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雨声嘶力竭地喊着,顾天之深深看眼焦急万分的宋雨,即刻将门锁上,宋雨一惊,放声大喊。
宋雨“快开门!”
沈翊见状立马上前拉拽门把手,门却被死死锁住。
顾天之失魂落魄缓缓转过身,隔着门板,绝望地哽咽着自言自语。
顾天之“我让父母失望了……”
他说着随即直接瘫坐在地,抱着手机捂在心口处,眼泪决堤,充满绝望。
而捂在心口处的手机,沉甸甸地压得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气。
门外,宋雨拼尽全力拍打着那扇冰冷的防盗门,清脆的“啪啪”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她面对着紧闭的大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却依旧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焦急与担忧,每一个字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宋雨“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顾天之隔着房门,木讷的眼神里透出绝望,泪水不经意滑过脸颊。
宋雨“你知道叔叔阿姨有多着急吗?!”
一旁的沈翊听着她的哭喊,拳头攥得格格作响,不停地转动门把手,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扭头看向拼命拍打防盗门的宋雨。
沈翊“在这里等我。”
宋雨听言,焦急的神情在脸上渐深,她急忙转头看向沈翊,重重地点了点头。
宋雨“好…”
沈翊深邃的眼眸深深看她一眼,旋即转身沿着走廊快速跑去,直至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见沈翊已远去,宋雨不迭转回头继续拍打防盗门,引起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竭力大喊着顾天之的名字,内心的不安越发明晰。
顾天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口呼吸都如利刃一样,生割着他的心脏。
他的目光中透着深不见底的绝望,犹如坠入无尽黑暗深渊的人,只能无力地喃喃自语。
顾天之“我让小雨也失望了……”
宋雨抓紧门栏,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晃了晃,可纹丝不动。宋雨见顾天之没有反应,她只能转向屋内的其他人,开始竭力呼喊。
宋雨“槟榔,开门啊!槟榔!”
说着,宋雨用力狠狠一拍防盗门,声音很响,仿佛是她在宣泄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她的呼喊声从尖锐到逐渐沙哑,额头的白皙的皮肤下青筋凸起,脸色逐渐涨红,情绪翻涌,促使她的心脏愈加慌乱,极度难耐。
顾天之仍旧自顾自绝望地喃喃自语,眼泪顺势滴落下来,滑过脸颊,双目空洞无物,只有深深的灰色。
顾天之“我让阿嬷也失望了……”
顾天之痛苦地流下泪水,抽泣着,整个心都被掏空一般,心态逐渐趋向崩溃。
而门外的宋雨声嘶力竭拍打着门,一声比一声急促,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宋雨“阿天!开门阿天!阿天!”
顾天之陷入自我绝望之中,身体慢慢瘫软下来,仿佛身后的门是他唯一能支撑住的砥柱,眼底泪意渐深,泛着晶莹的水光,痛苦喘息着,抽泣着,眉头紧锁在一起。
听着门后的奋力敲打,顾天之的心脏仿佛被无数只手狠狠地攥住,是愧疚,是悲痛……各自情绪交织在一起,使他呼吸近乎凝滞。
他微微侧头听着被宋雨重重捶击的大门,心口就一阵抽痛,想起宋雨对自己极度失望的模样,他真的接受不了。
宋雨“阿天!”
宋雨的嗓子已沙哑到了极致,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这一刻,喊得头部都开始阵阵作痛。
站在楼梯口的沈翊拨打着电话催促着杜城,时不时抬起头望向上方,眉宇紧蹙,焦灼之色溢于言表。听着宋雨在拍打着房门并传来她的竭力呼喊,他的心紧揪在一起。
薄光穿过玻璃窗洒照在沈翊俊朗深邃的眉目上,只有极重的急火,眼底盛然。
趴在楼梯扶手的顾父已经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捂着心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喘鸣。顾母眉头紧皱,连忙抬手给他顺气,满目的担忧和焦急。
顾母“你没事吧?”
阿麦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走过去,蹲下身抬手扶住失魂落魄,满头大汗的顾天之,带有恳求的语气劝说道:“我求你了宋雨他们都来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将顾天之从地上扶起,顾天之像是没了灵魂一样,只有满面的痛苦。
顾天之已浑身无力,只能借助门的支撑才勉强站起,头完全抵靠在门上,呼吸沉重。阿麦担忧看着顾天之,继续劝说:“我们把门打开好吗?”
宋雨听屋内传来细微的声响,迫切拍打着门厉声质问。
宋雨“阿天你在干什么?!”
宋雨“开门!”
每一声下去,她都带着重重拍打声,这一声声仿佛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划开,又狠狠捏住,呼吸一滞,膝盖一软,再次要瘫倒时,阿麦用力托住他的双腋窝,这才使他没有倒地。
顾天之已万念俱灰,他双目空洞地往前踉踉跄跄走去。
宋雨急躁地拍打着门喊着。
宋雨“槟榔!槟榔!开门啊!”
阿麦手下稍微一松,连忙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宋雨那张小脸皱在一起。突然,宋雨眼眸一怔,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嗓音破碎。
宋雨“阿天!”
此话一出,阿麦紧忙扭头望去,只见顾天之已缓步走向阳台的位置,右手抓着乱蓬蓬、汗水打湿的头发,他一步步向前挪去,步伐很是沉重。
宋雨朝着顾天之的背影嘶喊道。
宋雨“你都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吗?!”
顾天之听言,他大口喘着气,缓缓转身看向被防盗门隔绝在外的宋雨,宋雨既气愤又焦急地质问。
宋雨“你知道叔叔阿姨有多着急吗?”
顾天之一步步后退至阳台,双眸死寂无波,幽微无光。宋雨见顾天之站在阳台前,心口猛地一紧,嗓音暗哑地嘶吼。
宋雨“阿天!”
宋雨“你快点回来!”
宋雨“阿天!”
话音刚落,顾天之直接一个仰身瞬间坠落而下。宋雨呼吸一凝,整个人怔在了原地,瞳孔骤然扩大,满目的不可置信。
然而阿麦还在急切地使劲解着防盗门的锁链,并未发现身后的异样。
从上方一层层楼往下坠,望着蓝天白云,他绝望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一股股极强的风在他身周扫过,蓦地,重重摔向他人阳台的防护栏,钻心的痛席卷全身,喉头里泛起浓重的血腥味。
防护栏承载不住他的重量,瞬时断折,还没待重伤的顾天之反应过来,直接狠狠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阵巨响响彻云霄,从外刚走进小区的一对夫妻听到如此巨大的声响紧忙扭头望去。
刚挂断电话的沈翊听到动静,心底一颤,不迭从楼梯口跑出来,一眼就看到顾天之趴在血泊里。
一个翠绿剔透的手镯落在地上,瞬间断成几段,发出清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