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谷晒熟的味道很奇特,带着少许焦香,还混着一些不知名的味道,惹人发痒的奇异感觉叫人心痒难耐。
快要开学了,谷子的收割也结束很久了,但大部分坝子上依然摊着金黄色的稻谷。如果从空中看,那也不失为一副金色的画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场景呢?
原因就在于,这些摊在坝子上的谷子,其实是家里孩子的学费。按道理,谷子如果水分重些,是能多买点钱的,毕竟多算了些重量不是。
刘剑山的人他们不是不知道这种偷奸耍滑的办法,但没有人愿意去做。以前有人收谷子,收到湿漉漉的谷子,也没发火,只是第二年任凭别人这么劝,都不愿意再去收了。渐渐的,也没没人干这种只有一锤子的买卖了。收谷子的人也是村里的原住民,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做得很过分,在村里也实在是抬不起头的。先前说了,刘剑山的路弯弯绕绕的,外面的车进来了难免不会迷路,也就本地人才敢担这收谷子的活。收谷子又不是什么轻松的活,且不说要找好买家,是多么麻烦的事,就单单是要理清楚有多少人要买都够收谷子的喝一壶了。虽然麻烦了些,但收谷子的赖麻子叔还是乐此不彼,价格也很公道,是两边都有赚的地步。
家家户户都在想办法把谷子晒干一点,争取一次过的同时还能和赖麻子提提价,合理的价格内,说不定就能多赚那么几十块。
友前跟在友莲的后面,看着那两只辫子在肩膀上跳舞,看得太入神,以至于连友田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穿过一块块金黄色的坝子,与背着孩子的邻家孃孃一一打过招呼,再顺着土坡往上走,走过弯弯绕绕的小路,赤脚踩在混着碎石头的土路上有点硌脚,但是对于友前和友莲来说,这种最多是足底按摩的级别,算不上什么的。
这时已经临近黄昏,烟囱们的演唱会也如约举行,争先恐后的对着天空歌唱。起先还只是零星几个在对天歌唱,可渐渐的,随着暮色落下,黑夜为他们穿上衣服,越来越多的烟囱加入到里面来了。各种饭香混在一起,让人沉醉其中。
晚上,友前躺在专门为自己买的床上,软软的稻草上铺着有点旧但是很干净的床单,枕头是放着小米的枕头,睡起来不会沙沙作响,但对脖子很好。闭上眼,友莲那两根黑黑的辫子仿佛就在他跟前晃动,是那样的美,那样的让人心神荡漾。
那场暴雨之后,村书记一家收养了友前。虽然是村书记,但是他的家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就连上次友前吃的腊肉,也是县里面的老地主念在和他的交情份上,悄悄给他的,他们也存了好久,是村书记老婆看友前无父无母实在可怜,才咬牙拿出来的。所以,村书记家的口粮原本就是紧巴巴的。收养友前后,这每个人分到的吃的就更少了。
但是村书记夫妇从来没有苛待自己,甚至格外偏袒自己,就连他们的女儿友莲也从来不会觉得是自己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友莲也会挡在他的面前,嘴里也是安抚他的话。虽然友莲总说自己是姐姐,但是事实上,他只比友莲小一岁,就白白受她那么多额外的偏袒。友前自小就孤苦伶仃,忽然被人这么关心还适应不了。可他还是在村书记夫妇以及友莲的关切下,很快的融入到了这个家中。友前也在村书记夫妇收养他的第三个月,改口叫了爸妈,从此以后他就和普天之下所有的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
南柯的碎碎念(抱着炸药)毁灭吧!
作者的碎碎念(嗑瓜子)加油,坟地已经买好了!
南柯的碎碎念(拳头紧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