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伤口不涂药也会恶化,我决定偷偷去外面采点草药。
深夜,我轻轻走到地窖门口,通过小洞向外观望。
确认没有人看守,我便用地上捡的尖细的石块悄悄撬开了锁,慢慢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村民们都睡下了。
院子门也锁着,我只得翻过院墙。出村的一段路走的我心惊胆战,生怕引得某家的鸡鸭叫唤。
我一路摸着黑来到了山坡,这里生长了许多消肿、止血、消炎的草药,我都摘了几颗,趁着夜色摸回地窖。
关好地窖的门,我才发现,我只会撬锁,不懂得如何把门锁上。
不过也没时间管那么多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把草药碾成糊状,涂在妹妹的伤口上,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认她没有发烧,便放下心来。
我把地窖角落的泥土挖出个坑,贮存了剩余的草药。
天亮,爹来到地窖,本来是要给我们送水和剩菜的,结果他发现地窖的锁开了,我知道,一定又会是一顿毒打。
“这门怎么是开着的?嗯?”
他冲着我吼道
“你,昨晚是不是跑出去了?”
我不接话,只是与他对视着。
他离开了,不到一分钟,又拎着鞭子回来了。
他抓住我的衣领,试图把我拎起来,无奈,我比他高。
他松开了我,一鞭子抽在我背上,说道:
“你说,是不是跑出去了?!”
我不吭声,又是一下。
他见我不说话,冲着角落里的妹妹去了,我忍痛跑到爹前面,拦住了他:
“我出去了。”
我声音毫无起伏,倒是把暴躁的他衬得傻了许多。
“你出去干了什么?!”
“看看月亮。”
他举起鞭子,冲着妹妹甩下去,我连忙往妹妹身上一趴——当然没有压到她——为她挡了一鞭。
“你护着赔钱货是吧,我让你护个够!”
雨点一样的鞭子抽在身上,我仍然一声不吭,但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
或许他觉得无趣,打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他一走,我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哥,你不用帮我挡的。”
“哥没事,哥皮糙肉厚的,抗打。”
我顿了顿,继续说:“哪像你,细皮嫩肉的,哥心疼。”
她笑了笑:“我也心疼。”
我摸了摸她的头,又看了看她的伤,没有恶化。
我把小雪之前用过的蜘蛛网捡了回来,敷在自己的伤口上。
我们兄妹俩聊了会天,又发了会呆,就迎来了傍晚。
外面,爹和奶奶吃了晚饭,把剩饭剩菜给了我们。
“小雪,你吃吧,我不饿。”
“怎么可能呢,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
“哥,你别不舍得吃,咱们分着吃,够的。”
“好吧,我听小雪的。”
她笑眯了眼,将所有的饭菜分成了两份,明显能看出来,她给我面前那份多分了点。
“好了,你分,我选,我要靠近你的那份。”
“啊?”她愣了一下,“哥,你耍赖!”
“我没耍赖啊,分之前又没说谁吃哪份。”我笑着说,“哥真的不饿,再说了,你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