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把我当做弟弟吗？

离池回过神，压下心里那完全不可能的想法。

　　抬起手将雪白的猫头面具小心翼翼地给水清霁带上。

　　最后还整理了一下角度。

　　“好了。”

　　离池满意地欣赏了一会，拿起手机开始扫码。

　　反应过来的水清霁刚想说话，就被离池幽幽的眼神止住了。

　　看着离池付完钱，水清霁有点不高兴地轻叹了一口气。

　　他不喜欢离池跟他算得这么明白。

　　他更宁愿离池利用他。

　　“听说前面有条河，可以放许愿花灯，我们去瞧瞧吧。”

　　离池习惯性在面前领路，带着稀奇穿梭在人群中。

　　她自从掌管灵界开始就没怎么出来逛过，难得置身于人群还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

　　怕水清霁走丢，她伸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

　　水清霁笑着，任由离池拉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人的背影。

　　恨不得让时间流逝的慢点，再慢点。

　　只是再长的街道也终有尽头，离池停在了一个卖花灯的摊位上，收回手。

　　水清霁下意识往离池那边凑近了一点，却突然反应过来——

　　他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不甘心只能在远处看着她。

　　开始，想要触碰他曾经不敢高攀的月亮。

　　“清霁，你看这些花灯是不是很好看，我们挑个去河边放。”

　　离池微微俯身，面具下的眸子打量着这些手工花灯。

　　虽然她不信在这里放的花灯能被神界看到。

　　但是看到这么多人在放，离王陛下觉得她们还是要合群一点的。

　　水清霁下意识挽起唇角，垂眸看着离池的发顶，笑着应了一声。

　　也往摊位上凑近了一些。

　　老板是一个憨厚的大叔，看着两人脸上的面具跟几乎挨到一起的动作，笑着开口：“小姑娘，要不要看看这边的情侣款，给你和你的男朋友挑一对儿。”

　　水清霁听到这话，指尖颤了颤，表面上转头装作在认真选花灯，实则落到灯上的指尖已经紧张到泛白。

　　离池听到这话一愣，随即弯了弯唇瓣：“老板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弟弟。”

　　弟弟？

　　水清霁脊椎一僵，忽然有点难以呼吸，有些落寞地抿住唇。

　　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星空花灯好一会，然后他捻了捻指尖，侧过身，苍白的手指轻轻扯住离池的衣袖。

　　垂下脑袋，从面具下透出来的琉璃瞳，犹如被墨水渲染过一般好看。

　　水清霁看着离池，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问道。

　　“阿池，你只是把我当做弟弟吗？”

　　离池随手拿起一盏月兔花灯，盯着明显有些不对劲的水清霁，顿了一下，有些困惑地回答。

　　“对啊。”

　　水清霁在她话落的瞬间，在她面前一向弯着的唇瓣落下，捏着离池衣袖的手指苍白无力。

　　哪怕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但是当答案真的被离池说出口的时候。

　　他还是没忍住心口泛疼。

　　水清霁再次弯起唇瓣，稳住身形，抬手温柔地抚过离池的耳尖。

　　没关系，没关系的。

　　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等。

　　等她开窍。

　　等她喜欢上他。

　　转过身，水清霁拿起一盏跟离池一样的月兔花灯，问老板：“这两个一共多少钱。”

　　离池站在一旁看着水清霁支付，摸了摸耳尖，眼里的困惑慢慢转变成思索。

　　“我们走吧，放灯河在这边。”

　　水清霁对水源的感知是最高的，他回过身，接过离池手里的花灯，一如既往地浅笑着。

　　但是离池就是莫名觉得他现在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