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挑了挑眉头,弯腰将床上的画卷了起来,低头认真包扎起来。
她动作很轻,而且很快,指尖不经意的擦过慕容挚的皮肤,感觉痒痒的。
“你经常包扎伤口吗?”见她动作熟练、有条不紊,慕容挚不禁好奇地说。
“是啊,何少爷经常被打,打得浑身是伤,我就渐渐包扎的很熟练了,”肖婷头也不抬的说,“我第一次给何少爷包扎时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就戳上了伤口,疼得何少爷抱着枕头直叫唤,让我轻一点……”
何消被人打?
真的假的啊?
“……”慕容挚不动声色,偷偷地瞥了肖婷一眼。
“……好了。”肖婷两手一错,打了个漂亮的结,收拾着医疗箱,“以后每一天,我都会给您来处理伤口,请您多多包涵。”
慕容挚点点头,开口问:“……何消被人打?”
听到他问这个,肖婷明显愣了一下,而后礼貌地笑了笑,不说话。
“……当我没问。”
“嗯,慕容先生是想了解一下这幅画么?”
慕容挚抬起浅色的睫毛,灰色瞳仁微微一颤:“只是好奇,只怕会不能说。”
肖婷笑了笑,白皙的娃娃脸上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但不是不能说,只是……”
“能说么?”
“说来,有些复杂。”她笑得完美,八颗牙齿露出来,美的无懈可击,却没有任何笑意。
完美的令人恼火。
“那……请讲。”
肖婷找了个位子坐下,开口道:“这幅画是何少爷半年前从一个E国人手里买来的。”
“E国人?”慕容挚皱了皱眉,“是谁?”
“慕容先生对E国人感兴趣?”肖婷一挑眉,“还是只是对画感兴趣?”
“……”发现自己像是在套话一样,于是往后靠了靠,“只是很好奇而已。”
肖婷莞尔一笑,说:“可惜是谁我并不清楚,但有其他事我可以向您透露些许。”
慕容挚点点头。
“Mide画下的这幅画,和一个杀人犯有些关系。”
“杀人犯?”慕容挚不明所以。
“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肖婷耸了耸肩,“后来她的父亲也死了。”
这事慕容挚当然知道。
不过……
“传闻说他是病死的。”
慕容挚看着她。
他知道,只要是她认为不重要的事情,肖婷也许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传闻?”肖婷笑了笑,虽然她无时无刻不在笑,“慕容先生竟然连传闻也相信吗?”
慕容挚故作惊讶:“哦,不可以相信吗?难道传闻是假的?”
“传闻而已,能有几个是真的?”果然,肖婷上钩了
“难道这件事另有隐情?”
肖婷看了他一眼,说:“没错,Jie并不是病死的,是蓄意暗杀,有人故意为之。”
慕容挚感觉自己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那……Mide知道凶手吗?”
“她当然不知道。”
“……那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婷歪了歪脑袋,“慕容先生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么?还是觉得可信度不高?”
“你我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无论以哪种形式传出,都并不可信。”
“唔,”肖婷一边思索一边点头,“您说的对,确实是这样。”
“……”
“好了,谈话到此为止,您好好休息吧。”她起身道,“我就不打扰您了。”
“等等。”
“嗯?慕容先生还有什么问题?”
“何消他到底想做什么?”
肖婷低头笑了一下,问:“请问您说的是哪一方面?”
“他将我抓住、囚禁起来这件事。”
“那不如慕容先生亲自去问问何少爷。”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