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花意躺在硬的隔人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起来走走。可她从床上起来又发现,本来应该在她床边打地铺的苗疆少年不见踪迹。
他人呢?不会扔下她一个人跑了吧?
花意寻遍了整个木屋也没找到他的身影,直到她出了门,才听到上头传来轻笑一声:“傻子,我在这。”
花意抬头,少年正支起一条腿坐在屋檐边上,月光撒在他偏头看她的侧脸上,显得格外魅惑。他对她扬起嘴角,伸出一只好看的手:“上来吧。”
花意忽略他那只多余伸出的手,轻松跃上屋檐,坐在了他身旁:“你在赏月?”
少年习惯性怼她:“不赏月难道赏你?”
花意转移话题:“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
“哦?你不告诉我?”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如果你敢笑话我,我就把你从这踢下去。”
“行。”
“辛渺,我的名字。”
花意吃惊:“你叫辛渺?怎么这么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少年辛渺瞪着她:“你说过不笑话我的!”
“这有什么的,你的名字虽女气了些,但也挺好听的。”
辛渺负气扭头不理她。
花意看他,推了他一下:“别那么小气嘛,男孩子了不会这样。”
“你还说!”辛渺气呼呼瞪她。
花意笑了一声,低头掰弄手指,自言自语:“其实呢,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可是呢,他又不喜欢我,反而喜欢我一个特别敬重的人。每每我下定决心准备忘了他之时,他又给予我假象,让我误以为他对我也是有情的,可到后面,又让我心如死灰。唉……”
辛渺看她那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忍不住骂了声:“怂样,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困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用什么办法?”花意好奇。
辛渺偏偏还就不回复她,跳下屋檐,转身便进屋了。
第二日,花意醒来,发现辛渺再次失踪,她不由得感叹,这人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不过这次辛渺相比之前失踪的有些久,从前他只是离开几个时辰,如今却整整了无音讯了一整天,若不是花意自己会做饭,早就饿死在他家中了。
到了夜里,辛渺还是没有到木屋。花意倚门框上,眺望前方,道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不禁忧心:他还不回去遇到什么不测了吧?
她得去看看。
辛渺转身准备换上夜行衣去寻找辛渺,身后却传来“嘭”的一声人倒地的响音。
辛渺回头,夜色中依稀能看出那人是辛渺的身形。她奔过去,果真是辛渺,他连忙将浑身是血的他扶入屋内的床上,并为他打来了一盆热水。
药粉与纱布辛渺也准备好了,她正准备给他清理伤口为他上药,可手指刚触碰到他的身体,辛渺却突然醒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别碰我……”
“为什么?你失血过多,再不包扎就完了!”花意不解。
辛渺疲惫别开头:“离我远点。”
“不行,我得帮你,”花意撕开他身前的衣服,眼前的一幕令她惊诧万分,“你,这是怎么了……”
辛渺白皙的皮肤上鲜血淋漓,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血痕,更可怕的是,一只只虫子爬在他血痕下的血肉之中,似乎在啃食他的肉体,触目惊心。
花意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哽咽了一下:“你怎么成这样了?谁干的?”
辛渺合上双眼,疲惫不堪:“我父亲。”
花意瞪大眼睛,义愤填膺:“他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说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亏我还想多留他几日!我现在就去取他狗命!”花意拿起桌上的剑起身,手腕又被辛渺拉住。
“别,你打不过他的。”
花意思索片刻,还是坐回去:“我还是先为你把伤口处理好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把桌上那把匕首拿过来。”
花意拿来匕首:“要匕首做甚?”
辛渺风轻云淡道:“我需要把这些蛊虫一只只挑出来。”
“什么!”那得多疼!
还不等花意反应过来,辛渺已经娴熟的用锋利的匕首挑出了一只活生生的蛊虫。他这样用匕首插入肉中,虽然一声不吭,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只是在忍,毕竟他身上的也不是什么死肉。
花意不能去阻止他,但看着也不忍心,干脆别开头,同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父亲从小便如此对待你吗?”
“嗯。”
“难怪你如此这般恨他,换我我也是。”
“我只不过是他捡来的一个弃婴,被他当做一个试蛊之人。但他又怕他人心生疑虑,便对外宣称我是他的儿子,虚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