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沈翊，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沈翊眼神一暗，淡淡回了声。
沈翊“嗯，有空。”
杜城“那今天下午四点半我去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沈翊唇边笑意浅淡，眼底却毫无笑意。
沈翊“嗯好。”
挂断电话，沈翊脸色一变，眉峰一紧看着手机那串电话号码的备注，沉思着。
他，要干什么？
—
刚挂断电话，就接到张局的传召，杜城揉了揉泛酸的眼睛，一刻不多耽误地拿着手机跑出办公室。
“咚咚”敲门声响起，这令站在窗前的张局一愣，惊讶地转头看向门口的来人。
杜城“张局你找我。”
张局楞了几秒，随即招手他进来。
以往从不敲门随性惯了的杜城，今天却出乎意料的敲门了。
张局“你查沈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杜城眼神暗了暗，沉默没说话。
张局“其实，我也在私底下也调查了一下。”
杜城眸光闪动，充满好奇的目光看着她，张局轻声一叹息。
张局“他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判断他是犯了法，那么他很谨慎，也是我们遇到的强大对手。如果没有犯法，只是触犯了警局规定，我们就没有过多追查的必要。”
杜城“那张局，你的意思是？”
沉默一会儿，张局开口。
张局“明天就给沈翊处分吧，我们也没调查到沈翊犯罪的证据。”
杜城微暗，旋即点点头。
杜城“好。”
杜城微微攥了攥手，他是知道处分，有重有轻，但，具体的轻重，还是得看明天。
他期许从轻处理，这几天他脑海里不时回荡着曾经沈翊的老师对自己说的话，这句话，他刻骨铭心。
“你们能不能放沈翊走？这画像师很多，你们再找一个画像师很容易。”
“但培养一个他这样的艺术家，太难了！”
“你们不是非沈翊不可，把沈翊，还给艺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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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家之前，杜城先给魏文旭打电话询问了一下，魏文旭连听都没怎么听杜城的话直接答应。
反正魏莱的东西他是一刻也不想看见，魏庆兰又不在家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他才不管那么多。
更何况他们是警察，又不会怎么样。
在车上，杜城提前给沈翊打了预防针。
杜城“我现在带你去的地方，希望你能控制一下自己。”
沈翊眸色稍沉，轻一点头。
杜城垂了垂眸也没再继续说些什么。
一路上，是沉寂，带有些许风油精的刺鼻味。
沈翊脸色漠然，神情木然。杜城心里祈祷，到了地方沈翊还能跟现在一样……淡定。
拐向另一条路，沈翊神色发生了些许变化，眼眸的情绪点点被晕开，转头看向杜城，杜城神情镇定依旧向前驶去……
蓦然攥紧手，眉峰紧蹙，眼眸刀锋般凛冽地扫向杜城。
杜城只是平静，此时的沈翊眼神冷得可怕。
来到一楼下，车辆刚一停，转头就对上沈翊锐利的眼眸，杜城撇下眼咳了一下嗓子。
杜城“进去吧？”
沈翊猩红地眸子盯了盯杜城，开门而出。
“嘭”关门声巨大，杜城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这次把沈翊带来，是对，还是错。
杜城不再多想，紧忙解开安全带推门跑了出去。
沈翊克制住内心的情绪，不紧不慢走向眼前的单元楼，走到门口，苍白的手略有颤抖地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陈设使他心口一抽动。
赶来的杜城见沈翊挪着略有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前走去，目光缓慢环视周围，眼周猩红，垂在两侧的手紧攥着，手背浮现出几道青筋。
杜城并没有追过去，只是在他身后跟着。
那痛苦的思绪涌上心头……
走进客厅，目光缓慢转移向日历表，日历表上贴满了许多便签纸，写了很多的话，但大部分是她说给自己爸爸的。
魏莱“爸，你知道吗？这次我考了全班第一。”
魏莱“爸，你闺女有出息啦！这次汇演我拿了特等奖。”
魏莱“爸，我这次数学没考好，但是请你放心，我下次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了。”
魏莱“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妈妈在家里想你了。”
魏莱“爸，我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头一直疼，而且还时不时有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我脑海里，我想去看清他，可一直捉摸不到。爸，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看到这张便签纸，沈翊眉心一跳，抬手抚上便签纸上的字迹，这是她亲手写的。
杜城抿了抿唇，说道。
杜城“魏莱的爸爸说了，你要是想拿走几样魏莱的东西是可以的。”
沈翊紧抿着唇将这张便签纸取了下来，顺带剩余的几张，他紧握手心，视若珍宝。
杜城“沈翊，那个房间是魏莱的。”
沈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声不吭向前走去，杜城轻舒一口气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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