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泛黄的照片从手中掉落,岁月的痕迹爬上相纸。似乎是被抓拍,男孩的眼神很惊诧,被时光侵蚀的笑颜仍然那么和谐安静,普通的校服偏偏在他身上就是那么富有生气。
我轻轻捡起,若有若无地抚摸他的脸庞,清凉的风吹来,滚烫的泪落下,我小心翼翼亲吻了照片上的少年。眼泪被夏日炙热的光晒干,将笨重的纸箱里的东西拿出,那张老旧照片被我放在最底下,随后将一摞书紧紧压在上面。
被尘封的不只有那段青涩记忆,还有当初拿不上台面的暗恋。
他叫刘耀文,一个响当当的校园风云人物,凭借吊儿郎当的态度却又学习样样拔尖而出名。第一次相遇是我新踏入高中门口却不小心被绊倒,物件散落一地,我急得满脑门是汗,他在一旁帮我捡起。就是如此俗套,正好他帮助了我,我也正好心动。
我只记得,细长的手伸过来,光洒在他身上,少年眉眼弯弯,嘴角带笑,嘴下那个颗小痣俏皮又可爱,是我喜欢的模样。红晕爬上耳朵,脸庞,内心的羞涩感不断蔓延,他见我不好意思,轻轻笑了,只那一声,我却觉得好似大提琴拉动的声音。最后我接过东西,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再次脸红,再次心动,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要他的好友啊!忸怩着鼓起勇气去开口,他的身影却已经消失……
成年后待我细细品味这事,一切只是他出于对他人的热情,我却是实实在在多想了。后来我发现,他是巫山的那一缕围绕在山谷的云烟,而我只是巫山一处偏僻角落,云烟,若隐若现,他,若有若无。
自始至终是我,需要他的加持使自己丰富,而不是他需要我。
去教室的路上我仍念念不忘,全是在苦恼为什么不勇敢一点。走到教室门口——高一(16)班,正对上个诧热情的眼神,我追随着,心下一喜,是他!喜悦与害羞灌溉我,嘴上不免带上笑容,“无缘无故地笑,是不是太怪了?”我想要将嘴角压下,却难以做到。
最开始老师让我们随便挑选座位,我装作不经意般坐在他前方,一股窃喜油然而生,我没敢坐在他旁边,徐徐渐进嘛。他的同桌是我的初中同学——芯愿。她学习好,鹅蛋脸,可爱又有趣,我们俩个玩的也还不错。我开心地冲她笑,刘耀文也在笑。
其实他和我说过,喜欢上芯愿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曾压住心中酸涩,装作没事人一般问他:为什么,只是对她一眼?他不经意地说:“感觉,感觉她就是我喜欢的人。”原来时局早就定下过,只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
老师让所有人依次到讲台上介绍自己,班里的同学们都是刚到一个新环境,还是有些许收敛,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上去打头阵。事情陷入尴尬,刘耀文拍桌子大步走了上去,自信开始演讲:“大家好,我叫刘耀文,我认为我本人完全就是世界上最帅的帅哥,有很多同学都说过我长的像吴彦祖,所以也可以叫我阿祖!我喜欢表现自己,当然也是有这个能力在身上。我体育很好,不信的来比试比试,分分钟拉爆你们!”
此话一出,台下的同学们一阵唏嘘,班主任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带头鼓起了掌。有了刘耀文活跃气氛,一切开始顺利进行。
我记得那时候的刘耀文,飞扬拨扈却又有骄傲的资本,怎么是我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