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待会儿别忘了提,我们先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张婶用手指着桌子底下的那箱牛奶提醒到。
“放心吧!交给我了。”
张叔挥了挥手,答着。
两人搭配着,很快就坐上了出院回家的出租车。
张叔把要带回去的东西都收拾好搬上车后,就坐在了副驾驶。张婶和顾泞药则坐在后面。
一路上车内都很安静,只是偶尔司机会搭上几句话。
兴许是刚才楼上楼下来回跑搬东西累了,张叔头靠在车背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顾泞药一直望着窗外风景发呆,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血色,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任意的一阵大风就能刮走似的,张婶则是一脸担忧地望着,满是心疼,心想回家之后一定要多买点羊肉给孩子补补,都要瘦脱相了。双手仍紧紧握着顾泞药的手,不敢多说什么,害怕自己万一再说错什么话刺激到这个本就不幸的孩子,所以干脆不说了。
“到了到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特意瞥了一眼,催促道。
几人这才下了车,张叔赶忙从车后备箱里把东西拎下来。
一周后……
“该怎么办啊?”
“哎~”
又是一声长叹。
张婶满脸愁容。
两人在门口小声交谈着。
“别担心,咱们现在只能尽量去帮这个孩子恢复吧,没事的时候,多带带这孩子出去走走吧,如果还是不行,咱们就借钱去医院再治,你说行不?”
张叔将张婶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哎~也只能先这样了。”
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也许这就是人各有命吧
下午,阳光格外明媚。
顾泞药一个人披着头发蹲在床边发着呆,屋内也是黑压压的,压根没有开灯,窗帘也仅仅拉上。刚推门进来时,差点被这种压抑的氛围所吞灭。
张婶内心OS:别说了,这种环境就算是正常人呆久了也会感到压抑吧。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万一这孩子再想不开怎么办?我一定想个办法改变,哪怕是微不足道。
想到这儿,张婶紧紧握住了拳头,目光坚定,径直走向窗前,手用力一挥拉开窗帘,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光明,更像是有一个救世主降落般的光辉散落。
顾泞药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眼前一道强光突然袭来,下意识的伸出纤细的手指挡在眼前。
房间亮起来的那一刻,张婶才彻底看清这个蜷缩在床边的顾泞药眼角的泪痕,有多么狼狈,该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活力早已被浇灭。
那一刻,张婶的心也跟着碎了。
“傻孩子,快起来!”
张婶上前,蹲下,小心翼翼的将顾泞药扶了起来,抱在怀里。
“傻孩子~”
顾泞药在张婶的怀里,才感受到了安心,感受仅有的温暖。
“傻孩子,难受就哭出声吧!没事,我再!”
听到这儿,顾泞药再也忍不住了,在张婶的怀里以泪洗面,哭到失声。
张婶不停地拍着顾泞药的后背安慰道,这种撕心嘞肺的痛她又怎么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