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个假风铃所言,真正的风铃也并未逝去,而是沉睡在明柳阁的某个地方,至于是在哪,她又为何沉睡,她也不得而知。她只知道,风铃是被君千柳囚禁在明柳阁的,数十年来也未曾醒来过。
花意与君墨都了然,去了明柳阁便等于羊入虎口,只是若能引开君千柳,那一切的行动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左思右想之下,花意还是决定飞鸽传书给花清,大概意思是希望今夜她能帮自己将君千柳带出明柳阁,方便她救人。
花清向来仗义,立马便回了封信,表示可以,此事小菜一碟。
当天夜晚,花意与君墨皆穿一身夜行衣翻墙入了他们的明柳阁。他们在屋檐上如履平地的飞檐走壁,跳下地面时恰巧惊到了一位提灯的小侍女。
君墨拔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威逼利诱:“说,风铃在哪?”
小侍女吓得“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奴婢不知啊!”
花意知晓她是君千柳的贴身侍女,不可能不知道风铃的半点消息,于是也抽出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再想想,确定不知?我这利剑,可是不长眼的。”
小侍女吓得瑟瑟发抖,抬头已是泪眼婆娑,但还是踌躇不决:“我……”眼见花意握紧剑刃,她匆忙又改口:“她在西厢!西厢!”
花意收剑,被君墨拉走。
可当他们进了西厢才发现那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厢房,根本没有半点关于风铃的蛛丝马迹。花意仔细勘察,甚至连床底下也没放过,却依旧没有半分收获。她蹙眉站在原地思虑:“难不成那个侍女骗了我们?”
君墨打开衣橱,盯着空空如也的里面看了片刻便吐字:“不。”他抬腿踹破衣橱内壁,里头豁然开然,出现一个冰天雪地的空间。
花意奔过去,不得不感叹感叹君墨的智慧。
他们一同迈入冰窟,到处都是冰碴与冰锥,前方的冰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白裙女子,相隔太远,模糊不清。君墨却是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风铃!”他奔向她,与花意擦肩而过,哪怕她转身伸手,也没能挽留住他。
“风铃……”君墨单膝跪在了冰床前,看着合眼沉睡的她心里五味杂陈。
真正的风铃散着满头青丝铺在冰床,一袭得体白裙躺在冰床上,哪怕面色苍白也难遮掩她温婉动人的姿色。
最令君墨揪心的是,她双手搭在小腹,底下压着的是那块他们定情时的那块玉佩,彼时的她,还是翘首以盼他的归来的。
殊不知,她望穿秋水,盼来的却是一场无辜的谋杀……
“风,风铃……”君墨哽咽,试图伸手触摸了她的皮肤,却犹如碰到一块冰冷的豆腐,没有任何暖意。
他内心愧疚无比,面对这个昔日恋人,过去温情历历在目,他渐渐红了眼。
花意杵在他身后良久,他却丝毫没有发觉,又或则是他根本就不愿去理她。毕竟,他爱的竟还是她姐姐,此情此景,她又有何脸面再待在此处?
花意心如死灰,带着自己那颗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的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冰窟。
另外一处,花清带着君千柳在逛夜市,他们并肩走在稀稀疏疏的行人中,郎才女貌。能被花清主动邀约君千柳显得有些愉悦,倒是花清,心不在焉,像是有什么心事。
君千柳为了让她情绪雀跃起来,一会给她看剑穗,一会给她买糖人,可这些依旧提不起她的情绪,反而让她感到不耐烦。
“哎呀,我都说了不要,拿开!”花清蹙着柳叶眉推开君千柳手中的糖人。
君千柳固执得很,笑着劝她:“花清你不仿尝一口。”
可惜花清没什么好脾气,一甩手直接把糖人摔飞在了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哎呀你烦不烦!走开!”
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她看到那一地的糖人碎片突然一阵愧疚自心底油然而生,她为什么要打碎他想哄她开心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