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说完这句话,我是站起身来,抬腿就给旁边的凳子来了一脚。
“妈的,我不找了还不行吗?搁这跟我玩呢?”
掌勺对我的反应见怪不怪,抄手坐在那儿特别淡定的看我吹头发瞪眼。我看他这么淡定,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但事实上正如他所料,我根本就不可能离开。
很多东西就算是镜中花水中月,明知道到头来一场空的,我们依然会执着去得到它们,哪怕过程凶险万分,哪怕违背自己的本意,我们依然在执着。这便是人心,作怪得很。
发了一通脾气,我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把踢倒凳子又乖乖的给扶正了。我坐在凳子上面,双手托着脸,空洞的眼神,望向门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脑子在想些什么。
“哎”掌勺叹了口气“我本来看在她们的面子上,不想你对这件事情涉入太深,可那红袍竟发现了我暗中藏着的梦境,你前几日入梦的时候,他便亲自来了。我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掌勺眼神真挚,言辞恳切,但我却一眼发现了其中的关窍。说是看在黄粱她们的面子上,这话半分真半分假,若是真看在她们的面子上,怕是早就劝我回去了,还在这里和我惺惺作态?至于他把梦境藏起来的原因,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我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水落石出。
“无妨”
我脸上带着笑,但心底却无一丝波澜,我隐约察觉到眼前这个人有问题!但是,这出戏,既然开演了,那不到最后我也很难看到背后的操纵者。更何况这出戏不止我一个人在唱,另外一个唱戏的人台下的身份,我还不知道。眼下并非是翻脸的好时机,虚与委蛇罢了,我做得来。
“你如此想,那便是好的。”都是千年的狐狸,也不是不知道对方在聊聊斋,但他也并未选择戳穿我,虚与委蛇罢了。
“眼下怎么办呢?”我不着痕迹的把这事给揭了过去,因为我实在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花过多的功夫。
掌勺把其中一个瓶子推到我的面前,开口道:“前尘万般皆为序章,如今这个瓶子里才是完完整整的梦境,又或者说是红袍想要你经历的梦境。”
我端起瓶子,拿在手中,手心有汗察觉不到瓶子的温度。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应该想什么,甚至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此时此刻我身处于何地。
我拿着瓶子,望向屋外,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人在对我招手,摇了摇头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我竟有几分分不清了。
指甲嵌入肉里,刺痛感传到了大脑里,我咬了一下嘴唇,再次确认这不是梦境,沉重的石头狠狠砸在了我的心上,心悸感让我额头直冒冷汗,千般种种最后都只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梦境?”
“现实?”
“我生处何方,魂归何处?”
骄阳之下,可有我的一席阴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