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时间的询问过程,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并知晓刘绪先前的工作是白铁加工,用锤方面定是游刃有余,再加上他与死者张俪有着婚后的财产纠纷,以及张俪死后的第二天就去袭击了她的儿子和儿媳。
种种迹象表明他是凶手的身份。
沈翊放下笔,看眼记录本的内容,偏头看向身侧的杜城,沉声道。
沈翊“都记好了。”
杜城闻声看眼沈翊,一点头。
杜城“行。”
随之站起身,看向刘凯,道。
杜城“你们先回去吧,刘绪我们一定会抓到的,回家安心养伤,静待我们的消息。”
说罢,两人站起身将走开时,刘凯想到今天凌晨他们的遭遇与那面目可憎的父亲,登时一阵心慌。
“警察同志。”
两人闻声脚下步子一顿,转头看向神情慌张的刘凯。
“我担心我爸他……”
他顿了下,但还是勉强将后面是话说完:“还会回来找我们。”
杜城“你放心,我们的同志在未抓到刘绪之前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听到回答,刘凯脸上骤然扬起激动的笑容。
“谢谢警察同志,谢谢。”
推开门,同时开门的声响使得在外两处的人精神为之一振,相继扭头看向从审讯室走出的三人,最后走出审讯室的沈翊下意识转手将门换上。
坐在等候椅上的三人相继起身看向神色平静走来的刘凯,张楠茹急切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了?”
刘凯看向眼睛里血丝密布是张楠茹,点了下头:“警察同志说会抓到刘绪的,让我们回家养伤等消息。”
在刘凯说到“刘绪”这个名字时,张楠茹特意留意他的表情,然而他冷着眉眼,眸底没任何情绪,好似这个名为刘绪的人跟他毫不相干。
蒋峰“城队,这是何法医刚送来的关于死者的验尸报告。”
蒋峰将手中的一份蓝色文件夹递给杜城,而后转眼看向一侧的沈翊,并将手中的一份棕色密封袋递向他。
蒋峰“沈翊,这是你的。”
闻声,抬手接过,目光大致打量了眼,眼眸沉了沉。
沈翊“我先走了。”
杜城翻开文件夹的手一顿。
蒋峰“哎?”
沈翊神色冷峻,转身扬长而去。杜城刚转头询问时,对方早已走远。
杜城转回头,视线落回手中的验尸报告上,无奈轻叹一口气。
张楠茹垂了垂眼睫,抬起左手握了下刘凯的右手,轻启干涩的唇:“我们回家吧,顺便把咱妈的后事准备准备,等……”
说着,她转头看眼后方低眸浏览文件的杜城和他一侧的蒋峰。
“警方处理完咱妈的尸体就直接把后事般了吧。”
她声音暗哑,可以听出她是多么的倦累,有气无力。
刘凯红着眼眶看着脸色苍白的妻子,点点头:“好。”
他声音沙哑隐约带有颤意,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奶奶是死了吗?”
这一句话令在场的人为之一惊,刘凯心口一颤,视线下移看向泪眼汪汪的女儿,强压住发颤的声线,故作平静扯了扯嘴角道:“奶奶只不过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过着富裕的生活去了。”
女孩眨眨清澈的眼眸,眸间水光流转:“那奶奶还会回来吗?”
张楠茹轻声深吸一口气,偏过头抬手偷偷抹去顺势而下的眼泪,刘凯喉头动了动,扬了扬嘴角,笑意苦涩:“可能……不会了吧。”
这句女孩张了张嘴,半刻没吐出一个字,好似喉间被什么东西所噎住。
杜城看了眼不远前的一家四口,心中泛起波澜,转眼看向蒋峰,稍压低嗓音,吩咐道。
杜城“让李晗把死者遇害前后的监控调出来,务必找到刘绪的踪迹,一旦查到,立即通知弟兄们实施抓捕。”
蒋峰“明白。”
随即转身径直离开。
杜城抽出验尸报告后的一张通知书走向他们,刘凯眉眼垂着,看着眨着清澈双眸的两个孩子,嗓音沙哑:“走吧,回家。”
孩子懂事点点头,也没询问“爷爷”的事情。
将走时,杜城将手中的通知书递向刘凯。
杜城“等一下,看看吧,没什么问题在下面签字。”
众人步子一顿,刘凯循声看去,抬手接过,单子上赫然印着一行大字——『尸体处理通知书』,眼瞳一颤,张楠茹挪了挪步子凑近,望向刘凯手中的通知书。
目光从上浏览至下,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割裂着他们的心脏,眼前视线染上一层模糊。
他们不敢去想象,案发时张俪是多么的痛苦,刘绪的残忍……
阅完,刘凯轻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声音的颤抖:“好。”
他握着通知书略有颤抖的右手抬起,杜城见状从内侧口袋掏出一支笔按下笔帽递向他,并用文件帮他垫住通知书方便他签字。
他控制住右手的颤动,快速将字签完,把笔递还给杜城,对方伸手接过并嘱咐一句。
杜城“明天上午十点,来认领吧。”
刘凯点点头,张楠茹吸了吸鼻子,两人异口同声道:“谢谢警官。”
杜城点了点头,旋即他们一人牵着一个孩子转身离开。
杜城望着那凄冷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一口气,视线转回低眸看向手中的通知书下方的签字处的两个黑字。
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变故才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
月明星稀,明亮的灯将她纤瘦的身影照亮,她咬了咬唇,总明晰感受到电话亭内空气的稀薄。
“后天晚上九点,在北郊废弃大楼接货。”
宋雨强忍住内心情绪汹涌,喉间滚动几分,平静道。
宋雨“好,我知道了。”
说罢,将要挂断电话,对方传来一声低沉带有警示的声音:“记住,别想着背叛!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宋雨动作一滞,垂下眼睫,这已经是三年来第不知多少次的提醒。
手握电话的手指不由得收紧,静置半秒,手腕暂时得到自由将手机扣回电话机。
“啪嗒”一声,放下手,而后打开电话厅的门迈步走出,步子沉重如铅,仰起头,闭目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能嗅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了。
不久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未来的前途,早已料定!
不是血红色,就是晦暗无明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