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消并不简单。
他是黑市大佬薄峥的养子,至于亲生父母为谁,不为人知。
薄峥早年发的是死人财,弄了一点成本,这才进了黑市,这货物贸易一做,尝到了些甜头,便渐渐发展了起来。
来之前傅司仪提醒过他,这个何消,为人很是狡猾。
傅司仪曾有幸与其交过手,这人手黑,还嗜血。
慕容挚从瞄准镜中观察着何消的一举一动,心跳不由地加快,手心里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液。
这人看着就很嚣张,眼神里满是戏谑与玩味。
他邪气地扬着一边的唇角,笑得嚣张又放肆。
慕容挚瞄准他的脑袋,眯起另一只眼睛,食指紧扣扳机,随时准备开枪。
就此时,何消忽然扭过头来,对着瞄准镜颇显玩味地看着他,笑得很是邪气,张嘴做了个口型。
“……呼。”慕容挚缩了缩瞳孔,心突突直跳。
何消知道这里会有人狙他。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他就不可能没有准备,自己这一枪,怕是打不出去了。
瞄准镜中,何消表情无辜,朝着自己耸了耸肩,而后压低坐眉,勾起右边唇角,笑得像个十恶不赦的撒旦。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果然啊。
慕容挚放下手中的枪,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两个黑衣人已经打开了天台的门,手中还举着枪。
“慕容先生,我们何少爷请你去寒舍小坐。”其中一位冷声道。
慕容挚看了看这两个人,无言地点了点头,看这两个人收起了枪,他捏了捏衣袖,缓步上前。
就在擦肩而过之时,他猛然转身,反手便朝一个没反应过来的人后背上比划了一下,另一个人快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定睛一看,是一把泛着冷光的蝴蝶刀。
黑衣人抬手一击,打在了慕容挚的手腕上,刀子脱了手,飞了出去。
慕容挚一皱眉,扬起另一只手,一拳砸在了那人脸上。那人闷哼一声,双手捂住了脸,蹲了下来。再回头,另一个已经举着枪对准自己了。
“慕容先生,请您配合。”黑衣人摸进了衣服兜里。
配合?配合着被何消弄死吗?
他扬拳要打,那黑衣人却快了一步,手里握着个东西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下。
无痛无痒。
“阿嚏!”慕容挚实实在在地打了个喷嚏,呆愣了三四秒,眼前一黑,腿一软,便往前倒去了。
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搂住,手腕一翻,将人扛在了肩上,问另一个人:“喂,怎么样了?”
那人眼里含着泪松开了捂着脸的手,血就跟番茄酱是的糊了一嘴,惨叫道:“啊,马德,疼死了。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哈哈哈。”
“有纸吗?”
“当然没有。走了,少爷还等着呢。不过……这药还真厉害啊。”
不知昏睡了多久,慕容挚终于渐渐转醒。
脑袋又胀又痛,还晕乎乎的。
睁开眼睛,房间里比较昏暗,但是窗帘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外面阳光刺眼,云淡天高。安详而静谧。
他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手指插入银白色的发丝中,才发现原本扎起来的头发被散下来了。
“我……皮筋呢?”
找了一圈没找到,他郁闷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帘摇摇晃晃,伸手将其拉开了。
窗外的石柱上停留着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真有够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