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作为土生土长的至冬国人,在璃月出差时难免有些不适应,因而他在闲暇时常会外出散心,这也间接致使他认识了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在达达利亚眼中,钟离大抵是一个有些迷糊的人,他出门,不爱带摩拉。
至于原因,自然是公子替他解围许多次,虽然那点小钱对于公子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可一想到青年忘带摩拉时略微的窘迫神态,和遇见他时那副眼前一亮的模样,他说得最多的大抵就是“你有带钱吗?”公子有些难言地笑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除了兄弟姐妹以外的人这般依赖,竟然是因为他有钱。
达达利亚最初是为岩神之心而来,现如今体会了璃月的风土人情,倒是生出一些不舍之意来,但想到璃月时,他回忆中出现最多的竟是钟离,此时达达利亚即觉得不对劲了,他怀念一个男人?想到此顿时甩甩头“怎么可能会这样啊,我会喜欢一个男人?显然不科学嘛。”公子暗暗想着,可越是思索就越觉得自己对钟离好像是有些莫名的情感的,作为愚人众的执行官,甚至可以说是璃月的敌人,他竟对一个璃月人好到如此程度,何况还是个男子。
想起钟离那温文尔雅的性情,达达利亚不免有些头疼,他该如何去面对钟离,万一钟离对他没有感觉,他岂非自作多情。达达利亚只能匆忙去处理公务以将感情抑制下,毕竟为女皇陛下工作,以敬畏之心代替他莫名的情感是最好的方法。
又过去些许时日,钟离正在饮茶听书,他最近总觉得达达利亚有些奇怪,有种刻意回避的感觉,但却时常给他送来摩拉,美其名曰为好友考虑怕他忘带摩拉,微微蹙眉,钟离有些不解,他如今只是以凡人之名存于凡世间,按理说,公子没理由知道他是摩拉克斯,可他近日的行为又怪异无比,璃月有句古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纵然他思虑许久,也未能想到理由,只能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时日渐久,钟离虽说知晓达达利亚及愚人众的行径,却也只能说在正常范围内,因而也全权放心将诸多事物交由璃月七星处理,恰逢此际,达达利亚也得到了确切消息,钟离即是摩拉克斯,达达利亚有些怔愣地望着桌上的情报,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摩拉克斯借先祖法蜕假死而后还璃月无神政权之事。达达利亚捏着笔杆的指节已有些发白,他竟是在觊觎璃月的神明吗?
不久即是璃月的海灯节,达达利亚因北国银行的一些收尾工作未能回至冬,璃月百姓已经开始了节日的筹备,满街巷的烟花爆竹,年货正在售卖,车水马龙,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天气已有些回暖,但晚间仍让人通体生寒,钟离目光温和地望着一片繁荣之景,起身离开时却在墙角处被人侧抱住腰身,或许说钟离可以躲开,可来人却有着熟悉的气息,钟离只未曾想到对方会抱住自己,钟离拧眉企图拉开对方环着自己的双臂。“钟离,别推开我…”达达利亚带着醉音紧紧地抱着钟离,钟离察觉到自己这位朋友已然醉了却不知他为何抱着自己不放,“为何如此?”
达达利亚眼尾泛红,看着钟离毫无情绪的眼睛顿时不知名地有些怒从心头起,他竟一个人受相思之苦许久,望着钟离禁欲且肃然的模样,达达利亚将人推到墙上猛然吻住,钟离有些措手不及,发出了一声闷哼,而后有些讶然地望着面前不管不顾的青年,果断将他推开,钟离顿时明白了对方近些日子如此奇怪的原因,他竟有断袖之癖,更荒谬的事是,他似乎爱慕自己,钟离感觉心中有些异样的情愫,却不是不适感,面前的青年似乎确实是酩酊大醉了一场,至今都拽着他不让他走。
无奈,钟离只能将人送回北国银行去,叶卡捷琳娜不在,他又只得好人做到底将人送回办公室的榻上,掀开被褥时 一本厚厚的记事本摊开落在钟离面前,钟离本是不欲去看的,奈何目光才落在其中文字上便无法移开,“三日未见钟离了,万分思念……”“今日他又忘带钱了,我让人给他送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将醉倒的达达利亚放在床上后,钟离便将记事本捡起,虽觉窥探他人隐私是不对的,可达达利亚写的似乎是关于他?
前面的内容无非是叙写思念之情和爱慕之意,还算正常,可越往后的内容却越发不堪入目,他竟妄想将他按在床上…欺辱……钟离有些不理解,他一直以为的友情究竟在何时变质了,眼前的青年对他的渴望竟达到如此地步,按了按眉心,将手中记事本放下,借月色望着床上青年俊俏的面容,钟离好生无奈,他到底是怎会踏出雷池,况且他一人承受着这般难言的内心煎熬,似是自己的罪过。
于钟离而言,他往前数千年从未动心,魔神之战时他磨损早已严重,如今为了减少磨损更是放下岩神之位隐入凡间,男女之情他从未有过,但若能陪伴眼前的青年,让他了却牵挂,似也无妨,他并不反感,人的寿命如此短暂,纵然往后自己可能会动情而加剧磨损,短短几十载的寿命也不算什么,所以,第二日钟离便正式向青年坦白了想法,然而达达利亚对于这种答案并不满意。
他爱上钟离是他的事 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并不能牵扯到另一个人身上,昨日他失态胡来,却误打误撞让钟离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对于钟离愿陪伴自己这件事,达达利亚发自心底地开心,可钟离若不爱他,伴他又有何用,“钟离先生,那就让我且先追求你吧,你不会因为我烦而不要我吧,可不能这样啊先生”。面对达达利亚的请求,钟离没有拒绝,是他预备给他机会,试着爱上他又何妨 ,此后往生堂的人就发现了愚人众执行官公子常来寻钟离先生,明明二人一个是贵气逼人的俊公子,一个是儒雅肃穆的俏先生,相处时气场却异常和谐,达达利亚为了与钟离有相谈话题连夜恶补天文地理诸国知识,虽然时不时闹些无伤大雅的笑话,可他望向钟离时的含情眼眸从未作假。
而后当钟离明确表示对达达利亚有了好感以后,达达利亚才开始牵钟离的手,钟离虽满脸平静,却心乱如麻,青年的手很温暖,许是至冬国气候太过恶劣,一年四季都是冷的,因此达达利亚的体温也是四季偏高。后日便是海灯节,小摊贩上除了烟花爆竹最多的便是各式各样的花灯和面具,达达利亚在小摊上买了一对相称的半遮面具亲手给钟离戴上后,便牵着他的手开始逛花街,天空不时有烟花炸开,绚丽多彩的形态令人瞩目,赞不绝口,“先生,我可以吻你吗?”看着青年炽热的目光,钟离喉头发紧“可…”达达利亚迅速将人拥入怀中,开始深情的拥吻,动作熟练似是联系了千百遍,达达利亚望着钟离动情的眸子,加深了这个吻。
钟离有些笨拙,一吻结束,呼吸都有些急促,达达利亚不舍地将人放开,“钟离,记得要换气。”钟离闻言有些迟疑地抿唇不说话,“明日是除夕夜,我想向先生讨个红封,可否?”达达利亚挑眉言笑晏晏地说道,钟离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却见达达利亚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钟离不知他有什么算计,答应人家的事做不得假,璃月是契约之城,他怎么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海灯节结束之际,钟离也饮了不少酒,却只感觉微醺,遥见达达利亚似乎又喝醉了,微微挑眉,他即便有什么企图也有心无力了吧,而后将人送回房间准备离开却被人拦腰抱住,钟离回头望去,身侧人眼中清明万分哪有方才的醉态,“钟离先生说好的给我红封呢?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哟。”钟离感受到身后青年的炙热,体形一僵,“我并非不答应,只是,不明此事。”钟离垂眸应答,达达利亚温柔地将钟离抱上床榻,“交给我就好…”钟离不再应答,只感受着达达利亚的温柔与热情,慢慢回应他。
次日,钟离虽体质极好,仍略感疲惫,他觉得自己只怕还是有些损耗过度了,达达利亚则极为愉悦,终归是得到了心上人的青睐,他倒也极为照顾钟离的感受,从始至终倒是极为温情的。窗外已然落了雪,覆盖在窗棂上,但极为微薄,达达利亚用手指轻拂去落雪,他的爱人是神明又如何呢,无论是摩拉克斯还是钟离,他并不放在心上,只求与之岁岁年年,更有来朝。
钟离也收拾好起身站在达达利亚身边,两人并肩而立,对视时眼中仿若有柔情千种,就将那水墨丹青融入山水油画又何妨,墨发与栗发相触,深色浅色交杂,融汇出一种异样之美,何必强求世间完美,月固有阴晴圆缺,所爱之人同为高树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