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和派蒙在蒙德完成委托后回到须弥,准备去探望一下柯莱,询问一圈最终在林中小屋找到了提纳里和柯莱,可是却发现师徒俩的神情不太对劲,准确来说是柯莱不对劲,她对上提纳里的视线时经常会低头。
旅行者:“提纳里,你和柯莱怎么都在这?柯莱不去巡林嘛?”
派蒙转了个圈附和道“对啊对啊!”
提纳里拨了一下耳朵,无奈地看向柯莱,将手放在了柯莱的头上,“最近柯莱的魔鳞病又严重了,而且这一带死域有增多,就近罢了。”
柯莱眼圈泛红,声音有些哽咽“是我耽误了师父的事务,也谢谢旅行者和派蒙关心。”
一番寒暄后,旅行者和派蒙又嘱咐柯莱好好修养,便继续踏上了须弥旅程。
回到屋内,柯莱眼泪无声滑落“……师父,对不起,是我耽误你了……”柯莱背对着提纳里,忍住委屈的哭音。
“唉……”提纳里长叹一声,轻轻走到柯莱身后,拍了拍她的头“傻……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怎么会不管你呢?”
柯莱呜呜地哭出声,“师父,我好想一直陪着你,可我好不了师父…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提纳里闻言眸色一凝,却在柯莱的抽泣中回神,他将柯莱拨转过身来,看着小姑娘哭红的眼睛,心疼不已,“有师父在呢,怕什么,师父怎么会让你死…以后不准说这种傻话听见没有……”
看着提纳里温和若含情的眸子,柯莱破天荒地大胆了一回,不自觉凑到提纳里面颊边轻轻落下一吻,随后,后知后觉的柯莱顿时面如红霞,紧张地抿唇,师徒二人同时陷入无声的静默中。
看着沉默的提纳里,柯莱有些慌了神“对不起师父,我…”“胡闹!”,提纳里面色微愠,压下心头悸动。柯莱一时慌乱不已,师父明明没有推开她,可却又不愿意接受她,柯莱越想越觉得难堪,转身朝林中跑去。
提纳里刚想追上,便想到那处死域和魔物已经被他清理过,足够安全,或许两个人冷静一下也好,他无奈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荒唐,他怎么能对相处多年的徒儿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落日余晖极美,柯莱蹲在树下,将头埋在膝盖上,她今天果然太任性了吗?师父现在还不来找她,是不是不要她了,想到这,柯莱心里钝痛。提纳里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他越想越是搞不清自己缘何对徒儿心生如此龌龊之想法,长叹一口气,天色渐晚,柯莱还没有回来,心底不由得有些焦急,将思绪抛开,才踏入森林中,谁料刚入深林,提纳里便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一个男子半俯身将柯莱抵在草地上。提纳里强忍心底怒意,射出一箭警示对方放开她。
赛诺起身,回头望见提纳里有些发怔,提纳里见是熟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以赛诺的品行,并不会对柯莱如何,但顿时心又揪紧,迅速冲到柯莱身边给她诊脉,而后将柯莱抱起,向赛诺点点头示意他跟上。
迅速回到林中小屋后,提纳里立即开始煎药,可细看却能发现他手有些许颤抖,“提纳里,不必担心。”赛诺作为好友,自是看出了提纳里的心慌,提纳里一言不发,直到将汤药给柯莱尽数喂下后才握紧拳,“是我无用,本以为此处药物能让她病情有些许好转,不料却仍是如此。”赛诺闻言微微叹息“魔鳞病本是如此。”
是夜,赛诺已将来寻提纳里的缘由说清,听闻小草神被囚禁,以及旅行者几人的计划,情绪也由愤慨转好,在提纳里承诺会照顾好在禅那园的海芭夏后,赛诺便告辞离去了。提纳里望向床榻上昏睡不醒面色苍白的柯莱,心底抽痛,他将柯莱发冷的小手握住,耳朵和尾巴也随之耷拉下来。
提纳里在柯莱手背轻轻落下一吻,“师父带你回去。”提纳里坐在床畔,手臂平摆在床沿,柯莱许是感觉温暖,嘤咛着将头枕在他臂弯,室内灯影摇晃,映出依偎身形。
次日,柯莱又被病痛折磨醒来,“师父…我好疼……”还未睁开眼睛,柯莱的眼泪便伴随着她的呼疼从眼尾滑落,提纳里正端着一碗汤药走进屋内,将药碗摆在桌子上,看见小姑娘这副模样他颇为心疼,用丝质手帕将柯莱眼泪轻轻拭去,又将她虚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将药汤端起,用调羹舀起吹温了再喂她。昨夜已认清自己的心意,提纳里没有再恪守师徒之别,他只恨自己觉悟太晚,让小姑娘暗自神伤许久。
“呜呜…好苦…呸”柯莱病痛发作,身上燥热疼痛,感觉舌苔发苦无意识间竟闹起了小脾气,想将药吐掉,提纳里急忙用药帕接住,察觉到柯莱是在闹小孩子心性怕苦,顿觉好笑又心疼,耐心地哄着她“乖,喝完药给你吃糖果。”柯莱许是听到了,紧蹙的眉头才松开一些,费尽心思哄她喝完药,天光也才刚亮,提纳里思索着去禅那园的方式,看着疲倦堪堪入眠的柯莱,提纳里最终决定乘船。
须弥林密,潮湿多雨,提纳里穿着蓑衣立在船头,小小的船舱内散发出暖橘色灯光,提纳里望向船舱,眸中也溢出暖色。柯莱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那天在森林里犯病时她以为自己就此回不来了,可是她后来好像做了一个美梦,她梦到师父也喜欢她,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亲自喂她喝药,还任她搂抱……身下的水流摇摇晃晃把小船变作婴儿床,柯莱面颊红润再次睡去。
次日,柯莱感觉身子一轻,好像浮在空中,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提纳里帅气温润的侧颜,柯莱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提纳里,原来是已抵达禅那园,提纳里将她抱出船舱,一旁的船夫见柯莱醒了,未带恶意地调笑道“小姑娘好福气啊,你夫君对你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提纳里微微勾唇“您见笑了。”柯莱顿时有些失神,只知道将小脸偏向提纳里胸膛一侧,提纳里仔细一看,原来早就如同熟透了的日落果一般泛红了。
回到禅那园后,提纳里将柯莱先安置好,随后查看了一下海芭夏的状况,并调配好药剂,嘱咐看护人好生照顾后,便又去给柯莱配药了,当他端着汤药进屋时,柯莱正坐在床畔等他,看到柯莱赤足,提纳里刻意不去看那白嫩玲珑的小脚,颇有些发乎情止乎礼的意味,小姑娘还没有真正答应他呢,“怎么不穿鞋?”将药放在桌边,提纳里单膝半跪地,耐心给柯莱穿上鞋子。
柯莱有些脸热,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刚醒,没有来得及……”却迟迟不敢低头看提纳里,师父,应该是喜欢她的吧,还是说,她又误会了?“师父,你……”提纳里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嘘,让我来说。”
他抬头认真地看着柯莱水润的眼睛,掷地有声的说“我喜欢你。”看柯莱又欲开口,提纳里连忙说出心声“不是师徒之情,是男女之情。”柯莱不可置信地捂住嘴,水光潋滟的眸子瞬间蓄满泪水,她好像在做梦,是这样吧?
提纳里的耳朵左右晃了晃,“你想摸摸嘛?”小姑娘一直很想摸他的耳朵,只是碍于他作为师父的威严,从来不敢询问,然而热切的目光却早早出卖了她,柯莱的眼睛好似瞬间有了光,如同灿漫星辰一般,况且他还有别的打算,且算是小小的心机吧。
提纳里方才告白时就已起身,柯莱坐在床畔,软乎乎的耳朵可望而不可即,她撇撇嘴,“师父,你太高啦。”提纳里瞬间忠犬蹲,“没事,我可以蹲下。”许是提纳里目光太灼人,柯莱捂住心脏“师父,这里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而后 柯莱将双手放在提纳里竖起的耳朵上,手感软绒绒的,也不知是不是坏心,她还捏了捏,提纳里的脸瞬间烫起来,小姑娘看着软绵绵的小脸就近在咫尺,提纳里双手捧住,轻轻捏了两下,“捏了狐狸的耳朵,可就跑不掉咯,小兔子。”
“师父,尾巴……”柯莱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把手伸过去,却被提纳里凭空握住,她期待地抬头看着提纳里,盛满难以拒绝的请求,“现在还不行,先喝药。”笨姑娘,怎么提出这种请求,她不知道会吃亏嘛?提纳里有些无奈,而柯莱只以为师父是太害羞,一碗药就在两个人的各怀心思中喝完。此次之后,二人也是确定了关系,可柯莱在欣喜过后,却又担忧起自己的病情耽误了提纳里。
时间飞逝,在小草神重新掌权,世界树得到净化后,魔鳞病患者也不治而愈,柯莱也放下了这段时间以来命不久矣导致的逃避情愫,不再抗拒提纳里的亲近。
某夜,提纳里终究是没有拒绝养了好久身子的柯莱的摸尾巴请求,既然小姑娘都觉得可以了,他又有什么好反对的,而柯莱想的则是师父终于放开了,她可以好好调戏师父了,于是提纳里看见了小姑娘狡黠的笑,顿觉把控不住。
到后半夜时,小姑娘轻声啜泣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住,一声声“师父…”更是让提纳里难以克制,临近尾声时,多次欢愉让柯莱早已抬不起手臂,推都推不开提纳里,“叫我什么?”提纳里眼含笑意,有心欺负她,捏了捏小姑娘细腻滑嫩的脸“夫君…我累…”柯莱累得不愿睁开眼睛,只是低声呢喃着,提纳里看她迷糊的模样,轻笑一声,开始给她按揉腰部。
精通医理的提纳里怎么舍得让小姑娘腰疼,最后的最后,柯莱只隐约听到了一句“狐狸嘛,终究是有些贪食的…”然后便沉沉睡去。
次日,二人便在维摩庄的人们以及诸位挚友的祝福下成了婚,柯莱仅有些疲倦,但更感觉幸福,谢谢她的师父,她的伴侣,将一切准备妥当,维摩庄内张灯结彩,蔚蓝天际白云都温柔悬挂,森林的姑娘终将归于森林,风过时,远处琴声悠扬,真好,她终于和所爱之人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