的盒子,四四方方的,在余泽洋鼓励的眼神下,我打开了它。

  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在盒子里躺着一只死去的蜘蛛,我从小就害怕多足的动物,我的双手在发颤,我看着他眼中闪过泪花,带着委屈。

余泽洋看着我惊恐的模样,表情一书用手拭去我脸上的泪珠,那种眼神,好像他真的很担心我“怎么哭了?害怕了?不要怕,我在这。”

  就这一句话让我的情绪崩溃,我猛地抱住他,在他怀里哭诉木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成畅,我害怕,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害怕。”

王成畅看着我,那眼神复杂而又茫然,他好像在我耳边叹了一口气。“你不喜欢?我明白了。”

  “别哭了,你不喜欢,我以后便不送了。那你喜欢什么?我以后挑你喜欢的送”

我听出了王成畅话中的纵容,人们都说爱哭的孩子都有糖吃,原来是真的,我感受余泽洋的心跳在我耳畔回响,我能很清楚的明白,即使他做出再恶劣的事,只要他说一句话,我也会溃不成军。

  我看着余泽洋说“真的吗?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除了蜘蛛”

  余泽阳看着我许久,最终还是无奈一笑,他将头扶在我额头边,猛的凑近,就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我们的呼吸相互交缠,那一刻我慌乱了。

  余泽洋那双茶眸里的倒影是我,我的。身影就印在那纯净极致,除了我便没有其他人。

  余泽洋伸出手,指尖倾落,为我撩动鬓边的发丝,我不由瞳孔一缩,睫毛轻轻的眨动着,目光中带着慌乱又夹杂着些许留恋。

  余泽洋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对我代表什么,总是会做些让人误会的动作,又在我流露出那样的神情时将我打回原地。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等到发现时藏也藏不住。

“姜姜,你在想什么?”

他的话是在我耳边响起的,没人知道我的耳朵很敏感,在我身子猛得一颤时,我转头看着他打趣的眼神,从现在起我想,知道我耳朵敏感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他了。

  我猛地推开了余泽洋,我就捂着双耳倒退了几步,那幅神情像只急红眼的兔子,我抓过床边的书包冲了出去,我不敢回头看她他一眼,因为我知道自己此时的脸颊热得通红,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窘迫最好的事,在不惹的所有人知道的情况下,默默去喜欢,默默去追随。

他将悬空的手收回,将地上的木盒捡起,他看着手中的木盒,沉思了许久最后独步离开,木盒被扔在厨房的垃圾桶里静静的跑在哪。

“太吓人了吗?也是哪有人送礼物送蜘蛛的,也只有我这种不正常的人。”王成畅自嘲一笑,他停在窗口,看着外边站着的少年将手捂在眼前,嘴角淡然的笑,越扩越大。

  我站在车内,看着车窗外,向我缓缓走来的余泽阳,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打开车门,我以为他会与我坐在一起,曾不想他直径走向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我看着他的背影自嘲一笑,又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余泽洋对我真的好像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但我也乐在其中不是吗?

  尔之砒霜,吾之蜜糖。

郭父一路上嘱咐我们上学的为人处事,他与王成畅聊得很欢,我们之间像被一层薄膜割开,我置身事外。

他应呵着郭父,眼神一直盯着后视镜半刻也未曾离开。‘不能明目张胆,所以我选择避而不答。郭姜姜我想讨好你,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做,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讨好别人。’

车内都各怀心思,突然车停了下来,传来郭父的声音。

“小畅,怎么了?”孰父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转过头便看见郭父将车停在路边,我凑了过去,神色紧张地看着他,王成畅他缩在角落,双目紧闭,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的手紧抓在座位上一直颤抖,双唇紧咬着象,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郭父。立马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打着电话等着救援。

硕大的汗珠在他额头倾落,我将手伸了过去想触碰他,他好像感觉到我的动作一般,那双茶眸泛着冷意直盯着我,像蛇一般让我一顿。

  他明明是面对着我却又不像,因为他的视线像是在盯我的脚。

他说“郭姜姜,把郭叔叔叫进来吧,我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刚刚你.....”我话还未说完,王成畅便转回了头,我深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我在打开车门的时候背对着余泽洋我说“王成畅,好好照顾自己吧”

他眼神一顿微扭着头,看着离去的背影,嘴唇有些发抖,终是叹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眼神有些涣散,张着嘴轻昵一些什么.

“小畅还好吗?”

王成畅看着好意的丁父点了点头“没事就可能有些胃疼吧”

郭父微微皱眉“胃疼那不行啊,一会让你王阿姨给你多做些养胃的,这年轻人一定要多注意身体”

我看着王成畅抿了抿唇,最终也没有开口。

下了车我与王成畅一头走进校门,阳光下的王成畅像精灵,皮肤被照得通透,身上像带着光环,即使他面色冷峻,但也不能阻止别人去欣赏这朵高岭之花。

  我看着他,看着,他直到在人流滚滚的人群中被淹没,我好像回到了当初与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我在害怕我害怕,我又会失去他一次,那种在人群中寻找盲目的等待,却没有一丝结果的恐慌。

王成畅,我在害怕,你感觉到了吗?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最初的位置,我想着曾经听到过的一句话,生命如流水,只有在他急流与奔向前去的时候才美丽,才有意义。

我顿时明白了什么,我拼命的冲进人群,他站在人群中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笑了,我猛的扑进他的怀中,呼吸着带着薄荷味的拥抱。

  我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与想法,我只在乎你。王成畅。

  王成畅看着我,眼神中带着的好像是宠溺话语中有时担心“刚去哪儿了?一眨眼就不见了,属兔子的吗?”

“不属兔子,属于你的。”我沉溺在他的眼神里,丝毫不知道自己将心里话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王成畅面前。

  王成畅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他的神情慌张又带着试探。

  王成畅望着我,不自觉裂开了嘴角,眼神透着温柔地笑如春风拂来直击我的心头。

只见王成畅揉着我的脑袋,我也将头伸了过去,无时无刻都在迎合着他,我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得寸进尺的环住余泽洋的腰,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带着讨好与欢喜,在他的纵容里,我真的好开心。

  最有安全感的事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偏向我。

  “好了,再抱下去,我们就要成为动物园的猴子了。”王成畅拍了拍我的肩,话中带着戏谑。

  我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余泽洋高大的背影,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错过了他一次,我不想错过他,第2次,即使背负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在湘南。这所学校每个年级的放学时间大不相同,在急促的铃声中,我将书桌的东西收拾好放进书包便冲了出去,我迫不及待想看见王成畅了。

他在我教室对面的大楼,我飞快的跑下楼梯,活脱脱像极了一只脱缰的野马。

余泽阳高二的,而我则是高一。

  我气喘吁吁的趴在窗口静静的看着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少年。古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是真的。

我每每看着王成畅时,甚至带着一层滤镜,他的每一个动作出现在我眼前,我都觉得十分完美。

王成畅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转过脸看上我,顿时让我一颤,惊喜若狂,我对着窗户看着他了招手一顿傻笑。

不过只是一瞬,他看到我时,便又转回了头,别着脸不知道是何情况。

他垂头,嘴角平缓,面色冷静,但话语却多了几分温柔“小傻子”

突然讲台上的老师好像看了我一眼,我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其实看见讲台上的老师好像说了什么,紧接着他便站了起来,他瞥着脸看了我一眼,又对着老师说了些什么,又坐回了位置上。

我想我可能影响到他了。

高二的放学铃响了,嘎哒的一声,门开了那位老师走了出来,我立马站好有些忐忑的看着他,老师看了我一眼就走开了,我就站在门口等他出来,同学都陆续的出来了,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我走了进去同学都走光了,只有王成畅一个人站在窗边低着头好像是在看。窗外操场上的人打篮球。

我将书包放在课桌上,轻咳了一声,直到他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我冲他一笑,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保温瓶,挮到他面前,语气带着讨好“胃药刚冲好就送过来了,不烫”

王成畅好像微楞了几秒看着我眼神里的认真,缓缓接过“其实我.....”他张嘴想把话说完,但是又咽了回去。

  我半歪着脑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王成畅对我摇了摇头,轻抿了一口,又将目光转向窗外。

大概沉默了几分钟,在我熬不下去准备开口的时候,王成畅便转过头看着我,他说:“蜘蛛,蜘蛛的寓意是喜从天降,你是我的意外之喜,一些较古老的庙宇,庙中画了蜘蛛网,带着一只拉着蛛丝下坠的蜘蛛,这叫做喜从天降,古人认为它是可以预兆吉祥的虫,因此老人叫他喜虫”

  喜从天降,你是我的意外之喜。

我承认我的心开始触动了,我半抬头看着他的下颔,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不管是处于何种关系,王成畅这句话就当做是你对我的告白了。

我看着王成畅我说“愿做刑天,舞干戚于掌羊山”我并不是在拽文字,我就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我告诉王成畅说“我今天新学的意思是对梦想与信仰的执着追求。”

  我的梦想是和你在一起。

我的信仰是王成畅。

王成畅正准备喝药的时候,顿了一会,又恢复如初,一饮而尽,他收拾了一会儿,提着我的书包走在了前头。“走了,郭叔叔还在等我们。”

  我看着他的背影跟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微微从窗外透过来,打在王成畅的身上,长长又黑黑的影子就印在地上,紧接着的是我的影子,我走进了几步,影子像是与王成畅的影子融在一起亲密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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