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蛟慢慢起身便坐到了案前,整整坐了半宿,想起了和奶奶,父亲的一幕幕,此时,不由得泪流满面,他赶紧用手擦拭,无声的呜咽,他甚至没有点一灯,在这个寂寥无人的深夜,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诉说着对奶奶和父亲的思念,甚至还有那个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的母亲。
他再没有了往日的英武,此时的他脆弱的像个被抢走一切,又无能为力的孩子。
……他蜷缩在几案旁,不知过了多久,天似乎慢慢的亮了,他惊了,慌忙洗去满脸的泪痕,但洗不去的是那一脸的疲态。
他出帐,去找一个人求安慰,他去找到了王龁老将军,王龁老将军正在看书,一见到成蛟便迎了上去。
王龁老将军:“哎呦!上将军,有失远迎,快快快,快上座。”
成蛟苦笑道:“不必了,老将军上座。”成蛟在偏座坐下。
王龁老将军:“将军似乎颇有些疲态,昨晚没睡好?”
成蛟:“老将军慧眼如神,什么也瞒不过啊!”
王龁老将军笑着说:“非我慧眼,你可把什么都写脸上了,怕人看不出?”说完老将军欲给成蛟倒上茶,成蛟接过茶壶。
成蛟:“哪有劳烦您老人家的道理。”
成蛟:“老将军,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王龁老将军:“哦!那是个什么样的梦?”
成蛟把那梦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跟老将军说个明白之后,老将军若有所思的听着,拿起手中的茶盏在端详,并没有把茶给喝了。
成蛟:“可,那个梦,明明是我所经历过的,当然还有一些没有经历过的……”
成蛟:“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我甚至不相信那仅仅只是一个梦。”
王龁老将军:“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不用执着了,你就半宿没睡?”
成蛟:“嗯,老将军,那,你觉得谁做得对?”
王龁老将军:“又何必要寻求一个答案呢?”
王龁老将军:“你讲究的是“中庸之道”(中庸之道:儒家的一种主张,待人接物采取不偏不倚、调和折中的态度之道,让他们都在平平之中,大隐隐于市。)如此平常,岂不好?而秦王他去其糟粕,也不失为中庸之道。”
王龁老将军:“哎呦呦,我老了,不中用了,和废物也无异,也许我这把老骨头才是其糟粕啊!哈,哈哈哈哈”
成蛟:“老将军屡立奇功,可谓是居功至伟,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王龁老将军顺便把手中的那盏茶给喝了,倒也释怀。这时帐外士卒来报
士卒:“报!左庶长大人……”
王龁是左庶长,军衔的一种,平时以将军称,掌管军中事物,军衔较高,士卒看了一下旁边的成蛟,不再说话。
王龁老将军:“这位是上将军,但说无妨!”
因为现在成蛟以便服示人,如此这般文气,完全看不出竟是上将军。
士卒:“粮草军备送到,请将军清点”
成蛟:“那就不打扰将军军务了”
成蛟:“告辞”向王龁老将军行了个军礼
王龁老将军:“不送”并以军礼回他
成蛟出帐回到主帐内,侍从把早膳送来,成蛟摆手让他们退下,他漫不经心地吃了起来
成蛟心里想着,如今我算不算得上是花园中最大,最艳的一朵,可花若离了枝,又能存于几天,枯枝而已!不由得一惊,原来奶奶在以这种方式告诉我,不要锋芒太露,要保全自身。
成蛟在心里默想:“我还有什么?我一无所有,你都不打算放过我吗?不,他是我哥哥,秦国的王,我又有什么可忤逆他的,我应该去帮忙,不是添乱,等着华夏一统,山河一统”
这时荀季来到,吓了成蛟一跳
成蛟:“啊!怎么不报?”惊魂未定
荀季:“我怎么没报,是你没听见,都没理我”
荀季:“哟,吃着呢!我刚好没吃饱,那,我就再来点了”
荀季:“添箸”对着远处的侍从
随后侍从便把筷子拿了过来,荀季也没客气,便吃了起来,成蛟感到很亲切,他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同人一起吃过饭了。
荀季:“主帅的,果然不一样啊!就是比我们的香啊!”
成蛟:“哎~你贱不贱啊?”又气又笑
荀季:“明天就回去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成蛟:“那有什么好准备的”
荀季:“话说,你能骑马了吗?”
成蛟:“那当然!哼…骑不远”
荀季:“那你装什么?”荀季笑了,笑的很肆意
成蛟:“你笑什么?哼…”也跟着笑了
荀季:“王老将军有安排,让你坐马车,到咸阳城外再改骑马”
成蛟:他老人家安排的可真周到啊”
荀季:“那可不…”
成蛟:“回去啊!你可得把那姑娘娶了,我打听过了,那姑娘还未曾婚配”
荀季:“真的啊!”
成蛟:“我做媒,三礼六聘,一样不带少的”
荀季:“你说的”
成蛟:“我说的,到时候,我定备上一份大礼,亲自道贺。”
荀季:“封侯了,果然不一样啊!”
成蛟:“不封侯也是…”
荀季:“王宫贵胄,够豪气,我敬你,哎~怎么没酒呢?”
成蛟:“我不能喝,都让王老将军给撤了。”
荀季:“也是,我先干为敬”
成蛟:“举着茶还有模有样的”说着也举起茶来
荀季:“干”
成蛟:“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