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舞费劲的裁剪布料,她时不时还嘀咕着:“应该可以吧。”
“主子,小了小了。”莲心在一边痛心的看宋舞大刀阔斧的剪裁了一块布后说。
宋舞嘀咕了下:“知道了,知道了。”
……
和夫人:“查出来她们在做什么了?”就宋舞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近些日子,鬼鬼祟祟的。
“姑娘和六少主的人有了联系,莲心又要了不少料子。”
嬷嬷揣测了下说:“莫不是想做些东西给六少主。”她越觉得越可靠,又觉得不好受:“夫人,六少主过得很不好,用不用我送些……”
她送的自然是比宋舞过家家的东西要好。只是她没说完,被拒绝了。
“不用管他,以后这种事不要再提了。”和夫人淡淡道。
嬷嬷:“是,夫人。”不过,她决心没事提点宋舞两句,毕竟这孩子的能做出什么来。
苏慎目瞪口呆的看送过来的衣服,还别说,除了左右两边不对称外,这件衣服做的还真不错。衣角还秀了竹子。
“宋舞姑娘有心!”苏慎要被感动的哭了,尹峥摸了摸,这是第一次有人替他做新衣。
专门给他的。
他心里嫌弃的要命,手却不由自主的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苏慎一直在夸宋舞,简直被他说的天花乱坠。
也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做出一件像样的衣服。先不说有没有帮她,单看着绣着的竹子,便是和之前的手帕一样的绣迹。
青绿色的竹子,绣的虽然稚嫩却隐隐有些风骨。
定然是他看错了,尹峥不情愿的在苏慎的央求下试了衣服。左边的袖子比右变长。
苏慎帮他掖好左边袖子,感动的流泪了:“主子,真好。”
“瞧你的出息。”尹峥嫌弃的说,也没有提出脱下衣服。
苏慎大夸特夸的话被莲心传了回去,激动的宋舞跳了起来:“嘿嘿,六哥哥喜欢!”
她这几天的熬夜值得了!
平日里宋舞很喜欢出去玩,这这些天因为制衣,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想得出来出去透风。
小姑娘笑的开心,莲心也跟着开心。
尹峥穿着新衣服上学,座位上五少主傻乎乎的一直在夸他。尹峥耳朵微红,也没说什么,尹嵩说吵死了。
下课的时候,他和四少主迎面走过来,好像不经意间把墨泼在了尹峥的衣服上。
“老四,你也真是不小心。”尹嵩谴责道,四少主唯唯诺诺的说:“真是抱歉啊,老六。”
五少主气死了,分明尹峥和他坐的位置靠后,这两个人分明是专程来的。尹峥低头看着脏了衣服,那墨恰好泼在了宋舞精心绣的竹子上。
尹峥拉住五哥,抬头淡淡的说了声:“无妨。”
等两人走了,五少主气的说:“你刚刚拉着我干什么,他们就是欺人太甚!”
“不拉着五哥,还能让五哥和我一同被欺负?”尹峥小小年纪却沉着冷静。
他文采好,诗书上的造诣比二哥高。先生经常夸赞他,虽然父亲很少来,但每次都会夸奖他。
“老六小小年纪却很是聪明。”
为了父亲的一句话,尹峥曾彻夜不眠只为背下来那些长长的诗篇。
此时的尹峥还没有学会藏拙,他只是想,再努力些,父亲,母亲便会看到他。
尹峥回去换下了衣服,苏慎见他衣服脏了,心疼的说:“这墨,洗不掉啊!”
宋舞这边开开心心的正在花园里喂兔子,抱着兔子瞎溜达,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好像说六哥的事,她下意识的躲了起来。
“就他还想和我争。”
“今天你做的好。”
另一个声音回答:“老六平时装的波澜不惊的,今天墨泼在他那新衣服上时,也气的握紧了拳头。”
“可就这样,他也不敢忤逆嫡长主你。”
……
宋舞越听越气,尹嵩还说了他克扣尹峥用度的事,他也无动于衷,真是个胆小鬼。
她好生气,但母亲前几日告诉她。宫中有规矩,长幼有序,她要是犯了规矩,母亲也保不住她。
说这话时母亲的眼里仿佛有着无限哀伤。
宋舞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却也不至于犯傻给母亲惹事。她安静的躲着,等到他们走了好一会才转身走。
“莲心,太过分!”回去的宋舞就和莲心说了她听到的,小姑娘的脸气的鼓鼓的。
“那主子,你还要替六少主做新的吗?”莲心试探的问,果然得到了宋舞的理所当然。
“当然!”
宋舞不能去少主所,所以她做的东西都是由偷偷摸摸的交给苏慎。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六哥是个小可怜,她就非常努力的给他做东西。
甚至还做了鞋袜,自己绣了发带。
‘六哥哥好可怜。’
尹峥倒是心态良好,二哥总是欺负他,他已经习惯了。
况且,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新的测试中,他又是第一名。气的尹嵩掀了桌子,可那又如何,他是第一名。
宋舞送过来的东西是眼见着进步的,从开始的不对称,偶尔漏了针脚,再到现在的大体上看不出毛病。
可以称的一声“天赋异禀”。
只是和夫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在让宋舞出她的宫殿。让她安心学习,宋舞本想看六哥哥穿着她衣服的样子,却没想到直到过了年也没有机会。
尹峥有时候会晃神,整个皇宫里惦记他的,竟然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而是一个他一直视为鸠占鹊巢的宋舞。
宋舞的笑容很刺眼,每次他做梦梦到内心都久久不能平静。
他也曾想去拜见母亲,可都被拒之门外。
新年前的大考上,他有一次出风头超过了二哥。夜晚下学的时候,被人推到了刚刚结冰覆盖着层层雪的莲池里。
池水冰冷,寒气透骨。尹峥自然而然的发了烧,他躺在床上,满脸通红。苏慎去叫太医却被告知,新年庆祝,所有的太医都放了假。
躺在床上的尹峥被烧的骨头疼,他抓着床板,手指抓破渗出了血。吓得苏慎连忙说:“祖宗,您别抓了。”
说完,他那着手帕塞到尹峥手里。
他这里只有一个人绣的帕子——宋舞。
‘宋舞,此时会在做什么? ’坐在热乎乎的屋里,或者母亲的怀里,吃着香喷喷的美食,和宫里的人说说笑笑。
尹峥想着死死的握紧了手帕喘着粗气急切的小声说:“嫣嫣……”
“嫣嫣……”
“嫣嫣……”
苏慎也试图去找过宋舞,可是和夫人的宫门早早的关了。
热闹欢庆的人们并不知道。少主所里的尹峥已经快病死了。
“少主,你坚持坚持。”苏慎泪眼婆娑的换着毛巾,没办法。只能用土方法。
和夫人宫殿的宋舞正在和和夫人以及莲心嬷嬷打牌,又输了一把的宋舞沮丧着脸:“又输了。”
也不知道六哥哥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尹峥:我在做什么?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