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太叛逆

小时候的程书俞是个人见人爱的乖孩子 看着文文弱弱的 让人觉得她这一辈子 仿佛就该这般文弱

小时候程书俞在奶奶家玩 遇见一个小男孩

看着高高瘦瘦的 嘴巴还特毒

程书俞“你干嘛要把那个馍馍掰地上！”

许鑫蓁“喂鸡啊”

小女孩一下结巴了 捏着衣角 有一下没一下的念叨

程书俞“鸡…又不是人”

程书俞“明明是做好给人吃的…”

男孩撇她一眼 还有些稚嫩的声音缓缓出口

“鸡…是不是吃了?”

女孩想想 微微点了点头

许鑫蓁“那你是不是也吃”

女孩觉得没毛病 重重的点了点头

许鑫蓁“那你不也是鸡”

程书俞“?”

女孩8岁的智商让她楞在原地

鸡。人。鸡 还是人?

可是 哪个小女孩愿意当鸡啊

于是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程书俞“你也吃！”

程书俞“凭什么你不当鸡啊”

许鑫蓁踉跄了一下 带了些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一憋嘴

许鑫蓁“神经”

诶

后来的小男孩去染了黄毛 打了游戏 成了家长眼里的的野孩子

那时候的女孩确实是明亮的 文弱却不失生命的美感

现在太死气沉沉了

男孩回广州参加亲戚的葬礼上再次遇见了程书俞

酒席办的好 办的大 人们热热闹闹 只有程书俞 默默呆在一边

原来她叫程书俞

妈妈说她生病了 早就忘记许鑫蓁 叫许鑫蓁别去找她

他偏去

实在是这病太稀奇了 又不是老年痴呆 怎么会忘记自己呢

“喂”

许鑫蓁“程书俞?”

女孩从情绪里走出来

呆呆的望着许鑫蓁 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和小时候一样

不得不说 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许鑫蓁“我…家是和你家向来关系好，前年咱俩还见过”

许鑫蓁“你知道吗”

其实小男孩也屁大一点 现在为了葬礼将黄发染了回去 许鑫蓁其实是有些偏见的

这么一个呆木头 妈妈还让自己带去外地

就算关系在好也凭什么带一个生着病 且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啊 这不公平

女孩像不会说话一样 只是轻微摇了摇头

程书俞“我生病了”

程书俞“很严重的病 我连妈妈都记不起来”

或许是没想到她能这么说出来 语气没有一丝怨恨 只是平淡的 陈舒一件仿佛与自己丝毫无关的事

许鑫蓁楞了半响

她妈妈走来了

她妈妈打了一下她的头 语气冰冷

应初雪“出来干什么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

没见过世间丑恶的许鑫蓁被惊了一下

这是她的女儿啊

生了那么大一场病

她骂完又僵硬的转向许鑫蓁 语气较缓

应初雪“别和她说这些”

应初雪“她连自己都要忘了 还能记住些什么”

后来明白

那场权贵纠缠的葬礼是应初雪的面子 她的女儿是她唯一的累赘

人老了思想似乎又会觉悟许多

所以在瑞士 应初雪对程书俞很好很好

但她忘了

程书俞不记得她的坏 也不记得她的好

像母亲说的一样 她连自己都记不住

回到2021年

那时候的程书俞回到久违的奶奶家 又连连续续翻看了好几遍自己记事的本子

在奶奶开门那一刻 她扬起笑容

程书俞“奶奶…”

程书俞“?”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

蓝发

程书俞半啊着嘴 又背过身去翻动那本子

听见男人笑了一下 又疑惑的转回去

许鑫蓁“初次见面”

许鑫蓁“我叫许鑫蓁”

如果你忘记我 那我便制作千百次的相遇

程书俞“奶奶呢?”

果然又忘记了啊

许鑫蓁“屋里”

—

完

怪他太叛逆 偏偏要程书俞记得自己深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